正文 27,2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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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要是我能選擇的話,說不定會一直把你藏在家裏不讓別人看喔。』
“你認識Loki喔?”
“……嗯,不過沒什麼交情。”他插著褲袋走在前麵,陸嶼光戴著棒球帽拉高了衣領跟在他後麵。
陸嶼光沒有再問什麼。
大概是害怕被歌迷或者記者看到,兩個人都走地很快,從後門溜了出來。
男人走在前麵,問,“餓沒?”
“還沒吃飯。”
“帶你吃飯去。想吃什麼?”
原本還以為陸嶼光會說出哪家餐廳的名字,沒料到他在身後嘀咕著說,“……沒什麼胃口,想吃碗麵條。”
男人愣了愣,回頭來看他。陸嶼光在隱約照射下來的街燈下笑。
“回去煮麵,好不?”
“行啊。”
於是,他也隱隱地笑了。抓住了陸嶼光的手,便往前走。
陸嶼光勉強從櫥櫃裏翻出最後的幾包麵來下。
水燒開之後,咕嘟咕嘟地翻騰著。
還沒完全把麵扔進去的時候,被突然從身後抱住。
“媽的,這麼賢妻良母,做我女人得了。”男人在他身後笑。
“滾——”心想著,這個口無遮攔說話不經大腦思考的男人,什麼時候才能變正常些,“靠,你摸哪裏,喂,我在下麵啊!”
男人在他耳邊低低地笑,又故作正色地歪曲著他的意思:“老子知道你在下麵啊,你怎麼可能在上麵。”
啊靠。
真是受不了這個男人。
麵條是熱滾滾的勁道。
一鼓作氣把一碗麵條消滅幹淨,陸嶼光滿足地坐在椅子上仰起了頭。
他從桌子上的那盒七星裏抽出一根來,又從口袋裏摸出那個安康給他的銀色ZIPPO,點燃了煙吸了一口。
“有在用喔?”安康望望他手上拿著的ZIPPO,問他。
“啊,嗯。”
不消多久,煙霧很快就騰起來。
隨後的幾天裏,島的宣傳活動忙地各個城市飛,通告排地滿到不能再滿。安康也天天在平麵廣告和雜誌拍攝的片場忙碌。
那又是一個忙碌的上午。
正在化妝室給年輕的模特打理發型。女模特Sami盯著化妝室裏的那台小電視機看得津津有味。娛樂新聞裏不斷是某某明星發唱片了,某某明星官司纏身,某某明星被偷拍到和男友親密外出等等的八卦爆料。
另外一個已經全裝準備好的女模特也站在一邊打發時間。
“聽說她要打官司了欸。”
“她不是準備要發專輯了嘛,經紀公司大概是想炒作吧?”
兩個女人湊在一起,麵對這樣的八卦新聞,都能談地有滋有味。
當播到島的新聞片段時,仿佛特別留意地認真聽著。
“日前,新生代搖滾樂團島來到X城,為其加盟PISTOLRECORD後的第一張專輯《RockU》宣傳造勢……”一邊給Sami做著色彩的染燙,一邊瞥瞥電視上的畫麵。
“喂,你來看啦,是島誒。”Sami顯得有點激動。
另外一個女模特走近過來,“你也聽他們喔?超級好聽喔。之前他們地下時期也發過專輯,你聽過沒有?”
“沒誒,”坐在安康身前的Sami望著鏡子裏的夥伴,“有賣的嗎?我是最近才知道他們。”
“S-MITH你知道吧?他們之前一直在那個PUB演出,我之前去看過一次LIVE,超級HIGH。”
“真的假的喔,喂我很飯那個鼓手啊,真是帥到不行。”
安康心裏不滿地嘀咕:‘還真是沒眼光的女人……’
“你說阿森嗎?”身邊的女人就近拉了一個椅子坐下來,“我聽別人說,他是GAY誒。”
“……不是吧?”
安康聽了也愣了愣,話不禁出口,“不可能吧?”好像陸嶼光那家夥也從來沒有和他提起過。
“阿Ken,你也覺得不可能吧。”Sami看著鏡子裏的安康,像是尋求支援一般。
“我不曉得,隨便猜的咯。”
“Tracy!到你了!”聽到外麵有人在喊,那個女模站起來,和Sami打了聲招呼,“我先去喔。”
娛樂新聞裏,關於島的報道還沒有結束。
安康一邊做著手上的工作一邊聽著畫外音道,“……在演唱完主打歌曲《RockU》之後,主唱陸嶼光遭歌迷獻花強吻……”
急忙抬起眼來看——果真是個瘋狂的女歌迷。
剩下的是一臉無奈苦笑的陸嶼光。
啊靠。
嘴角抽了抽。
裝模作樣地笑著問Sami,“現在女孩子都愛追星的嗎?”
“是這個團是真的不錯啦。阿森很有型,超酷的,阿澤也很帥啊,人氣好像最高了,阿齊每次SOLO都好華麗,吉他很厲害……”
“……那剛才那個被歌迷強吻的呢?”平淡得不得了,聽不出任何情感,“我看,好像是主唱吧。”
“小光啊……”Sami像是若有所思,“小光很可愛啊,雖然一開始看會覺得悶悶的,但是唱功很棒啊。”
可愛……嗎?
安康叼著剪子想,大概吧。
雖然有點悶悶的,雖然時常龜毛,不耐煩。
“阿Ken,Sami好了沒?外麵有機子騰出來,可以開始了!”
他在裏頭應了一聲,便又專注於手上的工作。
感覺仿佛全世界都在關注他愛的男人。這種得意而又嫉妒的心態很微妙。
呐,要是我能選擇的話,說不定會一直把你藏在家裏不讓別人看喔。
不過,想要在這麼多人麵前唱歌,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吧?
所以,不管怎樣,你覺得好,就好了。
你隻需要為自己而活,就夠了。
28
『在外麵停留的時候,仿佛一刻也等不下去。那時候才知道,你的懷抱,多麼好。』
島在X城停留一天。最後入住在一家還算高檔的酒店裏,明日一早還將飛赴下一個目的地。
經紀人為他們要了兩間雙人房。阿齊和陸嶼光一起住,而阿澤和阿森一起。
阿齊走進套房的時候,嘴裏叼著一支煙。陸嶼光從冰箱裏拿出一罐啤酒,利索地拉開易拉罐,卻聞到熟悉的煙味。
“你買的萬寶路?”
阿齊夾著煙,瞅瞅他,露出一副‘鼻子還挺靈啊’的表情說:“沒,剛LOKI給的。”
“喔”了一聲,原來他也愛抽這個。
“話說,今天有爽到吧?”
聽著阿齊這樣問,一頭霧水,“什麼喔?”但是看他那一臉痞笑,就知道他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
“那個歌迷啊!”阿齊夾著煙頭,用胳膊肘推推陸嶼光,“哇沒想到這邊女生這麼放得開欸。但是身材很火,臉也看得過去啊。”
“什麼啊,你少雞婆……”
阿齊忍不住笑出來,“……胸也很正點啊,喂你要求要不要這麼高喔。”
額頭上頓時青筋暴跳,“……那考慮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阿齊把最後一丁點的煙頭擠滅在煙灰缸中,大笑著走向浴室準備衝澡。關門前,還特地扭頭回來說,“不要公報私仇進來騷擾喔。”
陸嶼光往他屁股上一腳踹,“靠,我眼睛還沒瞎!”
沒過多久,浴室的門拉開了一半,阿齊探出半個身子來。
“喂,我忘記衣服了,你幫我找條內褲來啦。”
瞥瞥眼睛,拿起一條內褲走過去,眼睛眯起來笑。
看陸嶼光站在眼前,遲遲沒有動靜,阿齊抱怨道:“給我啦。”
“行啊,先叫聲大爺來聽聽。”
“……”
雖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是逮著了機會,總不能白白浪費。
看著眼前隻能乖乖聽自己擺布的阿齊,陸嶼光笑得陽光燦爛,心裏卻有種得逞了的快感。
“……我操你大爺喔,快點拿來。”
阿齊眼明手快地一把把褲子搶過來穿上,嘴裏嘟噥著那句他常說的話:“看我改天不找個猛男來壓了你。靠!”
陸嶼光聽著左耳進右耳出。這句玩笑話從高中時代聽到現在,一點新意都沒有。
等阿齊出來之後,陸嶼光拿著褲子和浴巾鑽進浴室,“我也衝下。”
浴室裏還有沒有散開來的熱氣,一點都不冷。窄小的淋浴房,他站在花灑下麵,舒坦地閉著眼。
酒店房間裏的隔音板很好,但是浴室牆上的瓷磚卻不行。
隱約間好像聽到什麼。
出來的時候,阿齊正躺在床上看著成人頻道上的波霸美女。電視機上正好顯示著12點整的整點報時。
“喂,阿森那家夥呢?”像是隨口問起。
阿齊無動於衷,眼睛盯著電視,“不在房裏麼?幹嘛。”
“他好像不在……”陸嶼光喝了一口那罐還沒有解決的啤酒。
“我曉得晚上他好像有去泡吧,但應該回來了吧?你找他喔?”
“沒,”他放下啤酒罐,“……阿澤好像有帶女人回來。”
剛才隱約能夠聽到隔壁傳來的辦事聲。
有低沉的喘息聲,像是阿澤。
還以為他純情地連女人也沒泡過幾個。
“你說……現在?”阿齊訝異。
陸嶼光點點頭,“隔壁。所以我問你阿森是不是還沒回來。”
“……阿澤他小子還挺會玩的嘛,”阿齊咋舌,“但是,如果被狗仔拍到的話……”
陸嶼光聳聳肩,“天曉得。”
仰天倒在床上,什麼都不願想了。
明天再飛最後一個城市,然後下午就能飛回去了。
明明沒有多少天,但卻有些不習慣。與其說不習慣,倒不如說是有點想念。
靠,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
拿起枕邊的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你收工沒?”
電話那頭惡狠狠的語氣像是不懷好意,但卻是充滿著喜悅的,“老子今天下午早就完事兒了。”
“那你幹嘛?”
“屁話,當然是想著你DIY。什麼時候回來?”
他好像都能想象到男人那個暴躁卻又扯著笑的模樣,“明天,明天就回來……”
29
『那年,阿澤十七歲,是還不能名正言順地抽煙酗酒的少年。然而那段歲月竟已如此奔騰而去。』
下機的時候,在機場受到大批歌迷的圍堵。
一個放行通道被堵得水泄不通。
隨行的保鏢和公司人員走在外圈,機場的部分安保人員也出動,維持秩序。
在耳邊呼嘯蔓延的,全部都是尖叫聲,還有大聲喊他們名字的人。
當第二天,娛樂新聞中播放出眾多歌迷接機的盛大場麵時,安康正坐在化妝室裏午休。畫麵上,歌迷蜂擁在幾個成員的周圍,場麵幾乎就要失控。
娛樂新聞中花了大篇幅報道著有位女歌迷跌倒,險些受傷的場景。
“……在現場,有一位女歌迷在推擠中跌倒,險些受傷,幸好相關的保鏢人士及時將其扶起……”
然而,在人群中,一把將那個女孩扶起來的不是隨行的保鏢,也不是機場的保安。
仔細一看,那個鏡頭上出現而又一晃而過的人,栗色的短發,看上去很精神——羅奇!?
之後,他整個人擋在外麵,一起協助著安保工作。
自從那時在倫敦認識了羅奇,一直都認為那是個事不關己,明哲保身的男人。況且,時常擺在臉上的輕浮姿態,見了讓人哪裏都不舒服。
嗬,裝起來還挺像那麼回事。
“阿Ken,”有人敲開了化妝室的門,“打擾到你休息沒有?能不能幫模特補一下造型?”
“好,馬上去。”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拿起遙控關掉了電視。
對於島而言,所有的前期宣傳工作都已經完成。
回到B城之後難得有時間能夠休息,四個人難得地回到S-MITH決定喝一杯。
每次說到喝酒,阿澤總是最高興。但偏偏,酒量最差的也是他。
阿森在一邊冷言冷語的諷刺說:“這次再喝倒,我可不負責再送你回去。”
“喂——”阿澤不滿地錘了錘阿森的後背,“你和我記仇喔?”
阿森無言。
想起最初那些時候,還在S城的日子,阿澤背著琴就進來了,說:“我是林澤宇”。他說,我是,而非我叫,頗有氣勢的。
那時候他抽煙酗酒,阿森還能提著他的衣領作出哥哥的模樣教訓說:“未成年,拜托你節製一點。”
那年,阿澤十七歲。
如今,好像什麼都不同了。
僅僅是兩年多的時間。
兩年,對於一個樂團而言,要從無人知曉到大紅大紫,或許真的太短也太幸運。
但是,對於一個少年來講,卻足夠他跨過十八年這一道檻。
對於時光,對於成長,我們還能苛求些什麼呢?
S-MITH裏的老板一眼認出他們。
為了不引起注意,他們在酒吧二樓要了一間包間。
在那裏,沒有人能夠打擾,同時也能看到在S-MITH演出的樂團表演。
看著曾經熟悉的台上,站著其他的樂團,這樣的感覺真的很微妙。
阿齊掄著大杯的啤酒杯,咽一口醇正的啤酒,瞄著樓下那個吉他手說,“阿咧,彈地還不錯喔。雖然和我比,還差一點點啦……”
“去你媽,得意。”陸嶼光啪地一聲敲在他的腦袋上。
“挖,會痛欸——”故作淒惻的喊冤,“小光你好狠喔——”說著說著就整個人靠上去。
“死開,”陸嶼光也笑著推他,“別粘過來!”
“喂,你們看站在後麵的那個女人啦。”
看美女大概是他除了吉他之外最大的興趣愛好了,而且,興趣頗濃。
“喂,你現在不要隨便把女人,”陸嶼光橫著眼睛對他說,開玩笑似的,“被狗仔拍到的話,你還不知道怎麼死。”
阿齊肆無忌憚地笑,“靠,這些道理還用得著你來教老子喔。”
陸嶼光突然想到那在X城的最後一晚。
他有意無意地開口,“阿森,聽說你在X城那天晚上去泡吧了喔?怎麼樣?”
本想接著問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回去的。沒有聊到阿森笑笑說,“本來是想,不過阿澤這家夥說明天一早就要飛,讓我不要去了。所以,後來乖乖待在酒店咯。”
沒有出去?一直在酒店?
難道是自己那晚幻聽了嗎?難道是——?
在四個人都喝了好多之後,最清醒的無非就是阿森了。
他還果真是千杯不倒。
陸嶼光躺在沙發上,懶懶散散地給安康掛電話,“唔,我在S-MITH……來接我啦……”
也不記得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是他知道安康會過來。於是安安心心地倒在沙發上。
好在阿齊好算有點意識,還能自己走,不然阿森這回一架就要架兩個。
陸嶼光眯著眼睛想,看來喝地清醒也不是好事啊……
安康開著車來接他。他坐上車的時候,迷迷糊糊。但看到後座上伏著一條狗。
“恩?狗?哪來的?”
眼前的安康有點模糊,但好在聲音不恍惚,“……有個鳥人,暫時拜托給我的。”
“……嗯……對狗這麼好,”主動伸出手勾上安康的脖子,一張孩子氣的臉湊上前去親他。
安康鬆開他,“好了好了,乖了,回家了。”
“不要……”繼續勾上去。
安康一邊耐著性子,一邊哄騙著,好不容易才安靜下來。
自己心裏一把火倒是越燒越旺。
操,難得喝了酒這麼放得開,也不看看現在是誰沒體力玩車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