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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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零心滿意足地抱著幾張銀票從當鋪走出來。沒想到就這麼兩件衣裳能賣這麼多銀子,足足600兩呢。其實這些銀子也不多,那個當鋪的老板絕對能賺不小一筆。要知道以玲藍皇子的身份,穿的衣裳自然不差。再加之水天絕的特別照顧下,這些衣物都是用極為稀少的貢品布料精裁細剪而成,光成本也不隻這個價,就更不要談那些禦用裁縫在上麵所耗費的精力與心血了。至於曉零穿的也不會差到哪裏去,他在宮中是玲藍最親近看重的人,很多水天絕賜給他的東西他都轉賜給了曉零,這其中就包括那許多布料。
美滋滋地抱著銀票,曉零一個勁地往客棧趕,想早點讓殿下放下心來。看吧,他們還是有錢的呢。心裏甚至盤算著,是不是在附近買間便宜點的房子,先委屈殿下幾日,他再找點事做,慢慢把房子弄得舒適些,這樣殿下住著也會越來越習慣。
輕輕地推開房門,發現殿下果然已經睡下了。曉零不禁歎口氣,殿下這身子,不知道怎樣才能好起來。外麵可不比宮裏,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萬一染上個風寒什麼的,他怕殿下熬不住。
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曉零不敢再想下去了。越想越恐怖,暗暗罵自己烏鴉嘴,曉零走上前,正待把玲藍伸在外麵的手放進被子裏,卻被上麵的溫度嚇了一大跳。
殿下的手好熱······曉零一怔,立即俯身在玲藍額上摸了摸,好燙。怎麼會這樣,自己剛出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曉零忽然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笨蛋,他怎麼可以忘記殿下帶了麵具。那麵具雖然可以隨著肌肉的運動做出不同的表情,但卻不會把人的臉色顯示出來。
怎麼辦,殿下一定是發燒了,要叫太醫才對。太醫,太醫,曉零一轉身,門也不關,就忘外衝去。隨手抓住路過的店小二,“大夫在哪裏,帶我去找大夫!”
“客官,您找大夫做什麼?”小二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怎麼問個這麼蠢的問題,定是那聲音好聽的客官生病了。怪不得臉色那麼差呢。
“帶我去找大夫!!!”顧不了這麼多,曉零聲音大得整個店裏都聽得清清楚楚。
“好,好,客官您不要急,我···啊···”我跟掌櫃的打聲招呼······小二的後半截話還沒說出來就咽了下去,他已經被曉零拖了出去。
待曉零把一個白發蒼蒼的大夫拉過來,已經是一炷香以後了。
“大夫,您看看,我殿,我表哥他怎麼了?”曉零在一邊急得團團轉,大夫一放下診脈的手,他便立即迎了上去。
大夫沒有答話,沉吟了一會後當即寫下一張藥方,這才說到:“從他的脈象看來,似乎常年氣促體弱。不過以往都得到了很好的照顧,才能健康的活到現在。如今應該是經曆了比較大的變故,導致身體難以承受,一時間病魔入侵。這貼藥你煎好後,一天服用兩次。”
“大夫,那,我表哥他的病,多久才能好起來?”曉零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為何,他在大夫的口裏聽到總覺得,殿下的身體似乎不容樂觀······
“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老大夫歎口氣,行醫多年,生老病死他已經看得麻木了。“堅持吃藥,若是他的熱度能退下來,那就得救了,但若是沒有退下來的話······”
“······”
看到曉零一副晴天霹靂的樣子,老大夫再次歎口氣,搖搖頭,背著藥箱走了出去。依他所見,這人想活下來,就一個字,難!
曉零轉頭看了看緊閉雙眼沒有絲毫醒來跡象的殿下,再轉頭看看桌上的藥方,腦中一片空白。良久,他才大叫一聲,回過神來。
直接跪到玲藍身邊,曉零幫他換下額上的冰毛巾。“庸醫,庸醫。殿下才沒有危險呢。在宮裏這麼久都沒事,怎麼會一出宮就病成這樣!”嘴裏喃喃自語著,曉零幫玲藍把身子擦了一遍後,又站起來。“殿下,沒關係,那個庸醫沒把握,曉零再去找個有把握的人來,你等著曉零!”
接下來的幾天裏,曉零基本上把能請的大夫都請了個遍。可是得到的結論都和第一個老大夫相差無二。其中一個甚至還放話,說玲藍撐不過一個星期,氣得曉零當場就卷起袖子將他胖揍了一頓。若不是店小二攔著,估計那大夫就要被抬出去了。
曉零一個人守在床前,緊緊地握著玲藍的手。“殿下,你快點醒過來啊。沒有你和曉零說話,曉零無聊的緊呢。昨天曉零把一個庸醫打了一頓,要是你醒著,一定又會阻止曉零的對不對?殿下······你說,我們離開皇宮到底對不對呢?要是在宮裏的話,哪怕你被送到了烈火,也一定會被照顧得好好的,至少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
“曉零,曉零!”店小二跑了過來。這幾天的相處,兩個年齡相差不大的人已經漸漸熟悉起來。
“噓——”曉零把食指豎在唇邊。“阿牛,小點聲,不要吵到我表哥了。”
“曉零,”被喚做阿牛的店小二聲音明顯小了一點。“你的銀子用完了。”
“什麼?!”曉零瞪大眼睛,“怎麼就用完了?不是要600多兩嗎?”
阿牛撓了撓頭,“你這幾天請了那麼多的大夫,你表哥喝的藥又貴,600兩根本不夠花···就連你現在住店的銀子都是俺幫你墊的···”見曉零不語,阿牛又小心說到,“曉零,不是俺說你,你表哥這個樣子,不如就讓他去了,也好過現在受罪,還能省錢······”
“你再說一遍!”曉零本來就大的眼睛睜到最大,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好,好了,俺不說了,你不要這樣,俺去幹活了。”阿牛被曉零的樣子嚇了一跳,不敢再說話,嘟嘟囔囔地退了出去。
曉零一個人在屋裏佇立許久,還是重新在玲藍身側坐了下來。“殿下,你放心,曉零一定會掙錢來,不會讓你病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