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叁章 君共誰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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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七
“一拜天地——”
王憐花握起我的手,拉著我,對著大殿門口,緩緩拜了下去。
“且慢——”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霍然回頭,門口站著一人。
我驟然抬頭——是他:沈浪。
王憐花看了我一眼,伸手把我護在身後。七七已答應了嫁給我,做我的妻子,我會善待她!
沈浪笑了笑,不理他,隻是凝視著我,良久良久。
七七,我絕不會讓你嫁給他的。他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地道,無論你怎麼想,無論別人怎麼想,我絕不允許。他眼裏掠過一層深沉的痛苦,直視著王憐花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我絕不允許,你聽到了嗎?
話一出口,原本議論紛紛的喜堂上登時靜了下來。大家看著他,都有著不祥的預感。
我看著他,他的臉色蒼白如雪,神色之間有著難以言喻的苦澀與淒涼之意。
他向我走來,伸手,跟我走。
我歎了口氣,搖頭,我不能和你走,我答應了嫁給憐花,我不能食言。
我——我——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愛你。
我不說話,怔怔地看著他。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想愛的,擁有不了;如今卻……我閉上眼睛,輕輕說道,我不相信。
因為飛飛,為了她,你不信我!七七,我對她,有的隻是憐惜。他輕歎了口氣,聲音飄忽而茫然,我和她其實並沒有什麼的。
我說過了我不能食言,不論你愛飛飛,還是愛我,我答應過的事,絕不反悔。我也一字一句地道。
就算你不後悔,但是我不甘心。沈浪的聲音輕而清晰,目光向眾人一個一個望過去,那目光冷若寒冰,看得眾人一陣心寒。我說過了,我不會允許,絕不允許,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為什麼——你們不相信——我是在——威脅?
他向前踏了一步,身形宛若一道月光,手猛然抬起。隻是最簡單的一招起手,卻讓人幾欲窒息。
王憐花也身形一變。一瞬間兩人拆了十來招。
看他們如此瘋狂,我心中劇痛。停手,我飛身擋在他們中間,麵對著沈浪柔聲問道,告訴我是什麼讓你這樣——絕望。
他從來不是這樣的,他本是溫柔和善的人啊。我不知道他竟會為了我瘋狂至此,痛苦至此。
他搖了搖頭,看著我,你答應不嫁了麼。
我——
我愛你,真的愛你。我曾經以為可以放手,但是——我不能,七七,我不能。他閉上眼睛,答應我不嫁,好麼。
好。我想也未想,我答應你不嫁。
他抬起頭,那深深蘊含在眼底深處的痛苦漸漸淡去,漸漸展開笑顏。
是我太自私,我深信你會無怨無悔陪在我身邊一輩子。我知道你痛苦,所以我應該放手,因為我不懂付出。但是,我始終都在騙自己……我不知道我竟然——竟然這麼依賴你。我不是不在乎,隻是以為,我還可以放手;不是不愛你,隻是不敢愛你……七七,即使以後傷心痛苦,你也絕不後悔?
原來他不是不在乎我也不是不愛我。他愛我,隻是我不知道…一直以為我及不上那個柔情似水我見猶憐的飛飛,一直以為你是同情才與我在一起,一直以為你心裏沒有我,所以我恨她,怨你,還傷了憐花,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我錯得離譜,錯得可憐。
絕不後悔!我輕輕掠開他額前的一縷發絲,溫柔說道,一生一世都不離開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