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750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日本棋院
“叮當~!”馬克的手機在安靜的對弈室裏響起了。
大家不由看向馬克,馬克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他來了。”對歐洲隊的人笑了。
“終於來了,快接啊,馬克。”蘇倚著奇,催促道。
“喂,你到了?……在XX賓館,要不要去接你?……不用?……你要打譜?晚上的聚會……知道了。”掛上手機,愣愣地看著手機。
“怎麼了,是他嗎?”奇問。
“是的,他不讓我去接他。說是要打譜了,讓我們不要去打擾他。至於晚上的聚會,他可能不會來了。”
“他有說不來嗎?”一個褐色頭發的人問。
“沒有。不過,他一般都不會參加的,不是麼,克裏?”蘇笑著說。
“對了,他讓我告訴塔矢老師的。”說著向行洋跑去,“老師,”對著正在和方緒下指導棋的行洋說,“他到了。”輕輕地一句,卻令方緒有些震撼。
“知道了,”所有棋士此時都意外地看到行洋臉上的微笑,“晚上會來麼?”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來。”
“打個賭要麼?”又一次意外,“他會來。”
“既然老師都這麼說了,那他不來也得來。”馬克輕笑著走開。
方緒發現馬克走開後,行洋的棋變得更加可怕了。
“我認輸……”方緒說,最後不知怎麼了,他的棋根本不是下指導棋嘛。
“這樣會輸給他的。”行洋說道,不知是說給誰聽的。
“老師,‘他’是誰?”
“是最接近棋神的人,應當說,他在下棋時,就是那棋盤上的神……”
“不是SAI?”
“他是和SAI在一起。”
所有人都愣住了,看著行洋。
“肖光,來一盤?”對自己在中國收下的弟子說。
“老師就不要和他們打啞迷吧?”看著日本隊所有人,對行洋笑著說。
“開始吧?”不再說其它的話,開始下指導棋。
“好。”
“看來又是一場戰爭了,不知道他準備好了麼。”行洋臉上出現了憂鬱。
“老師應該會保護他的,對麼?”肖光一邊落子一邊問。
“當然,我希望他們能幸福。”
“他會來拿籌碼麼?”
“他會回來就說明他有把握。”
“永夏,你說,他會來麼?”另一邊,洪秀英正在與高永夏對話。
“我想他應該到了。”看著行洋的表情。
“我也是這麼想的,”秀英的臉上有些激動,“他這次回來,我一定要報上次的仇,居然趁我們不在,到韓國來把所有人殺了個一幹二淨。”
“不過,他的棋技真的進步了很多。”
“怎麼?永夏以前同他認識?”
“你也應該認識才對。”
“他們都輸了,所以不肯說是誰啊。”
“你從他們的棋譜中沒有發現麼?”
“是誰呢,我實在猜不出來。”
“那就算了,晚上或許他會來呢。”
“什麼意思嘛。”
一計白眼,永夏知道自己的小情人在生氣了。但為了這次的比賽不至於輸得太慘,還是委曲一下自己吧。
塔矢亮正在自己的公寓裏換禮服,晚上,為了明天的世界杯,還有一個晚會,屆時會有人要求手合的。
“光,應該是你吧?”塔矢的嘴邊掛出一絲真正的笑容。
“塔矢來了?”方緒一見塔矢就上前說,“坐這邊。”指著明子夫人身邊的座位說。
“不了,我想和大家一起聊天。”說著朝另一邊走去。明子的眼神裏有一份悲傷。
大廳的門被關上了。裏麵的所有的人圍繞圍棋說得很激動,有的人下棋,有的人正在和自己的崇拜者聊天。日本棋院為了讓場麵熱鬧一點,把日本所有的職業棋士都請來了,那些年輕的女棋士都在看那幾個帥哥。但是,似乎都少了些什麼。
隻有塔矢行洋,襟危正坐,在一個棋盤邊,似乎在等什麼。
“啊,你說,老師在等誰?”楊海問肖光。
“應該是那個和他住在一起的人吧。”肖光輕輕地呷了一口果汁。
“他們會來麼?”
“應該會吧。”
XX賓館00596號房
“光,你怎麼不想去呢?”一個紫色頭發的英俊男子看著眼前這個鬧別扭的人。
“佐偽,你別鬧了。”看著這個現在已經有實體的人,5年前,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他出現了。
“是不是不知道怎麼麵對?”揚起一抹溫柔的笑,對於光,自己把他當兄弟。
“嗯。佐偽,你回來的時候,說過,要和塔矢老師下一輩子棋,對麼?”
“是的。”對於圍棋,自己總是放不開。
“那麼上次到中國,你為什麼不一起去下棋呢?”
“因為我想回來再同他下棋。光,我現在可是你的私人練棋師,但是,你的對手不是我,也不是行洋,而是亮,你難道沒有發現,從你離開後,塔矢的棋就顯得很空洞,很沒內涵嗎?”
“我知道。”
“那為什麼?”
“不知道我這樣出現會不會讓人驚訝。”
“這樣吧,我與你一起去,”佐偽看著不安的光,“你要把我介紹給大家喔。”
“可是……”
“把手機給我,”從光手上拿過手機,“馬克的電話是629948****嗎?”
“嗯。”
拔通電話,“喂,馬克,我是佐偽,不要出聲,你們在哪?……好的,我和光一起過去。”
“好了,走吧。”拉起光的手,“好像就在樓下啊。”
“佐偽,你要好好下啊。”
“嗯,好不容易,神讓我重新出現在世上,還許我一具身體,我與你下了5年的棋,從你的棋中,我看到了你對亮的思念。所以,請不要再猶豫不決,與他共同追逐神技吧。如果他欺負你,我會保護你的。神技是需要兩個旗鼓相當的人來下的,我的棋藝積累了千年,可也還是輸給了你。行洋是我的對等對手,而你與亮則將走得更遠。”把雙手壓著光的肩,直視他的眼睛。
“佐偽,我明白了。”
“那就不要猶豫不決,我們走吧。”
“上個星期你都不見蹤影,害我隻能擺譜,你去哪了?”光問,“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就和馬克一起來了,也就不必這麼尷尬了。”
“對不起,我去森林,獲得一些靈氣,要知道,有一具真實的軀體也是十分麻煩的,至少對於一個死了一千多年的人來說。”
“下次走的時候,記得告訴我。”看著SAI一副乖寶寶的樣子,不由感到好笑,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但是,神隻許了你十年時間。過了十年,你就要轉生了。”光有一絲不舍,“這次至少我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離開,這就行了。”幽幽地瞟了一眼佐偽,然後笑了。
“快走吧,我好想和行洋下棋。”看到光的笑容就行了。
“嗯。”
“快進去吧。”看到光在大廳門口停下,佐偽不由催促道。
“讓我做個深呼吸。”光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哄~!”隨著光的動作,大廳原本緊閉著的門被緩緩地推開了。
“快,進滕和藤原老師來了。”馬克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立即對歐洲隊的人叫道。
所有的歐洲隊隊員立即走到門前。
“進滕~!”歐洲隊的人叫道,“一周不見,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一個大家都頗感意外的聲音響起了。
“當然是你的研究了。”
“你是說我的中國棋譜?”
“嗯。”
“SAI,你覺得呢?”指著身邊的人說。
驚訝地看到進滕身邊有一個紫發人。
“哇~!藤原老師也來了。”除了馬克之外其它的歐洲隊隊員發出了驚叫,“看來這次進滕‘棋聖’是要拿下世界杯的桂冠了。”
“那是,我們阿光哪,這次要讓大家知道:他就是那十九路棋盤上的神~!對吧?”
“佐偽……”
“好了,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是你自己說的,你坐在棋盤邊在棋盤上下子的時候,感到自己就是那十九路棋盤上的神哪。”
“是啊,是有那種感覺。”
“那麼,大家是不是讓一讓?”滕原笑著,示意大家讓開,好讓自己和光走到裏麵去。
“好的。”歐洲隊的人都分開了,讓出一條道來。
“光,打起精神來。”看著光有些心慌的樣子不由為他打氣。
“進滕?”所有人都看著歐洲隊把門口堵了起來。
“光回來了?”和光同一批院生的棋士們都有些激動。
“進滕?”老一輩棋士們都呆了一會,“好像還有個叫藤原的?是SAI麼?”
“進滕‘棋聖’?莫非‘歐洲最可怕的人’來了?”不認識進滕的人都這麼想著。
“來了麼,真是期待——分別五年零一個月七天後,你第一句對我說的話是什麼?”不用說,這是亮。
大家先看到了一個一襲白衣的男子,長長的紫發繚繞在白淨的臉邊,一抹如水一般的微笑蕩在那英俊的臉上,如星子般燦爛的眸子,散發著安靜的氣質。——好美的男子啊。
接著,一抹金色出現在大家眼裏。啊,多麼燦爛的人兒啊!精致的臉孔,額前一簇金黃色的留海,讓人感到他不是普通人。那金色的瞳眸,如太陽般放出光芒。讓人不由震撼,這人是不是阿波羅?身上穿著一件有“5”字圖案的運動服——格外醒目。
“光,不是說要把我介紹給塔失行洋的嗎?”那個紫發人說。
“嗯。”光瞄了一下所有人,一下就發現了正在發呆地看著佐偽的前名人。立即拉著佐偽過去。
“塔矢老師,”看著名人還在發呆,不由加大了嗓子,“塔矢老師~!”
“嗯?”終於回過神來。
“這位是藤原佐偽,我的啟蒙老師,也是網絡上的SAI。佐偽,這位是誰,我就不用介紹了吧?”
“啊……塔矢行洋,初次……見麵,請多多……指教。”塔矢老師居然緊張成那樣。
“塔矢先生,我們以前見過的。我是藤原SAI,請多多指教。”看著眼前的行洋不由彎起嘴角笑了。
“是啊,雖然在網絡上但也算是見過了。”看著那抹笑,行洋有點失神,當他出現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沉淪。
“好了,等下切磋一下好麼。”
“嗯,可以。”
佐偽轉過身子,就看到光拿著冰激淋在吃。
“光,我也要。”像個孩子一樣地叫道。
“真受不了你,等著。”說著,猛地轉過身,不幸撞上了一個人——莊周棋士。
“你這人沒長眼睛啊?”莊周一開口就大罵,誰都知道他今天不幸在手合中輸給了塔矢亮,塔矢沒有留情,讓他中盤告負。
“對不起。”
“你知不知道我的衣服多少錢?你賠得起嗎?”
“人家都說了‘對不起’了,你還想如何?”一個冷得嚇人的聲音響起。
“亮。”光回過頭來,看到身後的塔矢。
“不就是件衣服麼?等會我賠你就是。”河穀知道自己如果不說話,莊周以後會很慘的。
“亮。”對塔矢笑了起來,出其不意地用手上的冰激淋毀了他筆挺的西裝……
塔矢挑了挑眉頭,所有的人都以為他要生氣了,莊周則興災樂禍地看著……
大家都吃驚地看著這一幕。塔矢的眉毛挑了一下,而進滕卻一臉無害的表情。
“亮,你好像很久沒有生氣了,”塔矢,你一直那麼禮貌不累麼?“今天就生氣一次吧?”
“……”看著活脫脫的光,無語了。
“SAI,我們走吧。”回過頭對佐偽說道,“明天不是還要去看你的虎次郎麼?”
“為什麼這麼快就要上去?”佐偽不情願地叫道。
“是誰昨天哭哭啼啼要去因島的?”
“好吧。”回頭對塔矢行洋說,“對不起,塔矢先生,光這幾天的脾氣不好,下棋改天再說吧。”
光拉起佐偽就往外走。
“光~!”塔矢亮失控地叫道。
“亮,”進滕停了下來,“我會在個人賽的棋桌上告訴你,我回來了!”金色的留海遮住了那燦爛的眼睛,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但不是現在。”
看著此時的光,佐偽不由覺得光長大了。
“亮,聽著,五年前的不辭而別,是我個人的原因,請不要跟別人過不去,更不要跟自己過不去。另外,我這次回來,會把五年中我應得的所有頭銜拿到手,所以不隻是你,所有擁有的頭銜的人都要小心了。”
大家聽了這話不由得感到危機。
“SAI,對不起,剛才我太不顧及你了,我自己上去就行了,你和塔矢老師下棋去吧,你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說完放開了佐偽,自己走了。
“你自己打譜麼?”
“嗯,不過不要玩得太晚了,明天還要去玩呢。”
“知道了。”聲音漸漸地遠去了。
“他狂什麼?”莊司忿忿不平地說。
“這不是狂的問題,”佐偽看著光的身影已經消失,開口說道,“塔矢亮棋士,我相信你應該明白吧。我希望你不要讓他失望。他一直都在,可你卻早已支離破碎了。”
亮猛地抬起頭來,看著那雙若星子般深邃的眸子,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的棋很空洞,希望你在這次的團體賽中重新蘇醒過來。”
“空洞麼?”亮低下頭,是的,自己地確是下得很空洞。
“光在期待一次神技間的交鋒,我也是。”
“SAI……”
“本來是該觀棋不語的,可是做為長輩,還是要說該說的話的。”
“我明白。”
佐偽看著亮,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向行洋走去,坐在行洋麵前的十九路棋盤的對麵。
兩人心照不宣地各抓了一下棋子——猜子。
“請多多指教。”
“請多多指教。”
兩人周圍的氣流充滿了緊張。那種嚴肅的氣流讓所有棋士們害怕。
……
“十之七。”
佐偽把自己的白子放下。
“我認輸。”塔矢行洋說。
“承讓。”佐偽輕聲說。
“你果然是SAI。”行洋看著眼前擺滿棋子的十九路棋盤。
“怎麼?你不相信我是網絡上的‘SAI’?”看著自己對麵的人,輕輕一笑。
“畢竟沒有親眼見過。”
“我明白,但是現在你不是見到我了?”
“對了,這五年光一直在你身邊吧?”行洋笑著看著這個溫文爾雅的人。
“對,你應該可以看出來吧?在他的棋中,包含了太多的無奈,太多的思念;然而,其它人的棋卻早已看不出任何的內涵了。”
“是的。所以我希望他回來能激發大家的內涵。”
“好了,我要上去了。我不希望他受到任何傷傷害,所以,拜托您了,塔矢先生。”說完起身飄然而去。
“什麼時候可以再下一盤,下次我一定贏你。”見SAI就要離開,急忙叫道。
“再說吧。”遠遠地飄來一句,輕輕地,不帶任何氣力,卻是那麼清析。
“佐偽,起來了!”一大早一向愛睡懶覺的光居然一反常態,早早地起來了。
“唔~~?才幾點啊?”從一邊拿過手表,一看,“才五點啦,光,你這麼早做什麼?”
“好啦,佐偽起來了,我昨天買的是5點半的車票。再不走就要晚了,你不想見見虎次郎麼?”
“那好吧。”佐偽終於起來了。
兩人踏著晨曦向因島去了。
8:00
“佐偽,我們到了。”在因島的車站裏兩人成了眾人的焦點。
“是啊。”
“昨天沒問賽程可真是可惜,好想看看馬克的第一個對手是誰呢。”
“不止是馬克吧?”打趣地問道,“我想應該還有某人吧?”
“好啦,明天回去的時候說不定會有決賽的。”
“那我們快走吧,我好想虎次郎呢。”
“馬克這次會做墊底的哦。”
“也對,以他們的實力,不足以同中、日、韓相抗,而且目前看來,三國中以中國最強,韓國次之,而日本的棋手中隻有小亮這名新星是不夠的,如果當初棋院不那麼過份的話,或許你也不會出國了。”
“是啊,”光想起當初院長把他送出去時請自己不要回來的事,“我差點投海自盡呢,好在你出現了。”
“那麼,現在,你要讓大家看到你的’光之棋‘。讓他們知道當初阻止你和亮是錯誤的。”
“嗯。”
“光,你的手機響了。”佐偽說。
“哦。”拿出手機,一看,“是馬克。我接一下。”
“喂,我是進滕。”
“進滕!”馬克顯然很生氣,“你去哪了?!”聲音大得讓進滕不得不把手機拿到遠離自己耳朵的地方。
“怎麼了?昨天不是說了麼?我要去因島的。”
“這麼說你現在人在因島了?”聽出無奈。
“是啊,還有SAI。”
“什麼!連SAI也跟你去玩了!這下慘了。”
“到底怎麼了?”
“是這樣的,日本的、韓國的還有中國的一些棋士和記者都來了,要求和你們對弈還有采訪。我們說你們不在,他們說我們小器,把你們藏匿起來。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才跑了?”
“那麼就請你把我們藏2天了。另外,我接下來都不會開機了,有勞你們了,還有,我想要塔矢的比賽棋譜,如果沒有,你們就等著難過吧。”一臉無賴的表情。
“你也太過份了……”
“嗬嗬~!”把手機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