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春天的陽光會很溫暖，可是除了刺痛就隻有未走的寒意。但我還是喜歡站在窗邊，那裏有櫻花樹，有陽光還有那個人的身影。
    記得有一次，昭日站在我旁邊和我望著同一個方向。他看了很久，然後問道：
    “很美吧？”
    “嗯。”我回答道。
    不知為什麼，記憶中他後來的聲音變得這麼縹緲，仿佛從天空中傳來一樣，好遙遠，又近在咫尺。
    他說：“有很多東西是永遠無法得到的。”
    我一直回憶著這句話，每次想起來就忍不住想笑。連自己都分不清楚是苦澀還是嘲諷。
    教室裏又隻剩下我和朝日，他彎下腰把鞋帶綁綁緊，站了起來。
    “昨天我一開始是說過了吧？身體不行就別硬撐著，結果還是不行了吧？今天你就好好帶在教室裏。請過假了嗎？”
    我搖搖頭。
    “那我幫你請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昭日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離開了教室。我望著他走遠的背影，一直到消失不見。
    對不起，我不能讓你也變成那樣。
    我總是一個人，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這樣。經常看著別人在操場上自由地奔跑，哪些我從來都是在一扇小小的窗前看到的。對我來說，守著一間隻有我一個人的教室，隻有那扇可以透光的玻璃窗才是唯一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還在呼吸，還在心跳的證明，連離開這間碩大的教室都是奢望。
    我輕歎著關上了教室的門。
    外麵的陽光果然比較暖，我學著貓咪的樣子伸了個懶腰。偶爾望著天空，依然是沒有雲的一片湛藍，如果還能站在草地上對著它笑就好了，雖然現在不行，但總是會有機會的吧？
    他停下追逐的腳步，在綠色的草地中央一動不動地站著，斜過頭望著樓上的欄杆處。少年離去的背影被陽光染成了橙色。誰都不忍心破壞的畫麵，即使那個身影看起來是那麼的落寞，即使這個畫麵是那麼的讓人心痛。
    ×××
    樓道裏隻有腳下發出的聲音，一層層的樓梯連接在一起總讓我覺得永遠也走不完。這樣也好，一隻走下去就不用再回到隻有一個人的教室裏了。我側著頭，玩笑般地繼續走著。
    不經意間，在走到那個轉角處時，視線落到了那個女生的身上，她拿著手機的手不停的顫著。
    “我跟齋藤橘寺隻是玩玩而已，真的隻是玩玩！我沒有騙你，等玩完了我會把他丟掉的！”
    他的聲音回蕩在走廊裏，每一個地方都不放過。我以為自己沒有聽到，所以繼續向前走著。
    “我會如你所願讓他輸掉比賽的。一切結束以後，我們還會像原來那樣。”
    尖銳的聲音穿過鼓膜，一點點地傳入心中。我告訴自己什麼都沒聽到，可是耳邊總是不斷地回響著那句話，讓我好心煩。
    我跟齋藤橘寺隻是玩玩而已。。。。
    等玩完了我會把他丟掉的。。。。
    眼前的橙色光芒漸漸融化，吞噬了一切。那個人痛苦的表情出現在麵前。
    笑靨呢？你的笑靨在哪裏？為什麼我找不到？
    你說過會一直笑的啊。。。。
    好難過，仿佛有什麼在一點點塌陷。
    春風佛過少年的臉頰，其黑的雙眸中是痛苦，是悲傷，是掙紮。女生望著少年，皺了皺眉頭，嘴裏才冒出兩個字“好吧”。
    少年轉過身，身後拉出一條長長的影子。腳下好沉重，連步伐都變得蹣跚起來，每走一步都像再踏入更深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