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流了很多汗，帥氣又帶著美麗的臉被陽光照射後變得耀眼。我緊緊地握著手裏的毛巾，低頭不再看著他。曾經我是朋友，而現在我又該以什麼身份出現在他身邊？
    陽光曬得我有些暈眩，眼前突然一片空白，然後才又慢慢的出現了畫麵。
    女生用紙巾輕輕地擦去他臉上的汗，他轉頭眯著眼睛對她笑，她也幸福地笑著。
    那兩雙帶著笑意相視的眼睛一直停留在我的眼前。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什麼人都看不見，隻有他在笑，笑得這麼燦爛。
    攥著毛巾的手在顫抖，內心深處傳來一陣刺痛，明明是這麼細微，卻讓整顆心都在抽搐。我緊緊地咬住牙齒，就像要把它咬碎一樣，可是嘴邊卻帶著一摸微笑，任何人都看不透的笑。
    “倉春？你怎麼了？”
    “我。。。沒事，隻是有點頭暈。我現彙去了，請幫我向老師請假。”
    “你手裏拿著什麼？”
    我馬上吧手藏在身後，抬頭望著朝日，
    “沒什麼。我先走了。”
    說得也對，我再怎麼樣也隻能是他的朋友，朋友也不會是一輩子的，就像現在一樣，早就已經連朋友的資格都沒有了。是我自己太傻，以為可以繼續演好自已的角色。
    夕陽的餘輝依舊安靜地占據著桌子的一角，隻是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我的視線穿過玻璃，又開始聚集在那個人身上。我告訴自己什麼都沒變，他還是那時候的他，會對我笑，會說很多廢話，而我還是他的朋友，會安靜地聽著他的聲音，把每一句話都記在心裏。可是，為什麼我一遍遍地這麼說，還是沒辦法讓自己去相信？
    窗外響起一陣歡呼聲。
    他仰起頭，綻放出耀眼的笑容，就像那個時候的我一樣。
    我看到了你的笑容，可是你呢？我隻是奢望，隻要一直看到那張會笑的臉，隻要給我一個背影填滿那雙總是尋覓的眼睛。
    有一天，他看到空蕩的教室裏有一個少年露出了笑容，和籃球場上驕傲的那個人是多麼的相似。櫻花瓣的顏色紅得如未幹的血痕，卻又美得刺目。在這美麗的背後，究竟藏著多少痛？
    “倉春，我覺得你很適合陽光。”
    少年笑了，沒有回答。可是每次痛的時候他都會對這陽光最燦爛的方向笑，皮膚上的刺痛就像身體在融化。那樣會忘了痛吧？明明傷得這麼重。
    ×××
    我望著自然地斜坐在椅子上的昭日，彌久則像再聽故事一樣，懶懶地靠在他隔壁的椅子上。
    “昨天決勝局還是一班贏了啊。這次聯賽希望我們學校可以拿下冠軍。”
    “嗯，沒想到那個齋藤橘寺那麼厲害，全場拿下67分！對了，說起來他和山田奈美不是很早以前就開始鬧緋聞了嗎？昨天還親自到場，看起來是真的咯？”
    “那當然了，今天我還看到他們一起來學校的呢。”
    談笑的兩個人轉過頭，卻看見少年臉上從未有過的美麗笑容。
    “倉春，你幹嘛笑得這麼開心啊？是不是遇到什麼開心的事了？”
    我的手緊緊握住筆，埋在課桌後麵。
    “是啊，櫻花開的很旺，很漂亮不是嗎？”
    昭日把頭轉向窗外，很快又轉回來看著我，淡淡地說，
    “一年比一年旺盛呢。”
    他想起有一年的這個時候，一個少年站在那顆茂盛的櫻花樹下，孤獨地望著一片片飄落的花瓣。少年伸出手接住了一片，嘴角露出一絲笑容。蒼白的臉上兩片鮮豔的唇紅得像手中的那片落花。
    “隻可惜落得這麼快。”
    昭日的臉上閃過一絲悲傷，又立刻換上了微笑。
    我也對著他露出笑容。
    我有一雙眼睛，它總會把自己所看到的偷偷掩藏起來。它會在任何時候裝作平靜，在任何時候裝作快樂。它任性，隻想看著一個人，盡管它所看到的很多都是那個人的側臉。
    僅僅隻是側臉，但我告訴他你應該滿足，但它總是奢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