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找死?老娘超不想的 第二十一章 轉戰角那,又遇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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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過後我們繼續朝角那的邊城壕穀趕去,所幸壕穀緊貼著阻寇石牆而建,一行人賣了馬車,半夜一個跨越就算順利出國了。
壕穀身後是四邊水草肥沃的瀛月湖,過了這個傳說洗滌角那戰將鮮血的湖泊,便是阪陀城城外的牧區,看著眼前一塊塊風水寶地我不無可惜的道:“忠叔眼光沒說的,可惜一旦戰爭打響,這裏就成了廢地,想要經營好可不容易啊!”
小福為我披上皮料披風,道:“角那不比永樂,靈沐雪山的寒氣全傾泄於這片土地,你才好便又站在這風口上吹,到時忠叔看到你定會先自責一番。”
我衝他搖搖頭:“福哥,你越來越碎碎念了。”罷了發現後者神色一變,忙搖手解釋:“其實我沒。。。沒別的意思。。。”小福變臉的後果直接導致身首異處啊,即便我自認為是開玩笑。
小福一把將我拉在他懷中,匆忙跳下高處,弄得我莫名其妙的問道:“怎麼了?福哥!”
“少爺別叫了,沒看那邊殺人呢嗎?!”此時東海和清秋也出現在小福身邊兩側,東海壓低聲音對我說道,不僅沒有擔憂,反而出奇的倆眼珠子滿是興奮。
伸長脖子望去,小福側身把我的位置調換過來,低頭道:“遙兒咱們趕路要緊,你莫要不老實。”令我立時癟癟嘴,回應道:“小氣!”隨即又被前者抱著飛奔,隱約聽見東海小聲念叨:“那人武功竟那麼好啊!姐,你看沒看見他衣不沾血的就把人腦袋卸下來。。。”自從看永甄一戰後我對砍人腦袋這類血腥事件能躲就躲,否則便條件反射的狂吐不隻。。。此時聽東海一說,不由胃裏一頓翻滾,還好最後忍下了,心裏暗念:東海!你不嫌惡心我還嫌呢!死孩子!
忠叔的農宅離牧場有段距離,可小福的輕功也不是蓋的,沒到一個時辰的功夫即利於一棟不大的農宅門庭前,後趕來的清秋和東海去叩門,轉眼間我們一行人見到從內廳疾步而出的忠叔等幾個人。
待雙腳著地,忠叔上前躬身要行禮,我一把扶住他:“忠叔,您這等大禮遙兒可不能受。”說罷曲腰施一禮:“呂遙在這兒謝過您的幫扶和收留。”
已見蒼容的忠叔老淚縱橫,忙扶我道:“雲少。。。呂先生,若非您多年的經營,老爺子的大仇怎能得報,老奴也斷不會有如今的!”
稍客套一番,忠叔帶我四人到他已經安排好的房間,逐與我單獨進到他為我準備的書房,商量事宜。
“呂先生,老奴已經把這幾年來火鍋店和綢緞莊的賬本整理好了,您可以現在翻閱看看。”忠叔恭敬地拿來七八本厚厚的賬本放在書案上,我的麵前。
“忠叔,您辦事我放心。”我起身硬拉他與我同坐:“您隻當我是您的侄兒亦或者親人便好,勿需如此謙卑,況且這世上唯有老爺子才配您叫一聲‘主子’。”話裏有話的一語帶過,瞥見後者激動地雙肩細微顫抖,又道:“遙兒想知道:忠叔,依您這幾年在角那國境的觀察,今後在角那經商需注意些什麼、必備什麼,有何見地?”好日子也盡了,現在最要考慮的還是如何在角那商界站住腳。
忠叔黯然的神態在聽我的話後,馬上隱去,認真的答道:“幾年來老奴。。。朽確有打通關係來撐住各店的生意,不過但凡角那人都有兩個弊病,即:不知足和蠻橫無禮!要想立足就必須先找一個可靠的氏族依靠,待到時機成熟方好聯絡各氏族,一點點壯大。”
“六大氏族的資料我還不太清楚,忠叔麻煩您給我詳細說說。”依附其中一個氏族?看似思路正確,實際並不完美:商道因政道變而變!六大氏族在朝堂上各據一方,我這麼個突然冒出來的小人物唐突的奉承任何一方無疑在找死;便是有人肯收我,也不會保自己不會在取得好業績的同時被“主子”害死。。。並不如想象中容易才是。
“角那六大氏族分別為:以礦山開采、冶煉的薩克達氏;全國錢莊運營大亨的那木都魯氏;禦用金銀、民間銅瓷器製造的密劄氏;馬匹畜牧之首的哈薩喇氏;販賣奴隸、戰俘的敷臣氏和戰甲兵器鑄造商阿圖拉墨氏。可惜老朽在角那這幾年沒有機會與這些氏族的大人見過,隻拉攏阪陀城城主和壕穀的一些商賈而已。”
我點點頭,回給忠叔一記微笑:“凡事從無到有,我相信三五年足夠我從一個他們不屑正視的小商人變成個敢於與他們談條件的角色了。”永崢,我不會讓你失望,這是我的承諾,所以容我時間,幫你瓦解你帝國旁最大的威脅。
忠叔看我的眼神轉而擔憂,道:“呂。。。遙兒,老朽知道您本非池中物,但更曉得您的身體再操勞下去,怕會。。。”頓了頓說:“老爺子能大仇得報,永樂聖上能安坐龍椅,遙兒覺得不夠嗎?真要殺了那個你世上唯一的雙親。。。方罷休?”語氣到最後已經輕的如同自語。
長出一口氣,我說:“看來老爺子已經把所有的真相告訴您了啊!”癱坐在柔軟的座椅上,接著道:“日子太閑了並不好,我僅僅是想經商,沒有任何目的,忠叔多慮了。”終究無法完全信任眼前人,我眼神遞去一個不甚冰冷的寒光,提醒他莫要來觸我的心事。
我並非如很多人想象的那樣——非殺蓬萊島島主不可!不過覺得事情後麵似乎還隱藏著更深一層的隱諱,沒表麵般簡單,比如說:為何當時島主人選的“爹爹”幹嘛沒事去招惹待嫁的“我娘”?!為何“爹爹”畫的“我娘”如花嬌媚,說不出的自然?!為何“我”出生如此大事他都不曉得?!等等。。。待我準備積攢更多的把握去揭開謎底;再來即是對永崢的交代,如此爾爾。
忠叔垂首,繼而邊要起身邊道:“老朽。。。明白了。”
——“少爺!我有重要消息告訴你!”不及我站起去安撫忠叔,東海扯著嗓門子就在門外喊了起來,惹得忠叔和我都是一愣。
忠叔搖頭,苦笑著瞅我一眼後忙開門衝門外人道:“小海!怎麼又沒規矩了?!”
“角那朝廷裏都翻了天了,能不急嗎?!”東海沒大沒小的和忠叔頂嘴,瞅上去確是急著報告重要訊息。
忠叔自沒和他計較,皺眉道:“到底怎麼了?!”
“二殿下死了!”
“怎麼會?!”忠叔顯然也吃了一驚,隨即道:“他半月前才封為皇太子,今天怎麼就死了?!”
聽他們說得我一腦子漿糊,開口問道:“你們說什麼呢?”“皇太子”稱號什麼時候成催命符了?
東海抹了把汗,沒理我,隻對忠叔道:“達姆薩川篡位,連帶斬殺了他一直支持的二殿下。。。呼呼。。。”喘了喘粗氣“血文在朝廷裏的部下剛剛送來了第一手資料,福哥回血文幫部署,讓我來告訴您和少爺一聲。”
“你是說這次篡位小福參與其中了?!”我未料小福的幫派觸角已經深入角那宮中,甚至幹出這等大事!
東海也微黜,問我:“難道。。。難道不是少爺您下的令?”整個一癡呆的模樣。
我無奈的邊翻白眼邊說:“連角那是何情況我都不是了解甚詳,怎麼可能讓小福去摻和朝廷裏的爭權奪利。”一著被蛇咬三年怕井繩,當年的慘痛經曆使我學乖,美其名曰:買什麼都不買賠錢貨,管什麼都不管宮闈鬥。
“咳!”忠叔清了清嗓子,竟也對我投來不怎麼相信的眼神,旋即瞧我挑著眉毛準備發作,才道:“血文幫自成立接的任務除了殺人亦是情報買賣,怕是這次不過對象變了,麻煩多些。”說完正色對我說:“遙兒,這達姆薩川是當朝皇帝達姆薩貝的最小皇弟,多年來與錢莊運營大亨那木都魯氏及販賣奴隸、戰俘的敷臣氏交好。前皇太子因為極力反對那木都魯氏和敷臣氏的蠻橫跋扈和對百姓的殘忍,曾經向其父進言,以至兩個月前在狩獵中被猛虎撲食、不知所蹤。自此達姆薩川扶植皇二子登上太子之位。。。沒想到,”忠叔應景的搖頭感歎:“沒想到他還是反了。”最後終於注意到我的一臉菜色,問:“遙兒。。。遙兒胃疼?”
搖搖頭,我揮手回答:“算了,一切等小福回來再說吧!”現在我要站穩腳跟,不是要挑事的,想到此處我拿起賬本看起來,不再出聲。
門輕叩的聲音傳來,想必是東海和忠叔走掉了,盯著密密麻麻的賬本我越看越頭疼,沒多久就撂挑子,起身進到廳室,順來糕點和半涼茶水打牙祭。
“嘩——”兩個身影竄入室內,一黑一玄,黑的那個極像乞丐,玄的那個。。。我呆呆地忘記嘴裏還含著的糕點,叫道:“小福,你幹嘛呢?!”搞什麼!才來第一天我怎麼就沒好呢!?
小福被我叫得閃了不到五分之一秒的神,黑乞丐已經抽身而繞,站在了我身邊,手指掐著我喉部氣管位置:“他對你這個閹人很重要?哼!”
“放了他!”小福滿臉殺氣,帶著森冷邪氣和殺戮欲望,駭人程度絕不是我兩世所見的恐怖!與此同時,我感到掐我氣管的手不禁也抖了抖。
歎口氣:“黑乞丐同誌,讓我猜猜你是誰怎麼樣?”扭頭,鉗製氣管的手指又緊了起來,迫使我忽然陰狠的朝小福道:“不用管我,殺了他,讓他從哪來回哪去!”罷了上不來氣了!我咒念:你個兔崽子!聽人勸吃飽飯,怎麼這都不懂?!
小福雙瞳泛起濃烈的血色,雙掌如被烙紅般,僅依稀可見其上手筋抽動的輕顫,渾身氣勢也瞬間變得惡毒詭異,仿佛是地獄中爬出的惡魔。
說不害怕是騙人的,這一刻我才知道小福最後練成雙極後閉關了整一月,甚至總是會莫名的閉關。。。原來,原來他練就的功夫太邪惡了,甚至在他殺人之際會毫無保留的暴露出來!
“SHIT!”黑乞丐發現事情不妙,竄身往外逃,完全不理會他極可能一個不小心就將勒死的我。
“東海!清秋!快救小福!”憋足了勁我怒吼一聲,罷了感到脖後一痛,失去了直覺。
“誒喲~~”揉著疼到骨頭裏的後頸,我好不容易坐起身,赫然發現一隻黑黃黑黃的狗瞪著他那單眼皮的困意雙眼看著我,似乎對我的注視不過是沒辦法的事情,令我當即便清醒過來環視四周:不大的洞穴,潮濕的地方還在漏水,我坐在唯一一塊幹草垛上,旁邊點著篝火,篝火邊上是竹竿搭的晾衣架。
“喂!要飯的!出來!”我吼了三聲,但是除了看我的狗把頭扭到一邊,根本沒人理我。我準備爬起來,不想雙腿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又栽倒在幹草上。
“你就不能老實點嗎?一點被綁架的樣子都沒有!”此時從陰暗處走出來一個身影,直至他靠近過來我才發現他是那個乞丐,但。。。但他的體型。。。未免太好了點吧!
古銅色的胸膛上還淌著水珠,兩塊胸肌和六塊腹肌袒露在外,有些綺靡、有些誘人,下身圍著黑色的衣服,赤著雙足,就是臉上依舊是絡腮的大胡子,頭上頂著比鳥窩還亂的頭發。
他看我愣愣的把他打量了一遍,忽而嬉皮笑臉的說:“比你家那小福有料吧?”後靠過來接著道“不過說回來,我還是不太喜歡一個男的對我流哈喇子,特別是個比女人還女人的男人。”
強忍著敲他個滿頭包,我瞥開眼道:“你什麼時候穿來這裏的?”
“噢~”他坐到我身邊,低吟道:“好一個‘淚縱能乾終有跡,語多難寄反無詞’,原來你也是!”瞧我終於將目光調整到他臉上,他道:“我19的時候來的,卻隻是個還在繈褓中的嬰兒,直至今日。”
“命不錯,穿來就成太子爺了。”我給他一個挑眉,不想他回望我的眼神很無奈,還很理解:“是啊,是命不錯,比起穿來就成了個男不男女不女的公子哥確實好多了。”
我瞪他:“你根本在找茬!”這麼一會淨用語言刺激我了,真是可惡!
他臉一冷,伸手掐住我的左肩,力量之大害我痛呼出聲:“有話說話,你。。。快放手!”
“我父皇被你的手下殺了,對嗎?”他陰著臉,一副要把我生吞活剝的樣子。
我冷笑:“小福的確是我手下的近衛,可他並不是導致你父皇被刺的凶手!文浮是他在江湖的名字,手下的幫派專幹暗殺和情報收集,然而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有人要嫁禍給他和他的幫派的!不然你覺得一個小小的武林門派能殺得了你父皇嗎?!”
他甩開我的肩膀,有些挖苦的說:“你倒是辯得很有道理,就是沒人知道你說的是真心還是假意。”
我揉著肩膀,扯開衣領看去發現青紫一片,扯開一抹討好的笑:“不知道是嗎?”然後在對方攏眉看我表情時,扯著他的手臂就是一口,狠狠的報了仇!
他掰著我腦袋,開口罵道:“MD,你屬狗的啊!”然後見自己的手臂流下血,氣得一臉殺氣。
我回他一個比他還駭人的殺氣嘴臉,吼:“有種你就殺了我!”
他磨了半天的牙,起身對看我倆鬥了半天的黑黃狗狗說:“小黃,怎麼不咬他?!”隨即發現小黃耷拉著耳朵仿佛沒聽見般,翻了翻白眼,蹲在篝火旁烤起火來。
瞅著烤火的男人,我拍拍小黃的頭,又惦記起小福。見他鐵了心不理我,我旁若無人的說:“我2008年5月24日穿來的,實際年齡32,穿來九年,現今這身體十四歲。”還是最倒黴的女穿男!
他把視線轉過來,罷了起身伸指點了我膝蓋上的穴位:“你能動了。”繼而繼續烤火。
假使我的話讓他對我發生了改觀,那麼我覺得自己需要和他好好談談:或者他和我一樣,穿來之後有著難言之隱。。。心念至此,我挪到他身邊,撕開衣襟的布條要為他把傷口包紮,不想看見他的傷疤已然愈合,隻留下淺淺的痕跡,即時愣住好久無法回神。
他似乎察覺到我緊盯的眼神,不由又扭頭看來,卻意外的沒生氣,保持他那嬉皮笑臉的表情問道:“怎麼?怕了啊?”眼底隱約讓我感覺到異常。
“我叫呂瑤,你呢?”我瞅向篝火,問道。
他撥弄著火苗,嘴角帶笑的說:“我名比你還平凡——王強。”頓了頓說:“我忘記我什麼時候到這個地方來的了,不過細數也21年有餘,實際年齡40了。”
勉強扯抹笑容消化他的話,開口說:“你弟弟死了,你知道嗎?”按照忠叔說的和王強的實際情況,我覺得他不該“淪落”現在這個地步啊!
“他不可能死,論謀略達姆薩川根本不是他對手,”王強停下來,望向我的眉毛輕挑“我可以理解為你在關心我嗎?或者說——關心時局?”
都說聰明的男人可怕,現在我徹底有了覺悟:原來我對付的人都是處事未及深沉的人,而且大多對我都是有種“憐憫”在裏,現在眼前的人絕對不是,他對我而言即使是同一個世界來的人,卻代表著他對我的思想有更深的理解和掌握!
“不錯,我是商人,朝堂有個風吹草動直接關係到我的身家性命,所以我才想知道你到底準備不準備回角那皇宮即位,為父報仇。”明人不說暗話,自己沒道理讓人摸清心思還死鴨子嘴硬,討個讓他更提防我的“惡果”,那恐怕就得不償失了。
他沒什麼溫度的哼笑一聲,不帶感情的說:“怕是讓你失望了呂兄,我王強從沒惦記過皇位,也幫不上你什麼忙。”起身拉下腰上衣服,順手搭在火旁的竹竿上,又扯過旁邊的褲子穿上,回頭對已經把腦袋快塞進衣領裏的我道:“你最好回去告訴文浮,這事情他別再摻和了!本來我以為可以給他個教訓,現在看是沒那能力了。但我還是要說一句,以後他小心一點,便是我不傷他,達姆薩川那陰人怕也不會放過他,你地明白?”
我一想到王強不顧我這個外人在場就換褲子,不由氣得七竅生煙、麵紅耳赤,等他說完我命令自己冷靜的說道:“我當然明白!”抬眼怒氣衝衝的說:“更明白你這叫逃避,逃避屬於你的責任!”
“嗬!”王強回我張自嘲的嘴臉:“你又了解了?!行!你願意說什麼說什麼好了!”邊說邊扯起我的衣領,把我從幹草垛上拉下來,指著黑漆漆的延伸洞穴方向:“走吧!小黃會帶你離開這裏的,至於能不能回去看你的命了。”說完倒在幹草垛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