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不服?老娘是穿來的 第二十章 眾人“觸鱗”,角那偶遇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637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詩會在我渾渾沌沌的度日中隆重進行,小福說軒轅齊天並不知道我受傷,所以沒有忙裏偷閑來看我,然後整理好我書案上的淩亂紙張,最後看似隨意的攤開他從袖裏掏出的信箋,放在了所有紙張的上麵。
我起先沒細想,直到他離開,把信箋打開,驚見一封令我戰栗的書信。
第二天一早我即趴在窗戶邊上,一副不死不活的樣子,惹得小福對我投來有些恐怖的神色,仿佛以為我被附身了。
“唉!”重重的歎氣,我正色道:“福哥,我至今不懂自己為什麼有這個身體的執念,”把手按在胸口:“明明知道報仇難如登天,卻不肯放棄,不肯認命。”苦笑出聲,為自己感到可笑。
小福微黜,許久開口問:“那遙兒可後悔,後悔時至今日的所有作為?”
後悔?不!我不後悔!若然後悔,當初我就會決定安享屬於自己的逍遙日子,而不是將韓庚與自己調包。。。當時我隻是不想欠老爺子的情、不想永甄有事、不想被困在孩童的身體裏對所有的事無能為力!——
“謝了,福哥。”心中的石頭一瞬間落下,對前者清俊的容顏展露笑顏。
雖然我不是真的韓雲,但是我是呂瑤,從前是為了逃離家而努力,現在是為了反抗命運而奮鬥。。。也許我在尋求自己存在的意義,可是誰能說我不是在為自己更好的存在於這世上才如此努力呢?!
敬磊,你說的對,原來的世界我無法完成我的夢想,現在我卻有能力一步步攀爬,一步步向我的夢想邁進。。。然這代價便是我和你從此生死兩不知!是命嗎?還是。。。報應?!
狠狠給自己的腦袋上一記,然後在痛得呲牙咧嘴的同時對小福吩咐道:“去把軒轅齊天那廝給我拎來!我看他是忙著生意還是忙著勾搭絕豔!?”無視俺夠久了,有些事情還是早說早好。
軒轅齊天身披深藍錦衣,衣上銀絲繡有麒麟圖文,披散頭發幽黑,在陽光下泛起紅豔,他雙瞳閃動著疲憊的暗光。坐到亭內的空位上就拿起我泡的茶猛灌數杯,繼而身子偎在石桌一側,心不在焉的問:“什麼事?”
“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是在生我的氣,本來我想你不會知道,但顯然你布置的眼線把一切都告訴你了。”我緩緩勾唇而笑,不理會軒轅齊天轉過來的臉龐,接著說:“我要離開,給你兩條路任選其一。”
“什麼!?”軒轅齊天登時眉毛一挑,一副要用眼神把我凍住的凶樣。
發自內心的失望,我定定的瞅著軒轅齊天:“一是你繼續幫韓庚和韓氏,以軒轅齊天之名好好地幹下去;二是滾到永崢身邊,讓他和永樂的百姓再回顧一下幾年前的天災人禍!”話落,望著嘴張著,卻出不了聲的後者,我遞過一抹殺氣:“選,不選的話我現在就殺了你!”
忽然軒轅齊天笑了,回頭瞧著拿劍抵著他的絕豔,問道:“你果然不是聖上派來的人。”
“她本來是,”我出聲吸引軒轅齊天的目光,搖搖頭:“否則你認為我會給背叛我的人活路嗎?你該謝謝她,她背叛了你和永崢聖上,但給你二人各留了條命。。。”
“夠了,韓雲!”絕豔怒吼聲傳來,明豔的容顏遍布悲哀,甚至躲開了軒轅齊天的目光:“我背叛了就是背叛了,不用好心為我辯白!”
“嗬嗬。。。”笑笑,我諷刺的對軒轅齊天道:“袁年三,我不信任你,從沒信任你!”頓了頓略猖狂的笑言:“幸好!幸好你一直是以替身存在,即使夠聰明、夠機靈的查出了我的底細,但你不明智,不明智的以為我會怕永崢!”
站起身,我歪著腦袋瞧他的臉忽青忽紫,說:“連一個暗軍頭領都曉得我手裏握著什麼,你卻以為一個永樂帝便左右得了我!”
“呂瑤,經過今天我袁年三算明白一件事,”他突而一臉笑意:“你對誰都好,可你卻從不肯跟人交心!”淒厲的目光如刀落在我臉上:“說實話我沒查過你的來曆,因為我知道你的背後是用太多人命換來的安寧。我不敢問,所以每每到嘴的話在看你笑不達眼底時便收回來!半年前絕豔聯係到義父和我,但袁家寨的每個人記得你的恩,念著你的好,從沒想過要背叛你!僅是希望借著軒轅氏幫聖上守住這個江山。”
袁年三語氣帶著濃濃的哀傷,繼而怒吼一句:“聖上不知道你是韓雲,因為義父和我從來沒說過!!!”罷了落下淚:“你握著什麼我確實不知道,可你失了人心,失去了我對你的兄弟之情!!!”
死死握著拳,我強迫自己不落淚,抿嘴咽下嘴裏的濃腥,此時一雙溫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阻止了我的顫抖,小福的聲音傳來:“年三兄,你何苦特意說出此話讓遙兒難受呢?”旋即一個閃身,扼住後者的脖頸,道:“選其一,否則恕我不念平日之情。”說著我明顯看見袁年三臉色愈加難堪。
“小福住手!遙兒你這是做什麼!?”關鍵時刻韓仲文和韓庚出現,前者一副不敢相信的瞅著我們四個人。
我坐定,對趕到眼前的二人道:“袁兄似乎出賣了我。”永崢給他的信中命他把我帶進皇宮!縱使他現在沒說我是韓雲,但憑永崢的聰明我隻要進到皇宮,肯定有進無回。
“遙兒,我不信年三兄會幹出這種事。”韓庚雙瞳泛起淡淡的怒意,並不相信我的話。
“啪!”摔了手中的杯子,我不怒反笑:“哥哥的意思是說:什麼時候他幹出來我再興師問罪嘍?!”甩手接口:“這軒轅氏,不,應該是韓氏的所有,抵得過我呂瑤一個人了,對不對?!你們終忍不住把我撇開,然後心懷歡喜的站在永崢聖上給予你們的‘青天白日’下,對不對?!”我早該曉得,身邊的人對我從不曾有一絲好感,隻是在知道我的能力超出想象後決定利用我完成他們想要的一切!如今軒轅氏比過去的韓氏更有過之而無不及,而我的用處也到此為止,便不惜犧牲我,達到他們可以重新獲得“光明”的權利!
韓仲文眉頭一蹙,開口問道:“遙兒,你真這麼認為嗎?甚至不給我等一個解釋的機會?”
“解釋?”我保持我的諷刺笑容,搖搖頭,“我不需要。唯一要告訴你們的是:幾年來的所有賬本原件在我看完後就都燒了,分發給各掌櫃的賬本表麵上沒什麼錯,不過全是假賬罷了,到時我一走,各位恐怕有忙的了。”
韓庚陰狠的瞅著我,伸指指著我道:“怪不得!怪不得曹誌每每拿賬本離開時都神色凝重,原來我們如此信任的你從沒信任過我們!”
“若然知道有天你們會背叛我,我當然不會信你們!”我凶狠吼道,後而猛咳嗽起來,驚見手心一片血跡。
掃視一眼韓庚等人忽然憂心的目光,我心裏一陣淒苦,安慰自己道:他們僅是。。。僅是和自己在一起久了。。。他們不該再和自己一起了。。。原本的自己也是一個人。。。
此刻許久不語的袁年三麵無表情的說道:“其實,信不信都不重要了,遙兒隻是在為自己的離去尋一個理由,一個把我們撇開的理由罷了。”
瞅向袁年三,他望著我的雙眼死水一般,仿佛透過我看另一個人,一個完全陌生的人,不覺間我心莫名抽痛起來。
他接著不及其他人再說什麼,直視我道:“我不會滾,我依舊是軒轅齊天,這個你也許永遠都不會信任的存在!”罷了掙脫小福的鉗製,頭也不回的離開。
韓仲文與韓庚臨走前深深望了我一眼,說:“遙兒,早在那年我和庚兒就是活死人了,韓氏也名存實亡了。其實老爺子的仇一報,我就不作他想的為你創造的軒轅氏盡微薄之力。”頓頓“如年三所說,今日之下你信不信都不重要了,我們唯能讓你看到的就是我們今日以後的所有,直至你願正視我們的那天。”
所有人走光,我身子一軟,即要跌坐在地時被小福抱了個滿懷,緊張而疼惜的問道:“遙兒。。。怎麼樣?”
“報應!”絕豔冰冷的聲音響起,我抬頭瞅去,看到她詫異的表情:“你。。。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繼而扭開了頭。
抹了把臉,可惜鹹鹹的水止不住的從眼裏淌出來,越抹越多,我頭一遭當著外人的麵嚎啕大哭起來:對不起袁年三!對不起大伯!對不起。。。天生的性情和後天的感悟,我的“不信認”早就根深蒂固,無法剔除!如果你們不信我就算了,為什麼?!為什麼還要做到此步?!你們讓我還以何顏麵對你們啊!我寧願你們恨、你們怨,至少這樣我心安理得的撇開你們,使你們不至於被我連累。。。。。。
正午鄙人的陋室內,趴在小福懷裏的我說道:“絕豔,晚上叫你主子來天下第一樓的八層,我有事情告訴他。”
絕豔嬌柔一笑:“主子,你真會說笑。”
曉得她不領情,我溫和的誘導她說:“你應該比我明白三點:一,你喜歡袁年三,以一個少女的心思去喜歡;二,你效忠永樂帝,以暗軍統領的身份去效忠;最後一點!從你曉得我能輕易殺掉袁年三到了解我手握商脈決定永崢的帝位之際,你即該懂得我的作風——說一不二。”
“你最初就沒想讓我跟著你對嗎?”絕豔斂去笑意,皺起眉頭。
回她一個點頭,我說:“跟著我除了死或許什麼都得不到,”說著瞅了瞅閉眼的小福:“然而我還不想一個人死,所以拖一個願與我同生共死的,逐無憾了。”
再回頭,絕豔已經沒影,我拽拽小福的衣服,笑得老謀深算:“福哥啊~絕豔嚇跑了。”
小福無可奈何的點點頭,至始至終不曾睜眼,瞧著他嘴角掛著的那抹輕柔微笑,我深信眼前的人絕不會怕我的“不信任”,絕不會怕與我同共死,絕不會怕跟我走完後麵的路!
是夜,我摘了臉上的人皮麵具,穿上男裝在八層自己的書房調琴弦,待到身後拉門被打開,我回頭望去,起身行禮道:“韓雲見過聖上,聖上別來無恙。”該來的終歸要來的。
永崢那張極其俊美陰邪的臉沒有明顯的表情,僅微微揚起的唇邊,盡量地化去他周身散發出的寒霜,卻忘記了,他與生俱來的天子霸氣和雙瞳中濃重的不甘和痛惜還是會令我心生畏懼。
他坐在我麵前不遠的椅子上,像組織語言般片刻方說:“韓雲,為何你不想見朕,到頭來還跑到朕的眼前呢?”
“韓雲欠聖上一曲。”我笑逐顏開,撫摸著手中的三弦“聖上可知:當年老爺子為我找的禮樂先生中有一個就擅長這種樂器的演奏,我本無意學習,但見簡單就練了些許,沒想到後來真用上了。”
“你今天要我來就是告訴我這個?!”永崢周身散發的寒霜又冷了幾分,我當下搖頭回應:“聖上先不必動氣,聽韓雲往下說,可好?”
永崢攏眉盯著我,眼神好半晌才有了溫度:“說。”
“我知道聖上心中的念想,可惜不敢苟同,反過來我斷言您不知道韓雲心中的念想,隻道我在任性、在妄為,甚至仍然認為我在你身邊才幸福。”伸手按住他放在桌麵的手:“表哥,若我鄭重其事的告知你:我在你身邊不快樂、不幸福,可否請你放了我,放了你自己?”
不等他回答,我忙說:“我和娘親不是一個人,便是一摸一樣的臉恐不過也是你和永甄心心念念的幻想而已,徒增傷心。”說罷我縮手將身後花桶裏的畫卷遞給永崢。
想必因為被我的話激了心神,愣愣的接過後緩緩展開,才從思緒裏抽身,陰沉的笑道:“你認你的父親了?”
“不,若我認了,你認為現在還能見到我嗎?”舒口氣,我將諸葛懷靳和諸葛慕駒告訴我的事實敘述給了永崢,最後道:“諸葛慕駒警告過我:假使有天我真親手弑父,他定能令刈母吸幹我腦髓,把我變成活死人。”話鋒陡轉:“可想若然是你前去報仇,又該淪為何等下場?!”
永崢惡狠狠的吼道:“那是朕的事!不需要你管!你聽不懂、不明白嗎!?”一拳擊碎了桌麵,全然崩潰之態。
我俯身跪地:“聖上,韓雲今生因此而生,必也因此而死,求您放手吧!”抬頭不懼的瞪著他“國不可一日無主,永樂的百姓不該被卷入這場災難中!若然你不答應,韓雲也有法令您無以報仇!”
“你敢威脅朕!?”永崢一把拎起我的衣領,將我拖起吼道:“求我放手是假,你非要朕被你傷得一生心寒方罷休,對不對?!對不對?!”
漠然的開口,我道:“聖上明白就好。”對不起了永崢,你一生心寒好過世世臭名,我呂瑤任你恨了!
時間一分分過去,我和他僵持著,他不肯放手,我不肯鬆口,隻等著一方先投降。
“子噶——”拉門被生硬的扯開,五位錦衣男子跪倒在地,呼聲道:“聖上請以國事為重!”不用想也知道是哪幾位朝中重臣。
我終鬆下一口氣,率先鬆開手對永崢說:“放我走!我決不讓你後悔,表哥。”繼而朝陽台外輕聲命令:“帶我走。”然後一陣疾風掃過,我衣衫從永崢手中掙脫,落入小福的懷裏。
小福和另外兩個黑衣蒙麵人從陽台直躍而下,我立時感應著耳邊呼嘯的風聲和垂直落體的墜落,甚是沒出息的問小福:“你保證我讓你做的牛皮筋夠結實?”這可是八樓啊!
“。。。。。。”小福的臉蒙在黑布下雖不見絲毫表示,可我驚奇的發現他竟翻了翻白眼,忙叫道:“你千萬別吐,不然太失一幫之主的光輝形象了!”語出小福身體一震,開口:“遙弟,你大可不用擔心我吐你一身,因為已經落地。”罷了施展輕功,如箭跨過天下第一樓的前花園,一路狂奔,毫不在乎我對越來越遠的巨大建築發出的咒念:袁年三,你小子可給老娘說到做到,要是老娘知道你把這辛辛苦苦的產業交給永崢充公,我非弄死你不可?!
穿行於陰暗潮濕的小巷,翻過城牆,一輛破舊的馬車已經等在那兒,我四人鑽進車廂後駕車的人馬上揚鞭疾馳。
看著小福三人換下夜行衣,我歡快地說:“清秋、東海,幾年不見武功這麼厲害啊!”
說到穿成這個架空世界後我最感激的人,當要數韓老爺子:雖說永樂公主僅帶回了死在角那的韓仲禮的骸骨,但老爺子為此恩情不僅便請名醫保我性命,還抗了永甄的令、安排管家忠叔和何氏兩兄妹護我周全!想來“仁至義盡”不為過。
馬車前三天不分晝夜的趕路,後而行駛的速度一天不如一天,不是小福他們不怕死,而是我這個破身體真太破了,大家被迫挑山路走走停停。
在快要到達墟州的前一天,我們一行人總算找到了家店麵頗大的酒肆補給,舒緩因為我久病導致的緊張情緒。
“忠叔在角那幹什麼呢?”我坐在酒肆最旮旯的地方邊禿嚕著白粥,邊問婦人打扮的清秋。
清秋食不知味地回答:“忠叔利用你給的安置費買了鄰近角那邊城壕穀不遠的阪陀城城邊牧場和大片農宅,並按您吩咐開了一家火鍋店和六家綢緞莊。”
“生意還算安穩?”我很積極地繼續問。據說在角那做生意很不易,六大氏族不僅在朝堂上握有重權,朝堂下的商業也被他們壟斷,想像永樂那般呼風喚雨需要的不單是錢,還要掌握權臣的人脈。
“當然安穩了!特別是火鍋店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紅火,遙。。。小弟,你怎麼想到這麼弄東西吃的?”東海打岔,一臉的獻媚。
我笑:“原來你吃過了啊!”
“當然!要不是因為你不準忠叔太露鋒芒,估計現在那小店早開遍角那的各大街上了!”東海一如從前般鼓噪,打開話匣子即沒完沒了。
點點頭,我繼續同自己的白粥做鬥爭,悲哀地想:我的銀耳蓮子羹。。。櫻草糕。。。桃花酥。。。罷了被一記驚天的嗓門嚇得把嘴裏的粥全噴了出來!
“萊特森,摘他們!——”濃烈的大碴子味!
阻止小福為我擦拭嘴角粥漬的動作,舉目望去:哇!一野人耶!頭發蓬亂地胡亂紮起來,絡腮胡子一大把,幾乎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長衫也是又髒又破,最讓人爆笑的是他一隻腳踩著草鞋,一隻套著靴子。
他見把眾人的目光成功轉到他身上,嗬嗬一笑,大胡子顫巍巍的抖了抖道:“各位酒肆裏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大叔大媽。。。今天這掌櫃說隻要我唱首能比得了軒轅齊天他不知名的小老婆的歌,就給我一頓飯,喂我和我的小黃,為了不打擾大家吃飯呢!我就建議吃的別吃了,好好聽聽,聽完說說再吃!叨擾各位了哈!”
“我把他攆出去!唱什麼!?”東海起身要去,我忙叫住他,道:“讓他唱,我要聽。”聽他的意思好像也是穿來的啊。。。這年頭時興穿越同人遇見同人?!
那男人見看熱鬧的人不少,沒有阻止自己的,俯身抱起腳下的一隻黑黃黑黃的狗,清清嗓子,唱到:“隻是布衣亞麻衫,腰纏銅板兩三文,笑看我自己孑然一身,一個春秋灑脫漢,兩個寒酸斯文人,讓你哭笑不得是書生。一個說寒窗十年秀才一個,半生浮萍未見著落,娘子整天怨懟多,一個想口蘑青菜下頓再說,水酒下肚何懼蹉跎,小二你別給我羅嗦。少爺我吊兒郎當、風流倜儻,別提家中空曠的米缸,胸中日月、腳下陰陽,形影相吊歎孤芳自賞,啦啦啦啦~~~酒肆八方迎客來,杯酒言語銅雀台,莫看少爺我功名不在,一個乾坤煙絲袋,裝著舉人和秀才,還有世間道不清的好與壞。一個說不如出家念佛吃齋,夢裏姻緣送給如來,菲薄之人已經被安排,一個想下頓再說口蘑青菜,今朝水酒明天還債,小二你別給我慢怠,少爺我吊兒郎當、風流倜儻。。。啦啦啦啦~~~”意想不到的是男子的聲音並不像說話時粗獷豪邁,唱歌時聲色柔和磁性,隱隱帶著笑意和諷刺,非一個穿來後甘心為一頓飯而唱歌的乞丐。
起身,我不等他唱完喊道:“淚縱能乾終有跡,語多難寄反無詞。兄台若不嫌棄到我們這桌來,小二,再上半斤牛肉和三道小菜!”引來小福三人的不解目光和擔憂神色。
野人沒理我,直至唱完,眾人拍手叫好,他謝了給他兩個饅頭和一小碟牛肉的掌櫃,出了大門。
拿菜的小二見野人沒過來,一臉討好的笑:“客官,那人不過是個乞丐,不知道見好就收,您幾位別跟他一般見識!”罷了道:“這菜。。。”
“幫我送予他吧!帳算在我們上麵就好。”我暗杵:好個漢子,就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屬於我這種穿錯性別之流。。。甩甩頭,將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思緒拋開,我仰頭喝完粥準備啟程。
那時,我並不曉得這個男人今後將與我糾結在一起,為我締造了一個真正奉行商主與帝王平起平坐的國家;乃至不了解這個男人用了何種手段,與我定下了契約——執子之手,與子偕老,若然不能,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