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不服?老娘是穿來的 第十七章 銘心之人,奈何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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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開卷軸,微微泛黃的宣紙上畫的人物依舊巧笑兮、明媚兮,臉頰略向上揚,仿佛為身邊飄落的白梅花瓣驚歎和歡喜,那身白色的狐裘正好將女子五官襯托得明豔動人。。。我撫摸著畫卷右上側的題字時間,不覺念道:“人麵桃花相映紅。”
軒轅齊天撇了撇嘴,也湊過來道:“遙兒,你比你娘親好看。”瞬間把我的傷感全然打跑,無奈的回答說:“這話要是讓你幹爹知道,定剝了你的皮!”罷了合上卷軸“給我詳細的說說。”
原來也就在我回來前一柱香的功夫,一個身披黑鬥篷和鬥笠的人出現在了軒轅齊天的書房外,聲稱自己有一稀世珍品想在四層樓的梟金拍賣。
軒轅齊天開始沒當回事,還拿喬起來,說看不到珍品怎麼知道值多少銀兩、莫不要拿些假貨來瞞騙他。。。等等,不想那人當即展畫道:“蓬萊島島主的真跡,永樂公主的畫像,這可算珍品?可算假貨?”令痞子像的軒轅齊天當即表示自己有眼不識泰山,叫來掌管梟金莊的暗莊主於武及熟識真跡的人來看,果然題字上頭的軒轅印是真的!另外由於永樂公主的畫像曾經在韓氏手底下的當鋪買賣過一回,所以和顏掌櫃同出的丁朋君掌櫃一看便認定是公主的畫像沒錯,自此軒轅齊天馬上對此人奉茶恭敬起來,黑鬥篷男子不客氣的說賣了後他不要銀子,隻要在天下詩會開始時知道誰買去的便可,然後緩緩朝樓下走。
軒轅齊天追問他怎麼通知其畫像被誰買去時,那男子隻回頭望了他一眼,用深厚的功力隔空傳音至他耳內:“到時我自會來找你,軒轅公子。”罷了悠然而去。
我思躇許久,望著畫卷發呆,不多時對軒轅齊天道:“等詩會開始,他來找你,你就說你覺得此物甚是珍貴,想留在自己手裏。”就是想知誰買?不會這麼簡單。。。
“啥?!”軒轅齊天大吼一聲,震得我耳朵嗡嗡直響,瞪向他,前者一臉不可置信:“遙兒,這世上最不能動的便是蓬萊島人的東西!更何況還是蓬萊島島主的真跡!”說著大搖其頭:“我接了是怕帶來麻煩,怕那人是蓬萊島的什麼人!而且我也相信無人敢買這東西!”
“夫君知道沒人敢買就好,但是正因為沒人來買所以到時候那人來了,他還是會開罪於你,那時借著天下詩會的機會把咱們軒轅氏連幅畫都賣不出的醜聞傳出去,”我眼眸中的陰暗射向軒轅齊天“我們還有機會翻身嗎?”想借此扳倒我?!太小看我了未免!
軒轅齊天一愣,末了用鼻子冷哼了幾聲,對我道:“遙兒果然厲害!”說完一把揪住我的衣領,麵容低垂小聲問道:“遙兒,你的爹爹到底是誰?不要像瞞騙幹爹一樣,說你的生父公主從未提過!”鬆開我的衣領,抬眼陰晴不定的接著說:“否則蓬萊島的人不會找上門來!”
我輕拂衣領的褶皺,笑意深沉的問:“夫君,你怕了?”軒轅齊天,我從不認為他次於我,這一刻更把他反應的快速看得理所應當,然還是希望知道他可曾膽怯、可會生懼!
他笑了,有些苦澀的笑,旋即點點頭:“怕,可是無用,不是嗎?”說罷伸手握住我的右肩,恢複痞子的無畏:“欠你的,老子就是怕也要還,何況。。。算了,遙兒理應知道我想說什麼!”拍了拍我的肩,轉身離去,弄得我反倒無從是從起來。
小福閃身出現在我身側,輕描淡寫般的開口:“遙兒真正的樣貌似和公主一模一樣啊,”繼而瞅我回頭望他,又說:“年三兄不會背叛遙兒的。”讓我再次無從是從的撇開臉。
我本就那種甚少去相信別人的人,不是不願意,而是被傷害得深了,甚至自問:親生妹妹都可以背叛自己,又有誰值得我去相信呢?!
小福,不得不說是一個意外。他從小對我的態度、對我的好到現今的維護、力保,使之我必須相信他!但我也不否認還是留了一手防他——不許他涉入我商業中。我在壓製身邊出現可以探究我心靈的人。或者也可以說,我在心靈外建了麵可以給予自己安全感的圍牆,沒人進得來,我自己也出不去。至少這樣我安全了。
敬磊,除了你成功闖入我的圍牆內,怕是世上再沒人了。。。。。。
三周後
天下詩會的臨近使得永樂京都本就繁華的城市更為氣派和祥:來往客商絡繹不絕,特別是穿戴黑色或白色麵紗的宿易人和零星獸皮、踩著短皮靴的角那男女加多,逐漸豐富的路邊小攤種類繁多:珠寶首飾、零點小吃、雜耍賣藝。。。形形色色;酒樓店小二當街招攬客人的聲音不曾停歇,店內吆喝飯菜的聲音此起彼伏,茶館裏時不時傳來的喝彩聲都比平時要響。。。沿途望去,石板鋪成的街道、大街小巷一派欣欣向榮之象,更昭示永樂帝的治國有道,讓人們安居樂業,豐衣足食。
軒轅氏天下第一樓的招募員工告示才貼出去,一批批人便湧入了西側的員工出入門,頓時比街上的聲音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午時的天氣也還算清爽,風,舒服的吹在我臉上,收回視線,走下好望台,我拉開暗門看見除韓庚、大伯韓仲文沒來以外,其他五人都已經到齊,忙快步繞開屏風徑直走到書案前,歉意的說:“讓各位久等了。”罷了坐定,拿出前晚寫好的策略道:“夫君,會場布置得怎麼樣了?給宿易和角那設定的房間如何?”
“會場按遙兒所說的布置完成了:在四樓設定了梯形座椅;決賽那天會將重新擴建的大門大開,把一層前廳處騰出來,放上可架起的詩台。”軒轅齊天答完,瞅了我一眼,似乎確定我很滿意又道:“客房布置在六層和七層,盡可能讓人一目明了詩者的身份、地位。”
轉頭顏胖子開始、說道:“參賽人數總共有二百三十餘七位,比賽這十天裏平均每天有二成的人從其中篩選剔出,在直至最後一天將最終留下的十名詩者進行總決賽,其間比賽成績將采取評委評分的形式。”頓了頓道:“但是因為遙兒姑娘準備了加觀眾投票這項通過了皇上的特赦,所以有利於各位選手獲得評委的認可的同時,還需得到廣大民眾的支持方能獲得勝利,至此我已經派人將銀質門卡發放出去,邀來了各地的商賈權貴來此觀賽,當然前題是他們都必須和咱們有商貿上的合作,這裏人數為三十九位,名單在這。”說罷遞上來一張名單,我輕瞥一眼,排在第七位的正是姑姑南湘茶葉大亨仇氏的名字。
“那金質門卡顏掌櫃可找好了人?”我嬌柔一笑,透出深深的算計。
顏胖子馬上反應,老臉上有些不自然的答道:“發放了十三張…有少林寺的方丈忌圓大師,天下兵器譜前三位武林大師,以及當今武林盟主段旭等人,雖說…雖說是發出去了,可顏某總覺得這些人不見得能來觀賽,畢竟……”
“畢竟詩會開始和結束皇上必來觀禮,若有差池保不準第一嫌疑便是這些人,況且可能連累了咱們天下第一樓。”張築梁張掌櫃斟酌的說道,微微年邁的臉頰卻精神抖擻,沒有半點拖遝。
溫和一笑,我解釋說:“那卡上有一處刻有‘文’字印,乃我兄長門派的特印,即是說明了是文幫主的特邀,各位無須憂心。”小福這些年來建立自己的門派——血文,以暗殺和買賣各國各派情報在江湖上樹立了自己的地位而且少林寺的方丈早便和小福有過交涉,自是要來一趟不過。
其實我也知道這些人的危險性,不過我更通曉無論在什麼年代,做生意都離不開三股勢力的支撐,即:朝廷、民間、江湖。
朝廷的勢力可想而知,我國曆代中央集團統一,作為廣大百姓的主人自然享有無限的特權。有它罩著,做什麼大體都可一路綠燈。為此我不得不提到軒轅氏名下的許多企業和當朝重臣的關聯,更包括剛剛得勢為丞相的彭昀徵,手裏還握有軒轅氏股份的3%抽成,以致此次做起事來才如此順暢。
民間即同行業夥伴的潛在威脅和有利,比如辦企業之初,身為企業領導人不要抱持著太明顯的貪心,否則同行業或對你有想法的個人或勢力很可能集合業界幾股主要大勢力把你扼殺在搖籃裏,所以軒轅齊天極盡能事來籠絡所有詩會承辦單位和個人,讓天下的人都知道軒轅氏的經商手段,像軒轅齊天對師傅董老說的:“我軒轅氏是靠‘信’、‘義’,立於三國業界,而非靠打到對手霸道於世的。”故此被不少人稱為自大,卻也不得不折服了所有商家。
江湖說白點便是暗勢力,跟現代的黑社會一個意思。估計連小孩都曉得:出來混的黑白兩道都要吃得開,方可稱王道、通商路。小福的血文門說是以暗殺在江湖占了一席之位,說透了不過是我呂瑤手裏的一把殺敵於無聲的利刃!和其他各派比起來,我“經營”的這家門派什麼都缺,就是不缺打手,確實省去了其他賭場窺視我的生意,在詩會舉辦期間可能造成的不必要麻煩。
天下勢力盡歸我所用,自然軒轅氏占盡了同行和他行業的優勢,最後的最後也便是蓬萊島的人來了,決定了我的決勝。
簡單的聽其他人彙報我的一些細節,大家一起討論了有關菜色佳釀、用品裝飾、迎客計劃以及詩者待遇等問題,等到停下來才知已經傍晚時分了,我道了聲辛苦,先行軒轅齊天扶回了睡房。
靠在床欄邊緣,我拉住軒轅齊天的衣袖口:“其他的事你便全權處理吧,這幾天我想考慮一下留住蓬萊島人的計劃。對外就說你要納第十七房妾氏,也好利用這理由將小福的那名手下安排在身邊加強防範!”這個身體差勁極了,如此短的時間便開始讓我力不從心了,平複胸口的憋悶,我決定讓眼前人先行代我整頓餘下的事宜。。。我自己嘛則要好好休息,養足精神。
軒轅齊天點點頭,轉身離去,而就在他出門沒多時時,韓庚和大伯由小福領了進來。
一見麵韓庚就皺起眉頭,道:“小福告訴我:蓬萊島的船已經從蓬萊碼頭向永樂東海碼頭這邊行進了,據說來人中有蓬萊島島主的公子,我很想知道你要怎麼采取行動。”
有些好笑的問皺眉的韓庚:“哥哥覺得遙兒——美嗎?”
不想話音一落,韓庚臉色立時鐵青,大伯韓仲文忙攔下前者欲上前的動作,神色也不是甚好的問我道:“遙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自信一笑點頭稱是,接著說:“我自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不過顯然你們誤解了我的意思,”瞧兩人鬆口氣,又言“皮囊再美隻是吸引人一時片刻的資本,蓬萊島島主的公子若然隻是喜歡我的這身皮囊,那他便不配被島主大人派來詩會,而我也不光隻有皮囊這點兒資本,哥哥和大伯覺得呢?”我肚子裏有一整套的唐宋詩詞是為“詩詞”,腦袋中有無數的經典歌曲是為“歌賦”,琴乃三弦,棋乃五子棋,書乃英文,畫乃漫畫。。。。。。雖說有點勉強稱之為“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但我想任誰也弄不懂我怎麼懂的淨是些他們連見過都沒見過的東西。
大伯顯是明白我的意思,卻還是追問:“吸引他一時後又該用何種手段讓他真正知曉你的其他資本呢?”
“麻煩大伯把最南側原老爺子院落封為的禁園解禁,簡單的給我布置一下,我要它明晚後隔夜而笙歌。”說完我對小福說:“你的人把院子保護起來,不準其他人進入。另外命絕顏明日就以軒轅氏第十七房妾氏的身份跟在年三的身側。”
小福得令後俯身一禮,轉身離去。
韓庚站在原地半天憋出來一句話:“說來說去我們還是不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罷了被大伯推出了我的睡房,臨走大伯回頭:“我會吩咐下去的,你臉色不好,好好休息吧!”
第二天我搬出了天下第一樓的八層專房,安排入住到沒有人氣的旮旯院落裏,倒也得了個清淨,甚合我心身。
是夜小福派人來我身側服侍,告知我關於軒轅齊天納妾後的一些趣聞,如:皇上送來一幅“天作之合”的裱金親筆,暗貶的左丞相彭昀徵送來淩峰碧玉如意一雙。。。。。。唯有新上任為左丞相的汪凱跌破眾人眼鏡的送來三根鞭,說是虎鞭、鹿鞭、牛鞭,氣得軒轅齊天當時臉就黑了一半,好在絕顏笑聲如翠的伏在軒轅齊天的懷中朗聲說:“汪大人如此,想來也是個房中術的好手了!架不住怕是先不行了才提點夫君你呢!”硬是逼得送禮的來人沒討到一絲便宜。
聞言我笑到不行,絕顏丫頭果然不愧是我在血文幫中提拔出來的第二把手,這種話她也說得出來?!
半夜,我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不知道是認床還是心緒不寧,終起來披上衣服來到花園閑逛,忽然有所感的摸著自己的臉,低聲唱道:
“伊人月下戴紅妝,不知伊人為誰傷,鳥兒尚成雙相依對唱忙,怎奈伊人淚兩行,伊人獨唱伴月光,唯有孤影共徜徉,柳葉裙下躺貌似心亦傷,與伊共歎晚風涼,人說兩情若在永相望,奈何與君共聚夢一場,戲中人斷腸夢中暗思量,自問手中鴛鴦為誰紡,回望月下孤影漸蒼茫,不解風情落花繞身旁,戲中兩茫茫夢中在心上,任君獨賞伊紅妝。。。。。。”越唱我的聲調越加高亢,漸漸的回蕩於整個園中。
唱罷,我想起了那既算前世又似今生的往事,想起愛之深念之苦的人兒……
一抹白色方巾置於我的眼前,抬頭看去,愣住訝異,閉眼睜開,人兒儒雅的臉上有些不解的笑容,一如那年我們相識之初,他也像現在這樣遞給我拭淚!
起身我拉住他的雙手,不敢眨眼的問:“這是不是夢啊?敬磊。。。敬磊”罷了淚水才全然決堤。
人兒的身子震了震,半晌低聲道:“遙兒姑娘,在下不是你心念的人,不是你口中的敬磊。”
我仰頭用淚模糊的視線望向他,才看到他的發式和衣飾,慌忙放開手恢複了清明,後退數步搖頭道:“對!對啊!你不是!他根本就不活在這個世上!”心中的哀痛更加加劇,甚至有些瘋狂的上前抓住他的衣領口,吼道:“那你是誰!?誰讓你出現在我麵前的!誰讓你用他的臉出現的!”
他不無哀措的望著我,任我發泄著夢境後現實帶來的痛苦,許久扭頭對不遠處的人低聲怒道:“都給我住手!”
聽他一說,我才瞥見十多名黑衣人和三十多名口戴紅巾的黑衣人團團圍住,眼淚便也忘了擦拭,不料就在此時一抹玄色身影飄到我與眼前人的“敬磊”中間,掌風直劈後者。
“敬磊”抬手冷冷擋下玄色衣衫人的攻擊,卻在避開後臉色更冷冽,準備施以回擊。小福自是也迎麵而上,雙掌泛起猩紅之色。
“不要!”我忙大喊,硬是一個箭步夾在他二人之間,擋在“敬磊”前麵準備接下小福襲來的掌風。
小福臉色劇變,旋身回轉,對著花園中的地麵一擊,頓時地麵和十丈遠的牆體劃開一道深坑,三十多名口戴紅巾的黑衣人驚呼:“幫主!”我才知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跌跌撞撞的去扶他,滿目愧疚的說道:“福哥。。。福哥,對不起,對不起,你怎麼樣啊?!”
“好個忠心護主的漢子!在下諸葛柩隆佩服!”這時身後的人開口說話,我回頭與他對視,幾乎咬碎鳳齒:老天你真是跟我呂瑤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啊!竟然讓我刻在心頭的人重新放在我的眼前,甚至還讓他成為“我”的同父異母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