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兒，”他還有臉抓住我。“那碗藥……”
    “我不要！我不要！”你已經得逞了，還要怎樣？
    “媚兒！”他定住了我。“那是保胎藥。”
    什麼？
    “這是你的孩子，應該由你決定。”他正正地看著我：“我不會讓任何人決定你的命運。”
    “二哥……”我放聲大哭。
    為什麼你不是大哥？
    “對不起。”他解了我的定身術，輕輕地放我躺下。“我無力阻止大哥，但我會幫你改變體態，瞞過這兩個月。”
    “可以嗎？”能瞞過大哥嗎？
    他溫和地笑了：“好好吃飯。我會保護你的。”
    我這才看見桌上的飯菜。
    飯後，倦意侵染，我的思維漸漸鬆散……
    “你愛素明嗎？”迷茫中，若有若無的聲音。
    “愛！”
    “假話。”
    “我是真心的！”
    “那素國為何覆滅？”
    我……
    “你不能忍受不見天日的姬妾生活；你也從未忘記自己的身份。而且，”聲音帶了嘲諷：“公主可以留下中意的俘虜。”
    “沒錯，我就是這樣想的。”我最深的醜惡，被他赤裸裸地揭露。
    “我下賤，我卑鄙；但我這顆不堪的心，深深愛著他！”
    “哼！”一聲冷笑：“自欺欺人。”
    “我可以騙所有的人，但我不會騙自己。我愛他。”
    想起明，心就痛。痛不欲生。
    “真愛還是贖罪，我不感興趣。不過你不能留下他的孩子。”
    這聲音……
    “這個孩子，我用命來換。”我睜開眼睛：“想要我做什麼？盡管吩咐吧，大哥。”
    他的嘴角逸出一絲淺笑：“素明調教得不錯，略解人意了。”
    “大哥的笑，不必浪費在我身上。”我脫口而出：“最動人的笑，我已經擁有。”
    隻是我，沒有珍惜……
    大哥臉色微變。
    難道身為男子，也不能容忍他人比自己俊美？
    “愛人總是最美的嗎？”他立刻平靜，甚至漠然。
    “你不知道？”我真的驚訝了。
    ——風流倜儻如他，怎麼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留著你的命根子吧。日後自有用你的地方。”
    我看著大哥離開。
    今天他有些不同，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同。
    也許，變的隻是我。
    我早就不害喜了。現在孩子很安分，靜靜地成長。
    靠在床上，摸著肚子，我就能安下心來。
    明，這是你最後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