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失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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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江慮帶來的人,監獄原本還活著的有十五個毛哥小弟,十七個被這群人俘虜的普通百姓。
毛哥不敢去市中心,就在臨近郊區的大學城附近打家劫舍。這些人都是他綁來的住戶,被他稱為肉機,做苦力,當靶子吸引喪屍,就像黑客控製的遠程跳板。
十五個小弟都是男性,其中還有一個是監獄原來的獄警。
獄警就是那個叫土豆的通訊人員,哀嚎著他的冤屈,說毛哥對他如何如何威逼。
江慮沒搭理他,鄭軌拖著人扔去了監獄外麵。
剩下的十四個人,讓江慮一把槍突突了六個,六顆子彈,一人一個,正好轉完一輪。
江慮手裏玩著那把小手槍,眼瞅著剩下的九個人:“你們中大概有人聽說過或者見過我,區區不才,三年前曾在這所監獄任職過一段時間的獄警隊隊長,現在怎麼說也是國家認定的正處級幹部,處置處置你們,別不服氣。再換句話說,這景兒僵屍橫行,都要世界末日了,誰強誰有理,打不過就別逼逼。”
“每人發三天的糧食,拿了趕緊滾,愛上哪上哪去,看在你們犯的都是什麼商業罪,偷稅漏稅,手上沒沾過人血,這回就先放你們一馬。”
前邊江慮一槍倒一個,剩下的九個人本來以為也要跟著倒,誰知道還能逃過一命,都欣喜若狂的領著糧食,離開了監獄的大門。
“剩下十七個人,三女十四男,怎麼整?”茉莉過來問他。
“今晚休息一晚,明天上路繼續南下,T市徹底完了,P市距離這邊又有點遠,還真不好安排。一會去問問他們個人意願,想走的就走,不想走的我們就順道載上,不差這十來個人。路上要是有安全基地,就給他們扔那。”
“好。”
“總之你看著辦,組織相信你茉莉同誌,我要歇會了,去看眼我媳婦。”
“……”
佟歸全然不知道,他心目中文質彬彬的驢哥哥剛剛才麵不改色的拿了六個人頭,江慮去看他的時候他正和方方九五一起煮掛麵。
湯鹵鍋裏頭倒了整整一袋子酸菜,打了滿滿的雞蛋,還切了火腿丁。
佟歸在一邊,坐著個小板凳,乖巧的刮土豆,看的江慮心都要化了。
江慮說要來看媳婦,還真就是遠遠的看著,隔著十幾米,麵條湯的香味都被風吹的淡了。
茉莉從他身邊颯颯的走過準備去吃飯,半路又走回來兩眼幽幽的看著江慮。
江慮被看的有點不自然,咳了一聲,問道:“你這麼看我幹什麼?”
“老大,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不是我說,真是有點不體麵。”
“我怎麼就不體麵了?”
“嘖嘖嘖,癡/漢,快照照鏡子看看你的嘴臉吧。”茉莉說完,一擺頭就想溜,腳底下突然就結了厚厚的冰,凍住了她的鞋。
茉莉低頭看看,難以置信的望向江慮。
江慮從茉莉身邊施施然的走過,走到和她正對著的位置時,頭微微一偏,似乎是才發現有茉莉這麼個人:“呦,茉莉同誌,好巧呀,一起恰飯啊?咦,你怎麼不動,不想吃要減肥啊,那我隻好自個去吃了。”
監獄食堂裏,二十幾個人,一人一大碗麵。方方英子等人,更是一人吃了三大海碗。
之前在監獄裏被欺辱的人們,好久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有幾個人吃著吃著就淌下了眼淚鼻涕。
今早和佟歸一起被擼來的五個人倒還比較精神。吃完飯,江慮讓他們幾個去倉庫認領各自家裏被劫掠來的東西,剩下沒人認領的就全部打包。
佟歸找回了他的衣服藥品還有幾罐進口奶粉,其餘吃的什麼的也分不清誰是誰的,就一齊搬上了車。
晚上,他們各自在監獄澡堂洗了難得的熱水澡。
洗完澡後,佟歸疊著衣服,江慮站在他後麵給他擦頭發,他們沒有了末世最後一次見麵時的劍拔弩張,兩個人都和和氣氣,混亂和死裏逃生讓某些原則變得不再重要。
“你這頭發有點太長了,明天讓茉莉給你剪剪吧。”江慮搓揉著佟歸細軟的頭發道。
佟歸自己伸手擼了下,確實挺長挺擋眼。
“濕著好剪,不如現在剪吧,你給我剪就是了,明天不是要走,都忙忙碌碌的找茉莉多不方便。”
江慮猶豫了一下,說道:“我剪也行,就是怕剪不好。”
“沒事,短點就行,隨便剪剪。”
“成!”江慮真的出門去問茉莉要了剪子,回來給佟歸剪頭了。
江慮不僅殺人的手法快,剪頭也很快,五分鍾就說好了。
佟歸沒有鏡子,伸手摸了摸頭,頭上軟軟的毛刺,感覺還算齊整,倆人收拾收拾把兩張床並在一起,就打算早點睡了。
睡前佟歸又整理了下他帶來的東西,然後把那剩下的三罐進口奶粉當著江慮的麵小心翼翼的用衣服包著放在最裏層。
“我記得你從小不喝奶粉的。”江慮漫不經心的道。
“又不是我喝的。”佟歸小聲的反駁他,心裏又開始委屈。
見麵這麼久,江慮都沒關心過他的寶寶,看他這樣,大概是忘記了。
可能是聲音太小了,江慮沒有聽見,他連著幾天精神緊張,本來就累的快睡著了,這一著床馬上就睡沉了。
佟歸等了一會,隻等到江慮輕微的鼾聲,氣的七竅生煙。
他想轉身,去把江慮搖醒,又很不忍心。江慮睡覺一向很輕,稍微有點動靜就會醒。他們在一起之後,一起住了一年多,江慮才略微習慣了點。
算了,明天再說。
第二天佟歸壓根兒起不來,他困的要死,怎麼也睜不開眼。
閉著眼睛讓江慮給他穿好了衣服,迷迷瞪瞪的上了車,繼續睡死過去人事不知。
所以他不知道在他睡著之後,其他人很是討論了一場他的新發型。
“噗,江隊,你給他剪的?”
“這手藝可以啊,我出一根棒棒糖,下回也讓江哥給我剪。”
“方方你想要和江嫂一樣的發型?早說啊,用不著驢哥出手,你看我怎麼樣,保準給你剃個一樣的。”
“要不,趁著佟歸睡著,給他重新推個光頭算了,這七長八短跟狗啃的斑禿似的。”
最後江慮大手一揮:“用不著,茉莉你那塊小鏡子藏著點,別拿出來秀不就完了。”
自個看不見就可以不顧一切係列?
大家都開始沉默不語。
雖說對江慮這心心念念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小媳婦大家都沒什麼意見,可那愛哭愛撒嬌的性格每個人可都心照不宣。沉默不語,有時候就代表了某種翹首看戲的態度。
但最後也真沒有鬧起來,江哥的心尖尖生病了。
十月中旬,天氣已經有點涼了,江慮穿著薄衣被毛哥從家裏擼走,一路上擔驚受怕的,晚上還沒休息好跟著他們早起趕路,肯定要著涼受風呀。他們開車到十點,還是茉莉提了句佟歸這麼一直睡是不是有點問題,江慮這狗男人才發現人發燒了。
被茉莉狠狠瞪視的江慮表示這真不怪他,他自末世後體溫就比以前高,身體素質好了一大截,周邊的人也都是比牛還壯的貨色,沒想到這茬能怪他嗎?
額溫槍一點,38度1。
“是不是要吃點藥啊?”茉莉空有一顆想要照顧人的聖母心,卻沒那個專業水平。
“我聽說不到38度5不用吃退燒藥。”
“多喝熱水準沒錯!”
連方方都來湊熱鬧,玩著那把額溫槍在自個身上亂點:“我現在體溫39度2,彤彤還沒我高,沒事。”
“滾,彤彤是普通人,能和你一樣嗎?”鄭軌驅趕著這皮猴子。
中午佟歸被一陣吵鬧聲鬧的實在睡不著,他睜開眼,感覺頭疼欲裂。
不遠處賀家豐正在那跟鄭軌大聲爭辯,說他是副部長的親孫子,一會說好話一會又拿他爺爺官職壓人,非要江慮一隊人送他去a市。佟歸雖說不知道江慮他們一行人急著南下幹什麼,但猜也知道不是簡單的小事,肯定不會答應他的要求。
“來喝點水,一會不行把藥吃了。”江慮過來打開車門,扶他起來。
佟歸抱著水喝了一口,甜滋滋的,水裏加了葡萄糖。
上午佟歸暈車厲害,吐了三回,茉莉都沒敢開快車,他們本來該到預定的休息點了,拖拉到這會估摸晚上能到就不錯了。
即便是被江慮剃了個奇醜無比的發型,佟歸靠著顏值生生的扛住了。這個發型下露出清晰俊秀的五官,生病了不僅沒有損耗他的美貌,反而病怏怏的更讓人疼惜。
江慮記得佟歸幾個月前臉上還爆過一陣痘痘,現在倒是完全好了,皮膚毛孔都看不大見,好的讓茉莉嫉妒。
“他們蒸了米飯,炒了幾個小菜,一會你吃點吧,早飯都沒吃呢。”
佟歸頭暈的天旋地轉,哪裏吃得下飯。
“我頭疼,你忙我按按吧。”佟歸皺著眉,揉著頭蓋骨。
“好,你躺我腿上,我給你按。”
後座為了方便佟歸睡覺,打通了兩排座位,架了張短窄的小床。鄭軌則被無情的轟到後麵那輛裝甲和英子他們一車。
江慮的大腿硬的隔頭,不一會佟歸又嫌棄的推了下他的腿,把枕頭挪過來,重新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