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他們都是胡說的，都是胡說的！”方夫人像個燒開了的水壺一樣猙獰地衝澍平大喊大叫。
    “真話咒不會作假。”澍平皺了皺眉，大抵是因為方夫人懷疑他，所以有些不悅。
    沈春啼沒理會她發瘋，直接朝她問道：“年丫頭是誰？”
    “不知道！我不知道！”她大聲喊道。
    “你又有什麼說的？”沈春啼看向一直默不作聲的方老爺。
    “鄙人…”他遲疑著，滿臉又皺成了一團，手上還拚命地在拽著不停亂動發抖的方夫人。
    “還不打算如實交代嗎？”沈春啼也有些情緒了。
    從進方府到現在，他們嘴裏沒一句真話，問出來的也都是一個套著一個謊言，如今全都和幾條人命摻合在一起，叫誰也不好辦。
    一直站在一旁的蘇寒奚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方老爺埋下了腦袋，歎了口氣，恍然間整個人都滄桑了好幾個度：“那年丫頭…是我方府的兒媳婦，”一旁的方夫人愣了一下，又拽著他抖著。
    他繼續說道：“她是我兒子搶來的。”到這兒他又不說了。
    “她是怎麼死的？”沈春啼問。
    “病死的。”方老爺低著眸子說道。
    “你兒子暴斃死了，她也就病死了，你以為你在騙三歲小孩兒！”沈春啼厲聲道。
    “仙長，我說的都是真的。”他彎著身子，神情太過於肅穆。
    倘若不是沈春啼為了歸陽宗的名聲沒辦法一走了之，他早就不管這一群滿嘴沒一句的蠢貨了，也用不著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跟他們在這兒廢話。
    “你們當真以為我瞧不出來那梁友伯的瘋傻和喉嚨裏的傷是人為的？”
    他們又不說話了。
    “讓我來猜猜，你們為什麼那麼怕見到梁友伯，以至於還要殺人滅口。”他甩了甩袖子掀開眼簾，看著方老爺二人接著道：“因為他瘋傻就是你們一手促成，你們本以為隻要他瘋了有些事情就解決了，誰知道他瘋都瘋了還不忘說些胡話，說的還是那些你們不想叫別人知道的事情，你們怕事情敗露，所以就找方管家去用滾水燙爛了他的喉嚨，讓他再也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來，對不對？”他冷笑了一聲：
    “為了不叫我們查到梁友伯身上，你們甚至昨夜裏安排了方管家去殺人滅口，還好我早覺得你們存了壞心思去偷聽了你們談話，不然我倒真叫人當槍使了！”
    他走近了幾步：“你們當真以為你們不說話，我就拿你們沒轍了？知道方管家為何今日隻剩具屍體了麼，因為那道士說的一點兒也沒錯，那邪祟的怨氣會一點一點破了你們方家的氣運，一個一個叫你們暴斃而亡，所以你們猜猜，今晚會是誰？”
    他話才落那方夫人就從方老爺背後竄了出來，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擺哭喊道：“仙長！仙長救命啊，仙長！”
    “救命？我真沒瞧出來半分你們想要活命的樣子，那些找死的事情我看你們不是做的挺心安理得的！”沈春啼看她是個女流沒忍心伸出腳踹她，隻是將自己的衣擺從她手中奪了回來。

    作者閑話：

    蘇寒奚：不許碰我師尊的衣擺。
    沈春啼：乖，為師沒讓她多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