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用憫蒼幹各種瑣事都變得十分得心應手了。
    憫蒼飛進人群裏，立馬引的那些看熱鬧的鎮民們紛紛退避，生怕這冒著光的刀劍將他們一個不小心傷著了。
    不一會兒，果真清出來了一條路。
    沈春啼走了進去，身後宋相離他二人也緊跟著他的腳步。
    因為晦氣，所以這群看熱鬧的鎮民都沒有太過於靠近方管家屍體。
    他死狀並不是很慘烈，身上總共有五處傷口，分別分布在四肢和天靈蓋上，這五處傷口裏都釘了一根很長的鐵釘，應該是直接釘在了他身下的地上。
    沈春啼皺著眉頭，指尖一點，一道青光飛到方管家身下，將他身上的釘子同長街的青石板分了開來。
    “暄和，”他側過頭：“將屍體帶回去。”
    周圍早已經在他拿出憫蒼劍的時候變得安靜了下來，現在那劍還懸在眾人頭頂冒著青光。
    “是，師叔。”禹暄和眉頭一直就沒鬆開過，他作為這支隊伍裏唯一一個沈春啼用起來毫不避諱的壯丁，也不知道該說他師叔不把他當外人還是太把他當外人好。
    他走到屍體旁邊蹲下身，剛準備拉起那方管家的胳膊，就又叫沈春啼打斷：“我想了想，你這樣回去難免去血糊一身，而且對屍體有大不敬，我們還是找幾個人抬著回去吧。”他看著禹暄和的藍色輕甲裝，不經意地想起來了臨行前李浮生的臉。
    禹暄和見他這樣說愣了愣，不過也沒有拒絕，“全憑師叔決斷。”
    接著，靠著憫蒼懸在眾人頭頂的威懾力，沈春啼隨意在人群裏挑了幾個方才對他出言不遜的看客充當了搬運苦力。
    這一趟，真是半點沒叫他們方府的人給累著。
    屍體搬回方府院子的時候，方老爺和方夫人的神情都變了，那早上還說身體抱恙的方夫人嚇得直接瞪著個眼睛癱軟在方老爺肩膀上。
    方老爺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青白的很生了一場病一樣。
    說實話，他二人這反應著實有些過激了，前段時間不說還暴斃了個婆子嗎，按理來說抗壓能力應該更強了才對。
    沈春啼瞟了他二人一眼，沒怎麼發話。
    大抵是都聽說了消息，蘇寒奚和澍平也在。
    府上人也有些膽子大過來看的，一下子，院子裏又擠滿了人。
    “人死了有五六個時辰了。”沈春啼看著方管家的屍體說道。
    “五六個時辰，也就是說，昨天夜裏他就死了。”宋相離驚詫道。
    沈春啼點了點頭，“不錯。”
    一旁的方夫人聽到這句不錯，立馬抖的跟個篩子一樣，抓著自己的手掌瞪著眼睛大聲喊道：“不可能！不可能的！”一旁的方老爺拚命地拽著她的胳膊。
    沈春啼挑眉看向他們二人：“不可能？怎麼，方夫人知道內情？”
    聽到沈春啼問，她又跟觸電一樣迅速搖了搖頭，瑟縮著肩膀將臉藏在了方老爺背後，顫抖著聲音說道：“不，我不知道！”
    沈春啼早知道她會是這種反應，見怪不怪，咧開頭又在屍體上隨意掃了一圈，“他嘴裏的舌頭叫人給割了。”他輕飄飄地說道。
    方管家的屍體嘴邊上一直都掛著一絲血跡，但一開始所有人都以為那是因為天靈蓋上那根釘子釘下來的緣故，腦子裏麵流的血順著嘴巴流了出來。
    方夫人又抖的更厲害了，現在輪到他們兩個人都抖了起來。
    沈春啼沒理會他二人，又將視線投向了澍平：“將你今日在鎮上打聽到的事情說一說。”他說道。
    澍平點了點頭：“我一開始去向鎮民打聽方府的的時候，跟師尊所料的一致，他們要麼說什麼都不知道，要麼就很排斥地關上了門避而不見。
    後來我給他們下了真話咒，果真探聽到了一些消息，他們之中幾乎都說，方府上發生的事情都是報應，那婆子的死和瘋了的梁友伯也都是報應，”他頓了頓。
    沈春啼看著方老爺和方夫人，神色冰冷：“繼續說下去。”
    “他們說，是因為年丫頭找他們過來報仇來了——”

    作者閑話：

    黃牙終於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