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家祖上就家財豐厚，這有什麼。”他不忍心拆穿這少年的純粹，便三言兩語越開了話題：“行了，我問你，倘若你家裏遭了鬼祟，你會如何？”
    “嗯？”禹暄和直接叫他這迅速轉移重點的能力愣住了。
    “別愣，慢慢說，你會如何。”沈春啼還以為他問的是個挺簡單的問題。
    禹暄和看著他師叔求知心切的眼神，有些不想辜負，於是試探性地問道：“害怕？驚慌？無助？”
    “對啊！”沈春啼抬起手一拍石桌，直接踱步坐到了他麵前。
    “嗯？”禹暄和完全沒跟上他的節奏，這會兒雲裏霧裏的：“師叔的意思是？”
    “我再問你你就明白了，倘若你家裏遭了鬼祟，能夠除祟的人到了府上你會如何？”
    “自然是當爺供著。”禹暄和這個絕對是搶答的速度，他又問：“可是這方府的待客之道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這點跟預想差不多。”沈春啼道，他捏了捏手指，沒給禹暄和再說話的機會，又問：“倘若是除祟的人知道你家遭了鬼祟，卻還想要問個究竟你會如何？”
    禹暄和幾乎想都沒想，就說道：“自然是如實相告。”
    “如實相告什麼？”沈春啼追問道。
    “自然是如實相告鬼祟出現的細節。”他擲地有聲，半分都沒有猶豫地說。
    “那你覺得他們有如實相告嗎？”
    “有啊，他們不是很希望我們能夠幫忙除掉鬼祟嗎？”
    “然後呢？”沈春啼再次看向了他的眼睛，裏頭的光有些尖銳，盯得人有些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師侄愚鈍。”他低下頭，有些為接不上沈春啼的話而生出的懊惱。
    “你難道不覺得，他們看似十分老實有求必應，淳樸又遲鈍，表現出來的想要除祟的模樣也真假七分，可實際上他們什麼也沒說，反而一直在假客套麼？”沈春啼拎起指尖點了兩下桌麵。
    “確實…有一些。”禹暄和回想著，好像從進府到用晚膳，在方府夫婦身上表現的是有那麼一些抓不到重點的感覺。
    他還以為，原來這就是大人之間的交往來著。
    “你再仔細想想——”
    “師叔？”沈春啼還想再接著說下去，那頭收拾好屋裏從裏頭出來的宋相離忽然叫了他一聲。
    “相離，我正同你禹師兄談事情，你先自己待會兒。”他快速叮囑著，生怕這插曲打斷他的思緒。
    “好，那我能否坐在一旁聽著？”宋相離慢慢從房門口向亭子這邊走了過來，邊走邊問道。
    “可以。”沈春啼衝他點點頭。
    “多謝師叔。”那姑娘得到準允連忙高興地塊跑幾步，挑了個沈春啼手邊上的位置坐著。
    一旁的禹暄和看了看她，卻發覺她一直眼睛一眨不眨地在瞧著沈春啼——
    “接著方才，你再想想，倘若你家中出現鬼祟，你很驚恐，這時又發生了府上離奇暴斃的下人、晚歸撞邪瘋掉的路人的事情，你會如何？”
    “害怕？”禹暄和又跟不上了。
    沈春啼擺了擺頭，剛想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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