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還在繼續，宴會已經開席。幾個伴郎找不到二十四，挨個狂轟亂炸秋生的手機。
    “秋生，你看見二十四了嗎？他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這半天都沒看見人。”
    “沒事兒，他跟我在一起呢。他剛才胃不舒服，出去吐了。”
    “啊？怎麼樣，嚴重嗎？”
    “不嚴重，就是頭天晚上吃壞東西，鬧肚子了。”
    “哦，那他還來嗎？我們在前桌給他留了座位。”
    “來，我們一會兒就到。”
    二十四仔細端詳秋生細微的表情變化，雖然聽不到電話那頭講了什麼，但他大致明白了這番對話討論出的結果。
    “我們還要回去嗎？”
    秋生掛了電話，告訴他：“回去吃飯。”
    半天下來，二十四的行程全在伴郎團那邊，他不想和自己不認識的人待在一起，尤其是沒有秋生的陌生人堆。他不自在，隨時都有可能感到焦慮，進而變身。
    “那我能不能和你待在一起？”二十四的語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哀求了。
    秋生從他的星星眼裏瞧見阿狐最擅長的撒嬌的樣子，點點頭道：“能。”
    二十四歡呼雀躍起來，抱起秋生原地轉了三圈。
    秋生被他大膽的舉動嚇到脫線，趕緊捶著他的肩膀讓他放自己下來。
    二十四委屈得很：“高興就是要轉圈啊。”
    秋生被他搞得暈頭轉向，下了地，險些栽向牆壁：“你自己轉就行了，抱著我轉算怎麼回事啊。”
    二十四扶住秋生的胳膊，幫他穩住身形，用細不可聞的聲音碎碎念道：“抱著你才開心嘛。”
    兩人並肩回到酒店，伴郎團在前桌留了兩個座位，剛好夠秋生和二十四挨著坐下。二十四不善言辭，尤其是在陌生人麵前，十足的膽小怕事，社交恐懼症。
    秋生本來也不擅長說話，但是為了替二十四打掩護，不得已，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鄰座說了幾句。
    “我聽說，你現在做紙媒生意？”
    “開了個小書店，不怎麼賺錢。”
    “謙虛呢吧，我有個高中同學也是幹這個的，兩年開了三四家分店，現在光房子都好幾套了。”
    “那是人家經營有道吧。”
    “嗯，他是挺會做生意的，開的店，跟別人家的都不一樣，叫個什麼……蝸牛閱讀？說是現在的年輕人太浮躁，靜不下心，他就反其道行之，搞那個慢生活，慢閱讀。”
    秋生覺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似乎在哪兒聽過：“他是不是在楓葉市也開有分店？”
    “沒錯，是有一家，你也知道啊？”
    秋生最初開店的模板就是蝸牛閱讀。他參考了對方原生態慢生活的理念，倡導自由自在的讀書模式，凡是進店的書，全都撕開封皮，任人閱讀。
    幾個月下來，他的賬麵沒有大幅提升，人氣倒是漲了不少，很多年輕人都願意來他這裏走走逛逛。後續力量充足，賬本上的數字也慢慢提了上來。
    “知道。”秋生由衷地誇讚，“很厲害的經營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