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大佬越發顯得陰沉的臉色，包正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剛剛貌似把大佬也一起罵了。
    就在包正準備掙紮求生一番時，敲門聲響起了。
    朝大佬眨了眨眼睛，示意大佬先消消氣，他起身過去看是誰在敲門。
    “是你？”
    包正十分意外，這人怎麼又來了。
    “是我小舅舅要找你。”齊昊說明來意，他可不想對方誤會自己。
    反正，不是他歧視精神病人，而是他覺得自己和精神病人有巨大代溝，根本聊不來。
    “你小舅舅？”
    包正眼睛左右移動，沒發現有其他人，不禁疑惑了。
    而這時，齊昊拿出手機，給王鋼打電話。
    王鋼那邊應該是手機就拿手上，一直在等著這通電話，所以電話撥通才響一聲，就被他接起來了。
    “包正？”王鋼開口第一句就是確認電話一頭人的身份。
    “小舅舅，是我，我現在就把手機給包正。”齊昊說完，將通話中的手機從門上一個不小的縫隙遞給包正。
    包正略微遲疑了下，還是接過手機，心裏卻止不住納悶，自己並不認識這人的小舅舅啊。
    “你好。”不認識歸不認識，包正還是主動客氣問好。
    電話一頭的王鋼可沒閑工夫和包正說客套話，一秒不敢耽誤的直入主題。
    “包正，三年前河西鄉的墓園被盜過，金澤良的墓就在其中。”
    包正：“……”
    呆愣了片刻後，他心髒猛然一顫，聲音都有些發抖。
    “河西鄉！你說的金澤良是不是……”
    “是。”王鋼直接打斷包正的話。
    他繼續咬牙切齒的說：“你提供的線索有百分之九十九成立，不過我們還是晚了一步，林彩珍的屍體很可能被轉移了。”
    屍體被轉移了？
    聽到這樣的消息，包正整個人都不好了。
    “是凶手幹的嗎？”
    凶手能夠製造出一場撲朔迷離的失蹤案，甚至能隱匿如此長時間，肯定有一定本事。
    可是三年前發生了什麼，或者是凶手察覺到了什麼，才想起把屍體轉移。
    說真的，如果不是林彩珍的鬼魂親口透露出藏屍之地，屍體根本是很難很難被發現的。
    “不知道。”
    電話一頭的王鋼沉默片刻，暴脾氣一下點燃，“媽的，要真是凶手幹的，等老子抓到他，一定第一時間打爆他軟蛋。”
    王鋼的咆哮聲分貝並不小，所以不管是門外的齊昊，還是門內的包正，兩人都下意識做了夾腿動作。
    包正合上嘴，他剛才張嘴其實也是想罵凶手的。
    光這樣罵，顯然不能消王鋼的怒火，要不是有更要重要的事，他就是把凶手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一圈，都不見得能消氣。
    “包正，我還沒自我介紹吧！”
    王鋼突然語調一轉，讓包正有點反應不過來，他愣愣點頭。
    剛好王鋼也沒想等包正回答，簡單做自我介紹：“王鋼，南城區派出所所長，你旁邊的是我外甥，叫齊昊，也是一名警察。”
    王鋼介紹自己時，順便連齊昊也一起介紹了，是有理由的，意思是告訴包正，齊昊是自己人，等下無論他問什麼，包正隻管回答，不用想著避開齊昊。
    “王……王所長好。”包正稍稍有些緊張。
    本來他還在煩惱怎麼將線索傳出去，並讓人相信，認真對待，沒想到他根本是白煩惱了。
    “包正，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林彩珍藏屍之地的？”
    雖然是隔著電話，不過王鋼表情十分嚴肅，看向遠方的目光如炬。
    包正沉默了，下意識抬眼去看門外的齊昊，最後咬咬牙道：“王所長，不瞞你說，我，我其實能見鬼。”
    門外一直豎著耳朵認真聽的齊昊腦門上飄過一排黑線，他沒想到包正會將忽悠過自己的說詞，繼續用來忽悠他小舅舅。
    “你見過林彩珍的鬼魂？”王鋼沒有質疑包正，語氣中反倒有些急迫
    包正倏地睜大眼睛，“你相信我能見鬼？”
    “不相信。”王鋼回答的很快，語氣陡然嚴厲起來，“包正，我認識你父親，他是一個很厲害，值得人尊敬的人。”
    在聽到王鋼前半句話時，包正失落的垂眸，可是王鋼後麵的話讓他一下子不淡定了。
    “王所長，你認識我父親？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包玉軍夫婦倆一起失蹤那年，包正才七歲，腦中關於父母的回憶，現在還能記住的並不是很多。
    一聽到王鋼認識自己的父親，包正就激動了，想著從王鋼那了解些關於自己父親的事。
    “包正，關於你父親的事，我們可以找個時間坐著聊聊，不過現在林彩珍的案子比較緊急重要，希望你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我。”
    既然線索一開始就是包正給的，現在屍體很大可能已經被轉移了，包正這邊或許還會有其他線索提供。
    就算沒有，那麼也該了解下包正是怎麼知道林彩珍藏屍之地的。
    包正能理解王鋼的說詞，他深吸了口氣，“王所長，我沒騙你，我真的能見鬼，藏屍之地就是林彩珍親口告訴我的。”
    電話一頭沉默了。
    門外的齊昊喉嚨滾動，下意識往左右看了看。
    良久過後，王鋼聲音傳來“凶手是誰？”
    王鋼也不是全然信了包正的話，隻不過他們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包正這邊提供的線索無論真假，至少讓他們有了個突破點。
    至於包正是真的能見鬼，還是有其他本事得到這些線索，他都不關心，至少不是現在該關心的。
    包正沒想到電話一頭的王鋼會如此直截了當的問凶手是誰，他尷尬的輕咳了聲。
    “那個，王所長，我能見鬼是不假，但是人與鬼之間的溝通，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包正停頓了下，腦中冒出一個大膽的忽悠，“是這樣的，人死後變成鬼，頭腦是處於渾渾噩噩狀態的，不似做人時那般清醒。”
    包正心裏其實很矛盾的，既希望王鋼相信他能見鬼，卻又希望他不相信。
    要是王鋼真的信了，那之後每遇到什麼懸案，就過來找他問鬼怎麼辦？
    所以，包同學似乎有些想遠了。
    “你是說鬼魂狀態的林彩珍隻記得自己的藏屍之地，其他包括凶手是誰都不記得了？”
    包正：“……嗯嗯，其他我不確定，不過凶手是誰我問過了，她沒有回答。”
    房間裏沙發旁，林彩珍祈求的看著左寒宸。
    “先生，能否再幫忙傳個話？”
    齊昊從106號病房前經過時，林彩珍一眼就認出他了。
    想到很可能是關於自己案子的事，她哪裏能在屋裏繼續待著。
    可是，萬萬沒想到，齊昊帶來的是這樣的消息。
    自從女兒被送來這裏，她就一直留在這裏，守著女兒，已經有快十年沒回去河西鄉了。
    現在事態發展完全出乎她預料，兒子已經回去了，很難想象兒子那邊知道後是什麼反應。
    “凶手是誰？”左寒宸並沒有看林彩珍，聲音依舊很冷。
    或許是曾對金弋起過招攬之心，所以他並不介意幫林彩珍這一回。
    林彩珍：“……”
    她顯然是沒想到左寒宸會答應，還是如此爽快的答應。
    可是，很快她臉上浮現起為難之色。
    “先生，你能幫忙傳一句話給我兒子嗎？告訴他案子不要繼續查下去了，潘多拉的盒子是不該被打開的。”
    左寒宸終於抬頭看向林彩珍，眉梢微挑，“你確定就這句話。”
    林彩珍眼眶發紅，哽咽的點頭，“先生，我確定，對了，還有串數字也要跟著說，不然我兒子不會相信的。”
    “01015402，這是知我們母子兩人才知道一串秘密數字。”
    早在左寒宸開口第一句話時，包正就目光巴巴地看過去了。
    至於前一刻說出來忽悠王鋼的話，他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對不住屋裏兩隻鬼，真的不能怪他。
    “聽好了。”
    “01015402，案子不要繼續查下去了，潘多拉的盒子是不該被打開的，把這些話轉述給金弋聽。”
    左寒宸沒有起身，說話時眼睛看著電視，不過包正知道這些話就是說給自己聽的。
    也顧不得糾結林彩珍為什麼不直接說出凶手是誰，反倒是讓他轉述這番莫名其妙的話給她兒子聽。
    他試探的問電話一頭的王鋼，“王所長，你知道金弋嗎？就是林彩珍的兒子？”
    包正想過等金弋回來，親自和他說。
    可是金弋什麼時候回來他並不知道，有些信息如果傳達不及時，是可能引發什麼不好後果的，包正很擔心這點。
    “認識，你突然提起金弋做什麼？”
    兩邊都沉默了許久，包正一開口就提到金弋，這讓王鋼瞬間變了表情。
    包正猶豫了下，決定據實說。
    “剛才我們講電話時，林彩珍就在我旁邊，她聽到金澤良的墓被盜後，情緒有些激動，斷斷續續說了些話，然後一直重複著金弋聽三個字，我想她的這些話應該是想說給金弋聽的。”
    “什麼話？我和金弋交情不淺，你可以說給我聽，我之後幫你轉述。”王鋼語氣急切的說。
    包正那，回去後，他肯定會親自上門拜訪一下的。
    包正猶豫了，“那個，王所長，要不你告訴我金弋的手機號碼，我現在打電話給他。”
    畢竟是素未謀麵的人，該有的警覺心包正還是有的。

    作者閑話：

    明天發枝枝啦，先預求下枝枝，左大佬打滾賣萌求枝枝(～o￣▽￣)～o。。。滾來滾去……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