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流年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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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樂洋魚從醫院出來,重新回到那間破舊不堪的房子。突然就有很多的感觸。到底是該恨她媽嗎?丟下她一個人躲債離開了。那麼,她還管不管她這個女兒了?
    她停留了一會兒,始終沒有進去。
    最後,她轉頭離開了。
    暗灰的天幾乎要在頃刻之間崩塌。
    她經過江北路巷子。正見著領著一幫人的赫可。
    她當作沒見到一樣,繼續往前走。哪知赫可跑過來扯著樂洋魚的頭發,大聲的叫喚:“樂洋魚,你給我站住。”
    “你娘的想幹什麼啊?”
    “幹什麼?你用那麼幾本厚的書砸我身上?你以為我就這麼算了?告訴你,我早就看不慣你了。這次,我讓你好好嚐嚐被扁的滋味。”
    赫可使了一個眼色。一群人蜂擁而上,把樂洋魚拉到牆角。棍子一捶一捶的的打在她身上。那時,似乎全身瞬間就失去了原本的力氣。很想反抗,但沒有任何的力氣再提起手來。隻是任憑他們打。
    “不隻是我,就連莊木醒你也不能碰!”赫可嗬斥著她。
    她從牆角爬起來,笑了笑:“哼~是看莊木醒那婊子有錢吧!”
    “你。”赫可氣的把手中的棍子砸在樂洋魚的背上。一陣劇痛從她的背上蔓延開。她一轉身,趁赫可不注意,用盡全身的力氣,把棍子搶過來砸到了赫可的腦袋上。
    嗬嗬,若理,我還是沒能履行對你的承諾。我答應你不再和任何人打架。但是,這次,我卻做了。
    樂洋魚無力的垂倒在牆角。
    那些女生趕緊把已暈過去的赫可扶起走出巷子。
    樂洋魚的身體現在疼的她直不起身來。遍體鱗傷落魄的靠在牆角。把頭深深的埋進兩臂間。緊閉著雙眼。頭發淩亂的披散。
    莊木醒,我們的帳還沒算完。
    他低吟著。表情緊繃的蹲在地上。
    若理坐在座位上,不安的望著窗外。今天樂洋魚比自己都先出醫院,怎麼還沒到學校?
    上自習時,赫可的作為也是空的。木醒看見若理一直盯著外麵,便準備走過去。剛剛才到若理身邊,若理忽的站起來。往教室外走去。一般這樣的自習課是沒有老師在監督的。所以,任由他們怎麼樣。木醒追上若理。
    “若理,你去哪?”
    若理回過頭:“樂洋魚沒來是上課,我現在去找她。”
    “我陪你去。”
    莊木醒堅定的說。因為莊木醒是樂洋魚父親的第二個女兒,所以,從小,樂洋魚對她是充滿了敵意。但莊木醒一直是希望樂洋魚別這樣。她已經在很努力的讓樂洋魚不再恨她。
    若理有一絲的猶豫。
    “可是,如果樂洋魚見到你她會對你``````”
    “求求你。我不想看到她出事。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姐。”
    若理遲疑了一會,便到在和木醒衝出校門。
    在一旁的葉岑霖戲謔的笑了笑:“莊木醒,誰讓你是樂洋魚討厭的人,所以,你也是我該討厭的人啊!”等到他們走後沒多久,莊木醒的母親來到學校,問關於她的學習狀況。葉岑霖知道,莊木醒她媽是有名的嚴格,尤其是對她。就連接觸男生都不讓。何況,還跟一個男生公然在自習時逃課,如果被她媽知道了,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後果呢?
    葉岑霖看見她母親來到了窗外,便走了出去。
    “阿姨,你是莊木醒的媽媽吧?”
    她母親點了點頭,疑惑的看著葉岑霖。
    “我知道你到學校是來找莊木醒的,但現在她不在。”
    “不在?”她皺著眉。
    “今天上自習時,她和我們班的一個男生走了,不在知道他們要幹什麼?”葉岑霖聳聳肩,“那男生叫齊若理。”他說完就得意的走向教室。
    莊木醒她母親聽著有點憤怒。去了教室裏,看著莊木醒的座位果然空空的。便憤憤的離開。
    (七)
    若理帶在和木醒穿梭在各個大街小巷。
    若理走到江北路,因為他知道那是他們必經的路。
    若理看到一位女生蹲在牆角,看不清她的樣子,但他可以肯定,那人一定是樂洋魚。木醒站在那裏沒有動。她不敢靠近,生怕一靠近,樂洋魚又會發脾氣。
    若理很輕的走過去。
    “洋洋?”
    他小心的攬過樂洋魚的肩。
    “你怎麼了?”
    樂洋魚抬起頭,狼狽的看著若理。
    “對不起,對不起。我已經盡量的製止我自己不要去打人了。可是,可是我把赫可砸傷了。對不起,對不起。”樂洋魚搖著頭,俯在若理肩膀上。
    “對不起,對不起。”她咬著唇。
    “赫可?你和她怎麼了?”若理問她。她正要告訴他時,抬頭就看到了站在巷子盡頭的莊木醒。莊木醒看著樂洋魚。心疼的勉強給她一個笑容。
    在樂洋魚看來,她多麼的虛偽。
    樂洋魚一時氣起來。把若理推開:“齊若理,是你找她來的吧?”她憤怒的看著若理:“你他媽的混蛋!你幹嘛把她帶來?幹嘛來找我啊?”
    若理被樂洋魚突如其來的力氣弄倒在地。莊木醒跑過去扶起若理。他們看見樂洋魚臉上的點點血跡,以及褲子上的髒物。
    “洋洋,木醒不是你想的那種人。”若理為莊木醒辯解道,他實在不能忍受樂洋魚那樣的對木醒,他覺得那樣對莊木醒實在太不公平了。雖然木醒的媽媽把樂洋魚該有的生活都奪走,可不能全賴在莊木醒身上啊?
    樂洋魚勉強的笑了笑,向他們身邊走過去,衝著莊木醒吼道:“誰讓你來找我?你就他媽的給我裝吧!給我裝吧!別以為有他就可以為你在我身邊說好話,我告訴你,讓我接受你,那是不可能的。你要記住我現在的生活是你和你媽賜給我的。”
    說完就拖著沉重的身子走開。
    那條巷子何時變的那麼長?
    樂洋魚,你為什麼就那麼固執呢?你知不知道莊木醒多擔心你啊?從小你就看她不慣,難道就是因為她是你恨的人的女兒嗎?
    樂洋魚踏過的地方留下點點的血跡,那是夏天裏綻放的最無情的最冷漠的花朵,它疼痛的搖曳著,卻沒有做出絲毫的樣子,它偽裝的那麼好。拖盡直到你開不到的盡頭。怎麼也看不到吧?因為她那麼的涼那麼的冰涼,每個人的悲傷一直的在隱藏,卻還是在生長。
    就如時光裏的舊流年,在每一次的輪回中隱藏著那段不為人知的悲傷,它們不停的長大。
    莊木醒猛然的看到了那片血跡,瞪大了眼睛。
    “若理,快去把她追回來,你知不知道她受了傷?”
    她搖著齊若理的胳膊。
    “快去啊!流了那麼多血,快啊!”
    幾乎是哭著求他,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有種想哭的衝動?但現實告訴她,樂洋魚傷的很重。
    若理沒有走,他知道沒用的。此時的樂洋魚不可能聽你的。莊木醒看見若理沒有走,便開始急起來:“我知道肯定又是我不好,都怪我,都怪我是不是?如果不是我她肯定不會這樣。對不起對不起。”
    木醒抱著頭,蜷縮在角落裏。
    若理看了看木醒,又眺望了一下遠去的巷子,那感覺就像走了幾世紀的路,還沒有到盡頭一樣。
    “這不能怪你,不能。”
    他咬了咬唇。
    (八)
    [不隻是我,就是連莊木醒都不能碰]
    赫可猙獰的麵孔她一下就反應過來。
    她獨自呆在那間破房的樓梯上,沒有一點勇氣敢進去那見空蕩蕩的房子。赫可居然還強調了莊木醒不能碰。莊木醒她果然,錢的勢力果然還是大吧!她嘲笑著,似乎全然忘記了帶著傷痕的身體。
    就連若理都帶著莊木醒來找我?
    我親愛的若理,可不可以讓我好好的喜歡你?你知不知道我真的真的想告訴你。可是,還有莊木醒吧,還有她,她不會就這麼輕易的離開你了。不會了。
    她突然起身,朝著破舊的房間走去。
    重重的把門摔過去,反鎖著。無數的塵埃粒子被震落下來。陽光從窗口瀉下來,照在他蒼白的臉上。突然的疼痛襲來讓她緊閉著眼。她忍著劇痛。緊縮著身子。
    就讓血停止循環,覆蓋住潛伏秘密的心髒。全部的凝固,全部的停止。
    任何人都不要打擾她,第一次的那麼的想睡。第一次想把丟失在某出時間裏的破碎記憶拾起。
    從小時的若理,在她媽媽的帶領下,來到這條弄堂。從此住在了樂洋魚家的旁邊。在到樂洋魚的父親和她母親吵架,父親離開。再到自己傻傻的去莊木醒她家求她母親。然後就抬頭看見了和自己相差不大的莊木醒。
    從小時就和莊木醒吵架,直到她去了另一個地方再到她現在回來。
    這些流年裏的事跡,在每一次的後麵跟隨。
    無數的輪回演繹著無數的靈魂。無數的記憶數清無數的破碎。
    流年換走時光,換走我們的美好時光。
    隻留下單望的花朵搖曳。
    是什麼時候開始有了絕望?
    若理把莊木醒送到了學校就急忙忙的跑回家。他到樂洋魚的房子前,從窗台上抬起頭。刺眼的陽光直射入他的眼睛,那是多久沒見過的太陽?前段時間都是在愛梅雨季度過。可是偏偏這樣的陽光她卻始終都看不到,觸摸不到吧?房子裏灰白的水泥牆從窗內顯現出來。
    “樂洋魚,樂洋魚,你在嗎?”
    他用兩手呈喇叭狀的靠近在嘴邊。
    她聽見了外麵的聲音,但她始終沒回應。拖著疲憊的身子蹲在角落。
    憑著若理自己的感覺他斷定樂洋魚一定是在房子裏。這大概是對時間久了的一種效應吧!他衝上去時看見房門是關著的。不過似乎沒有鎖住。
    “樂洋魚,你別那樣,我求你出來行嗎?你傷的那麼重。你別那樣自己傷害自己好嗎?”若理站在門外輕聲的說道。
    “你給我滾拉,誰讓你來的啊?滾啊!”樂洋魚用盡力氣大聲的吼叫。汗珠不停的冒出來。她緊咬著下唇。
    像什麼呢?即使是自己到了這種地步還是倔強的不肯屈服?似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都快丟失了她那慢慢儲存的力量。
    “樂洋魚,你滾出來,你那樣算什麼啊?”若理在外麵拚了命的大聲叫喊。
    門被大大的震動了一聲,被齊若理撞開。他看到了角落裏虛弱的她,流了一地的血。他差點沒哭出來。樂洋魚,你這麼折磨自己真的很傻啊!
    他抱起她,就往門外衝去。
    (九)
    樂洋魚被醫生們抬進了手術室。現在馬上的是為她止住血。
    樂洋魚,你要活著,好好的給我活著。
    躺在病床上的她,被白大褂推動著。滾動著她極度脆弱的生命。她全身上下纏了很多的紗布。就如同一個即將快被上帝帶走的人。若理看著她,眼角不禁有點濕潤。他心疼。真的是那麼的心疼這個女子。沒人為她的存活而感到慶幸,但是除了若理外。他是那麼的感謝上帝可以上樂洋魚在自己的身邊。她一定不會有事的,隻是安靜的睡一下。不會有事的。
    醫生把若理叫到了外麵。
    “病人患有‘進食障礙症,必須嚴格的控製飲食。還有她傷的不輕。大概又是被群體攻擊吧!這類事例我見多了。現在的學生啊!”說完醫生搖了搖頭:“你先去掛號吧,她恐怕要住院幾天。”
    他朝掛號室走去。
    木醒,洋洋,你們為什麼要變成這樣呢?木醒,不要對洋洋太好,不然她會更加的恨你。而洋洋,你可不可以不要對木醒太壞,不然會讓她更加的心疼你。
    你知不知道,你是真的很讓人心疼呢?盡管你是多麼的不想讓別人去同情你,但是,你卻不知道在你無意間卻有了那麼多人關注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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