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部 第二章 春菊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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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r。Right是誰
從軍訓地回來之後,梨灀姐和浩洋找了個機會把我和初聚在一起,我知道整件事情不是他的錯,也就沒有再做什麼糾纏。
我們依舊一起吃飯、一起去圖書館,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比起以前,我們之間好像少了點兒什麼,我說不清楚。
那天我走進教室,看到桌子上麵一如既往的禮物,拆開後發現是一個可愛的盆栽,忽然間,我有種感覺——
這個Mr。Right到底是誰?
第二天一大早天不亮我就起床了。
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一個人悄悄地來到了教室裏,裏麵空無一人,我的桌子上麵什麼也沒有,說明Mr。Right還沒有來。
月光變成陽光,教室裏麵的光線由暗變明,春天特有的溫柔變成斑斑的光點灑在教室裏的每一個角落,牆上麵鍾表的指針定格在了六點半。
好像有人來了,我趕緊躲藏到了門後,靜靜地等待著那個人的到來。
門被緩緩推開了,站在門後的我被掩藏了起來,一個身影步入了我的視線,他走到我的桌前,輕輕地放下了一個小小的禮物盒。
在他轉身要出去的時候——
“等一下——”我從門後走了出來。
那個人一愣,回過頭來的時候我一下子呆住了——
居然,是他——
淩翀澄。
看到微笑的出現,淩翀澄有些不知所措,他的眼光隨意地飄著竭力掩飾著某種尷尬的氣氛。
微笑怎麼會在這裏?他要怎麼解釋這一切?自己對微笑的感情,微笑又會怎麼看?
雖然現在和她的關係已經沒有以前那樣劍拔弩張般的火藥味,但是,微笑對自己的那種隔閡真的能夠消除嗎?
就算消除了,她又會怎麼看待自己對她的這段感情?
一切,本來隻是悄悄的進行,想黑夜之中的迷霧般安靜,他靜靜地愛著微笑,微笑靜靜地愛著別人。
可是,現在微笑知道了一切,她還能夠容許自己這樣愛她嗎?自己,還能夠這樣愜意地,或者說隨意地愛她嗎?
望著淩翀澄臉上糾結的表情,我也覺得有些尷尬。我轉過頭去望著桌子上麵的禮物盒,不自在地笑著問他,
“那個……裏麵是什麼?”
“沒……沒什麼……”他的臉漲的通紅,在陽光下像個熟透的蘋果。
我走過去打開了禮物盒,裏麵是一個雪白的玩具兔子,可能是被玩具憨態可掬的表情感染,又或許是自己都覺得這樣的場麵有些滑稽,我輕笑起來。
“我……很可笑吧……”
淩翀澄忽然間轉過身來看著我,眼神裏有種悲傷的情緒在流動著。
“沒……”
我擺擺手,“我隻是覺得自己很可笑。”我坐在了椅子上麵抱著玩具兔子自言自語,“也許一開始,最笨最傻的那個人就是我。”
“不——你一點都不傻!”
他衝過來猛地抓住我的雙手,下意識地,雙手微微一顫,他的目光落到了我的手上,隨即也鬆開了手。
抬起頭他的目光對上我的目光,“微笑,在我心裏你是最好最好的女孩兒!最傻的是我!我想靠近你可是卻總是給你帶來麻煩,我不能給你初那樣的溫暖和幸福,我也不配——”他說著迷離著雙眼又一次低下了頭。
望著窗外隨風擺動的楊柳枝,我聳聳肩,“淩翀澄,謝謝你。”
他不明所以地抬起頭看著我,“謝謝我?”
“恩。”
我點點頭,“謝謝你能夠喜歡我。可是,我的心裏,已經盛不下別人了。”
“我知道——”
他又低下了頭,碎碎的劉海在陽光中如花瓣般紛紛揚揚地搖曳在微風之中。
我站起來,拿著他送我的那隻玩具兔子說,“Mr。Right,謝謝你的禮物啦!”
轉過身去,背對著所有的陽光,望著潔白的牆壁我說,“淩翀澄,一切,都結束吧——”
淩翀澄的心,猛地疼了一下。
一切,都結束吧——
那意味著什麼?
Mr。Right的故事,以及他任意地愛著麵前這個女孩兒的權力,都結束了嗎?
微笑踏著斑斑駁駁的陽光離開了,空蕩蕩的教室裏,淩翀澄木訥地愣在了原地。
教室外麵,在陽光照不到的角落裏,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這一切——
微笑,你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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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清越這幾天心情一直很低落。
雖然說和微笑之間的危機已經解除,微笑完全沒有責怪她的意思而且待她一如往日,可是,她的心裏麵總是覺得那麼不是滋味兒。
畢竟,最後的最後,還是自己,親手關上了和歐陽初之間的那扇,僅留一到細微的縫隙的門。
自從那一次之後,她一直拚命告誡自己,不能夠再次傷害微笑,也不能夠再次傷害自己,
可是,看到歐陽初仍然會心如鹿撞,看到他和微笑親密仍然會心痛,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無法逃避的血淋淋的事實。
走在前往音樂教室的路上,南宮清越一直低著頭而沒有注意到迎麵走來的一個人——
“嘭——”兩個人各懷心事都沒有注意到對方。
“對不起——”兩個人同時說出抱歉,又同時望向對方。
“你是——南宮清越?”
對麵那個女生看到自己的時候那種驚喜的表情讓南宮清越覺得有些不自在地點了點頭。
那個女生卻一下子變得極度熱情,雙手握住南宮清越,“你好你好!希望和你成為朋友!我們,去哪兒聊聊吧!”
南宮清越就這樣被不明不白地拉走了……
……
晚上,在微笑和雙胞胎一起看電視的時候,南宮清越一個人回到房間裏麵,想著白天的那個人對自己說的話,她有些遲疑了。
“是她搶走了你的歐陽初——”
“是她搶走了你的歐陽初——”
“是她搶走了你的歐陽初——”
這句話,仿佛被刻在南宮清越的心裏一般,盡管她刻意地想要忘記,
可是她發現,這句話,仿佛才真正地走進了她的心,比那些她用來安慰自己的無關痛癢的話來的痛快,來的正確!
這句話,讓她有些如坐針氈,但是同時,又有些衝動和興奮……
她,該怎麼辦?
外麵微笑和雙胞胎們開心的說話聲傳過來,南宮清越又一次遲疑了。微笑是她最好的朋友。
而且,就算是自己先一步認識的歐陽初,歐陽初畢竟是喜歡上了微笑,她又怎麼可以——
“喂,清越,你最喜歡的節目啊!快出來!”
微笑跑進房間一把拉起呆坐在床上的南宮清越向外跑去,月光暖暖地灑進來,微笑暖暖的雙手傳遞給南宮清越,隻有感動,和那麼一點點的愧疚。
或許,我不應該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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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透過落地玻璃散發著桃花的顏色,南宮清越坐在桌前,雙手緊緊握在一起抵在下頜處,柳眉緊蹙著,一副為難的樣子。
“你難道忘了,歐陽初和你的婚約嗎?”
“我——”
南宮清越一時間沒有了說詞,隻是呆呆地盯著桌上的那杯柳丁汁。
“清越,歐陽初最後總還是要和你在一起的,就算你想成全他們,你的父母,歐陽初的父母,會同意嗎?與其到時候再拆散他們兩個,不如現在趁早動手,你說呢?”
南宮清越搖搖頭,“不行,我怎麼能這樣做?微笑是我最好的朋友!”
“哼哼——”
那人冷笑了兩聲,“微笑從小出身貧寒,她和你們在一起完全就是為了提高自己的身價,順便占占便宜而已,你真的以為她會當你是她的朋友嗎?別傻了,隻有我們這樣出身相同的人才能做朋友。”
“你憑什麼這樣說?”南宮清越氣憤的抬起頭瞪著麵前這個人。
“我憑什麼?”
那人抱著雙肩笑著,“你還真是傻的可愛啊,她明明知道你和歐陽初是有婚約的,為什麼還和歐陽初在一起?她有考慮過你的感受嗎?她那樣的女孩兒從來都隻知道為自己打算,哪裏會替你考慮?你值得為她付出那麼多嗎?”
南宮清越,又一次沉默了。
半晌,她慢慢地抬起頭,陽光打在她溫柔可愛的臉上,閃出了熠熠的金光。她的眼睛裏,蒙上了一層模糊的東西。
“你說,我該怎麼辦?”
對麵的人滿意地點點頭,湊過去對著南宮清越的耳朵輕輕的說道,“隻要你聽我的,保證幫你奪到歐陽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