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大悲天地(上卷) 第十一章 兩情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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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恨天縱是鐵石般的心腸,在她這楚楚可憐的語聲中亦頓時潰敗下來,無從招架,放輕了語氣道:“你別多心,我怎會不信你?可是,你定然有事瞞著我的,是不是?告訴我,這傷究竟重到什麼程度?”
夢兒霍然抬頭,拚命搖著螓首,道:“沒……沒有!我沒瞞你什麼,真的,相信我,你這傷會好的!”
聶恨天堅定無疑地道:“夢兒不要騙我,快說吧,無論什麼情況,我都能承受!”
夢兒咬著牙道:“不,你不要再逼我了,求你!”說著轉身欲走。
聶恨天下意識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身前一拉。
在他而言,隻是想阻止她離去,更何況,他此時的功力根本無法阻住夢兒,這隻是他本能的一個動作。
唯是,事實竟大出他意料之外。
夢兒整個身子竟毫無反抗之力地仰跌過來,“嚶嚀”一聲嬌吟,倒進了他懷中。
她原本是想反抗一下的,不想手被他一把捉住後,一顆芳心竟不爭氣地“卟卟”亂撞,渾身乏力,因而才被他這一拉,拉進了懷裏。
如此一來,她更是嬌慵無力,羞不自勝,想掙紮又使不出勁,直羞得耳根都紅了,無法可施之下,隻好緊閉雙眼,不敢去接觸他那令人不克自恃的目光。
聶恨天也呆了。
眼下這夢中的女孩,軟玉溫香,投懷送抱,那嬌羞無限的嫵媚溫柔之態,令得他往日古井不波的一顆心神馳不定起來,尤其那縷縷幽香,自懷中玉人身上散發出來,使他再也無法自製,擁著她垂首吻了下去。
夢兒兩片豐潤香豔的紅唇被他炙熱的雙唇吻住,不由大吃一驚,心跳陡地加速至極點,“吚吚唔唔”地呻吟兩聲,無力地捶打了他幾下,便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滿腔的深情,雙臂輕輕環繞住他的頸項,輕吐靈舌,熱烈地逢迎起來。
聶恨天一雙滾燙的手肆無忌憚地在她柔軟的腰肢上遊撫著,夢兒早已被他撫得渾體發軟,隻能用她那熱情的吻來對他進行“反擊”。
久久地,聶恨天終於強自壓下欲念,緩緩地離開了她的唇。
他不願意在這種情形下貿然地去侵占、冒犯她,那讓他有種褻瀆了這令他無限疼惜的女孩的罪惡感覺。
他隻是用他這一生人裏第一次那麼深情的目光低頭審視著她。
她那嬌羞慵懶、滿臉紅霞的神態,令他舍不得移開自己的目光。
看著懷中的玉人微睞雙眸,吐氣如蘭地嬌喘著,那半睞的雙目中隱隱透射出意亂情迷的目光,他忍不住又俯下身去輕吻了她小小的鼻尖。
夢兒微微一震,緩緩睜開了雙眼,輕輕掙動了一下,稍稍豎起身子,坐在他雙腿之上,將臉緊緊地靠貼在他寬闊結實的胸膛上,左手環住他的腰,右手食指輕輕地在他心口上不住畫著圈,癡癡地、夢囈般地道:“恨天恨天,夢兒恨死你了,你好壞啊,最懂得欺負人家了!恨天啊,你可知夢兒有多愛你?如今夢兒吻也讓你吻過了,從今往後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好好地疼她、愛她,千萬不要負了她,不然她會再也活不下去!”說到這裏,竟癡癡地流下兩行清淚。
聶恨天雖看不見她落淚,但是她一忽兒嬌嗔薄怒,一忽兒癡情幽怨,情深意濃的軟軟細語,亦不禁讓他這百煉的金剛也化成了繞指柔,不由愛憐地輕撫她柔美的長發,深情地道:“恨天若是失去了夢兒,也一定會活不下去!”
夢兒再也想不到平日冷漠孤傲得像座冰山的聶恨天,竟會說出這種癡心情深的話來,一時心神震蕩,激動地仰起首來,深深凝望著他的眼睛,呻吟般地道:“恨天啊,痛吻你的小妻子吧!你會知道,你是她生命裏唯一的、也是最愛的男人!”
於是,兩個熱戀中的男女,再次在火般的熱吻裏緊密地融溶在一起,渾忘了身外的一切,仿佛再也沒有了天,再也沒有了地,除了對方,這世間所有的人、所有的物都已不再存在,包括他們自己……
聶恨天緊緊地摟著夢兒,直恨不得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裏。
夢兒在他熊熊的愛火之中,仿佛幸福得快要融化,她完全忘我地投入到對方的激情裏。兩人的心靈渾融無間地緊密聯結在一起,精神也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暢快淋漓的境界。
記不清這樣的熱吻相擁持續了多久,終於,兩人喘息著分了開來,無言地互相凝視著,把自己滿腔的愛意盡數從目光的交結之中,送入了對方的心底深處。
也不知道又這樣凝視了多久,夢兒忽有所覺,站起身來,深情而溫柔地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煎藥。”
聶恨天不禁揚不揚眉。
夢兒知道他想說什麼,用懇求的目光望向他,軟語求道:“求你了,別再問我,行嗎?相信我,你這傷會治好的!”
聶恨天心下一軟,無奈地揮了揮手道:“我不再問你了,我相信你,去吧!”
夢兒笑逐顏開,巧笑倩兮,輕巧地在他額上吻了一下,歡天喜地地去了。
聶恨天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禁不住苦笑,又再想起適才的輾轉纏綿,心中湧起無限的幸福溫暖感覺,將心一橫,決定不再去追問傷勢的事情,一切隨它去吧,別的什麼都不要再去想了。
——隻要,有夢兒在他身邊,就足夠了!
※※※※
雲落月輕輕斜倚在不起眼的角落裏,看似漫不經意地自斟自飲,心中卻不斷地轉著念。
自他仍若斷若續地感受到聶恨天的氣機來看,聶恨天並未有生命之虞,但也可猜知其處境很不妙。
他感到自己已越來越接近聶恨天所在的地方了,隻是氣機太弱,他隻能知道大致的方向,卻無法找到真正的位置。
這一年來,日日鑽研佛理,苦修天地至道,他已變得再不是那麼看重生死,可是聶恨天是與他共過患難、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他卻不能不著急。
想到此,心中一動,轉眼朝酒館門口望去。
門口龍行虎步走進一個人來。
這人的身形筆挺如一杆標槍一般,令人感到他有著堅毅不屈的性格,他的臉容也是堅毅不屈的。更令人感到奇異的,是這人一身的火紅長衫,渾身散發出一股如烈陽般炙熱的氣息。
本來六月裏的天氣已是非常炎熱了,可這人一走進來,卻好像帶著比烈日更火熱的氣勢,整個酒館裏的人頓時被這奇怪的人驚得一片寂靜。
卻在此時,一把懶懶洋洋卻又溫和如一縷清風的聲音自角落傳來:“一年未見,日的進境益發英宇不凡了!”
這人一聽聲音,英挺的臉上登時浮起難以言喻的驚喜之色,向著話聲的來處望去,同時朗笑一聲道:“月亦變了許多,較之往日更出塵了!”
懶散的聲音悠然漫聲道:“隻不過,幸好驚日仍是驚日,落月也依舊是落月,這一點,卻永遠都不會變!”
紅衣人“哈哈”長笑,聲震屋宇,大步跨了過去,來到那人身前,那人緩緩站起,悠然灑脫地微微一笑,兩雙手已緊緊握在一起,四目交投之中,流露出深刻的情懷。
紅衣人正是自塞外寒山千裏迢迢趕來的風驚日。
而這悠閑懶散的聲音,也正是出自雲落月之口。
這兩個生死與共的熱血兄弟,終於又重聚在了一起。
風驚日在雲落月對麵坐下,替自己要了份酒菜,向雲落月道明了來意。
雲落月動容道:“原來你也感應到了,看來恨天他確實處境危矣!”
風驚日一震,道:“怎麼?你也是為了此事而來的?”
雲落月點頭肅容道:“是!隻是他的氣機太弱,我無法感知他的確切位置。”
風驚日沉吟道:“我也是。在他摔落崖下的那一刻,那一瞬間驟然倍增的氣機確讓我的‘梵極歸元’捕捉到了。可是那之後,他的氣機一直隱約不定、若斷若續,十分的微弱,令我無從察看到他的情形。”
雲落月歎聲道:“事到如今,隻能走一步算一步,慢慢摸索了。”
風驚日輕喟道:“也隻能如此了。但願我們還能夠及時找到他!”
※※※※
《劍氣縱橫》第五卷《大悲天地》(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