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靜謐的夜晚，東城郊區湖譫盤山公路上傳出爆炸的劇響。火光在密林後隱約可見，之後“劈劈啪啪”的雜音過後，山裏又重歸寧靜。隻有淡淡的汽油以及機械焦糊味逐漸彌漫，直至消失……
    ㈠
    “呃，昨天又出現了交通事故。好象是在……是在湖譫那。”我邊小聲嘟噥著，邊在紙上畫了一個盤山公路的圖形，在其中一處畫了個圈，表示事故所在。
    “向遠，你消息總是那麼靈通呀？這麼多起交通事故你都有記！”同桌黃夕湊過來看我的草圖。
    “恩。”我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並不想多說什麼。黃夕是業餘車手，要比我這個跑車白強上萬倍，他卻從來不相信人們口中在。
    他總是說“倘若存在的話，證據又是什麼呢？怎麼可能所有見過的人都死掉了呢。”
    現在跑車界有這樣一個傳奇故事，大多數人則認為這是個恐怖故事。ghost1492如它的名字，是輛幽靈車。不論是白天還是晚上、公路還是山路它都有可能出現在某輛車旁。隻有被它視為獵物的人才能見到ghost1492，而且它的獵物一定是正在行使的車輛。至今遇害車輛、人員已經超過的了正常的交通事故範圍。至於官方要給出些說法也是牽強的“司機疲勞駕駛”之類的說辭。
    可惜的是遇害人員無一幸免，其他目擊者又都稱出事車輛絕對是自己撞向哪裏的或是“的確隻有那一輛車在發狂呀”的證詞。
    但，那是巧合嗎？有一位遇害者在死前電話是通著的，他在電話裏這樣說：“是黑色的，哦不，是白色的。它總在我前麵晃，我加速它也加速……奇怪，那車沒有車燈和車牌。誒？駕駛習上沒有……”話沒說完就傳來了那人的慘叫，接著電話就消了音。這是去年9月12日北美第140號新約場公路發生的一起離奇交通事故的背景。警方趕到現場時，車的4個輪子都不翼而飛，車裏死者麵容扭曲。……沒有外傷，顯然，這個人是被嚇死的。
    更悚的是，這輛車可以瞬間跨越好幾個國界作案！美國、中國、日本、新加坡等國家內皆發現其詭秘蹤跡。
    誰又能來解釋它是如何在短時間內這樣跨國犯罪呢？
    ——網絡餓小蟲
    百度搜索：ghost1492名字由來
    如ghost——幽靈，1492的意思卻不得而知。此車名源於第一個稱呼這輛車的網友“網絡餓小蟲”的《跑車界的幽靈》。據網友分析“1492”是一串待解的密碼，而有些網友則言曰是“網絡餓小蟲”為脫故弄玄虛的添墜而已。
    “我暈，向遠，你複印這些幹什麼。你走火入魔啦？
    “還是專心研究你的3D遊戲編程吧，俺們跑車界的事也不要你那樣熱心啊！”黃夕將那份載著ghost1492的A4紙扔還了我。
    “是啊是啊，向遠可是我們漫畫界、3D界的天才呢！誰管你們跑車的事啊！“小遠，別理他。咱還是畫咱地畫，那跑車啥的扔給他。什麼靈異的事他愛信不信，咱們也不是警察，免得人家說咱們是車白。”落姍姍轉過頭一口“瞧不起你”的音調衝我說卻悶得黃夕一肚子怒氣。
    落姍姍跟我學素描，可以說是我徒弟，同時也是黃夕的女朋友。兩人性格像得很，都對自己的事業愛好異常的執著。
    我以笑回應她，並不多說什麼，將那資料往書桌裏一塞，等待上課的鈴聲。
    “恩，你看人家小遠，多紳士。你看看你，天天……”還沒待落姍姍“數落”完，黃夕已然忍無可忍道：“哼，他好，你讓他送你回家啊！……”
    兩人就這樣玩吵著，後桌的曾銳禁不住用手指頂了頂我，說：“有一會兒好戲聽啦。”別看他倆這樣吵，絲毫不影響感情。我不禁我些奇怪人類豐富的思想及感情。
    沒想到，ghost1492現在已經對人們造成了恐慌了。
    ㈡
    伴隨著放學鈴聲，學生們從教學樓裏魚貫而出。幾乎人手一輛跑車的時代就是說現在吧？幾乎每個學生都駕著輛車。道路也並未因汽車的增加而更加擁堵，雖然在上下班高峰期依然會有堵車現象，但和2009年的情況也差不多。這要歸功於架在半空中的那些公路。也就是說，我們沒有減少車，而是增加了路，於是交通也暢快了起來。近年飆車熱，熱血少年們大多把飆車當做重要比賽。就像2009年時少年們把打籃球視作重要運動比賽一樣。
    “向遠，載你回家啊！”曾銳開著他的銀色XEL停在我麵前。我笑著推上了為我打開的車門說：“謝謝你了，我步行吧。”
    我不喜歡那種景色急速倒退的感覺，像是生命被時間吸食著一樣。一個人，靜靜的行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道間，有點格格不入，我從不理會。
    紅色的、黃色的、黑白相間的……各種顏色各種型號的跑車穿梭在這裏，他們，都在忙碌些什麼。鉛筆一點點的勾勒出街道、車輛，還有那些珍惜的樹木。他們，在我的世界裏，都是這樣的灰白……
    “小遠，好巧啊，今天換河冰四路啦？”
    這樣頑皮的聲音，不是落姍姍是誰呢。“是啊。”
    “不上色多可惜啊。”不用想都知道她目前是兩眼淚光光了瞅畫。“我喜歡黑白色調。”
    “哼，好冷淡的回答！最後還不是回家掃到電腦上加顏色麼。”
    我不答她這樣乖僻的話，一心畫完好回家。
    “乖乖，你連車牌都畫……”
    有這樣聒噪的徒弟還真麻煩。
    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已經到了我家。“哦，黃夕就這麼放心你一個人跟我。”我拉開了門，取出拖鞋遞給她。她則笑道：“向遠是好孩子，優等生！所以大家都很放心！”當看著她自信滿滿的對我這樣說話時，我真想笑。
    “優等生？優等生有什麼了不起。”不知道是哪裏來的聲音嚇了我一愣。見房間隻有我們兩個人，才放心下來，可能耳鳴了。
    “你看，這個人物的陰影不應該在這裏的……”我一邊指導她，一邊用電腦製作這3D動畫。“不對不對，比例！不是濃度！”、“我覺得這樣挺好的啊！”、“不是你覺得，你又不是抽象派畫家用‘覺得’！你這是在寫實。”、“知啦知啦。”這樣的教學令我很無奈，要跟她爭好久，最後她也不會認錯的。
    我的生活呢，也是每天上學、教她、兼製3D、睡覺這樣而已，並沒有別人所擁有的跑車、女友以及慈祥的父母。我甚至有些麻木的遺忘了一些事了。近日的關於ghost1492的夢折騰得我精疲力竭。
    四通八達的公路上，一輛藍色的EN-45跑車在車龍中瘋狂穿梭。眾車輛紛紛避讓，不免有被刮到的，發出“噝噝”聲響。後麵的司機探頭大罵：“你他媽會不會開車！”但話音並未傳出多遠，遠處卻傳來巨大轟鳴。是車子撞出護欄的聲音，隨後又是不斷的跌落聲音。眾人皆向著出事方向望去，護欄被開了個大口子，再往下望，下幾層路沿都是被刮壓的傷痕，最下麵是燃起了火像是要爆炸了的車。正是剛才那個橫衝直撞的家夥。那司機從鼻子裏哼道：“就知道，這樣開車，不得好死……”
    ㈢
    “知道嗎，昨天張站的車再河冰四路發生事故了。”信息傳播速度一直是這樣快的，不到24小時班級的同學已經全都知道這件事了。而事情是如此的離奇。所有認識張站的都知道，他開車從來的穩穩當當的，而昨天的他究竟是怎麼了？黃夕終於也不說話了。
    “向遠，你相信意念麼？”黃夕突然這樣問我。
    我笑笑，不說話，等他繼續說，他卻再沒吱聲。
    倒是落姍姍關切的問：“怎麼啦？”她看出了黃夕情緒的變化。
    “我想不會的，我才不是什麼凶手。對，ghost1492一定存在的。
    “你說是不是，向遠？”前一句話是他的自言自語，後一句話絕對是再問我。
    “也許吧。”這不是一個好答案。中國人總是這樣的，回答一些問題為了掩蓋自己的無知或是不確定，總會用那些中性詞來糊弄人，含混意思。而這種模糊詞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推卸自己的責任，同時表麵上看也是回答了問題，表達了對問者的尊重。
    “你是怎麼了？昨天還堅決不承認ghost1492的，今天怎麼就……”落姍姍見黃夕說話這樣吞吐，不禁擔心起來。
    “沒事。”他淡淡道。
    而旁觀者都知道，他有事。
    中午的太陽本應該掛的很高，然而卻被摩天樓群擋去了。隻有些許微茫掙紮著從各個玻璃中反射進來，操場才有些光亮。就是這樣的地方的樹下，有兩個影子在談論著什麼。
    “我想知道你剛才說那話的意思。”
    “你已經說了，還怕再說一次？”
    “我隻是想搞清楚問題。你一定知道關於ghost1492的事了，不然你不可能那樣快的轉變想法。”這聲音的確事曾銳的，而另一個影子一定事黃夕了。
    “你知道嗎？我昨天下載了一個遊戲，一個很好的跑車遊戲。
    “裏麵的車子、公路非常逼真。可以自己選擇車子行駛的公路，那仿真公路遍布世界各地，甚至某個鄉村的土路都是有的。美中不足是車子不能自動選擇，就是一輛白色的破車。畫麵是精美的，我是舍不得的，於是我就選了自己熟悉的路打算跑一圈。那個遊戲並非競速，沒有別的車跟我一起跑。遊戲的目的隻是將路麵上行駛的其他車撞碎。每碎一輛就等於過一關。當時我還惋惜做遊戲的人不會利用寶貴資源，把遊戲形勢設置成這樣不吸引人的方式，簡直是浪費那些逼真的公路、景色了。
    遊戲裏車速的變化當然可以操縱，但是跑也是沒有終點的，我就選了輛車攻擊。今天早上看了新聞才發現，遊戲裏被我逼下公路的跑車竟然是真實的！沒錯，就是那輛藍色的EN-45！”黃夕一口氣把憋再肚子裏的所有話攤了出來。說者驚恐不已，聽者瞠目結舌。
    “你確定？”如果不是看到黃夕這樣真實的表情曾銳是說什麼也不會相信的。“那，你為什麼、怎麼下載的那個遊戲？”曾銳依然不敢相信這樣的話。這個什麼都有可能出現的電子信息時代卻無法相信這種超人力的東西存在。別說不是親眼看到，就是親眼看到也是不會相信的。
    “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可能隻是個巧合呢。
    “至於說那個遊戲，不是我主動找它的，是它主動找來我的。昨天回家本來打算查些關於新型防滑輪胎的資料來著，突然就發現了有個浮動窗口。什麼也沒寫，隻標了一輛車的輪廓。我好奇，那車不是這個年代的了，2009年時就幾乎已經要淘汰了的東西了，而現在竟然有人把它設為浮動小廣告。我奇怪，想是什麼廣告，就點開了。點開才發現是個單機小遊戲，名字是：《幽靈英雄》。正好當時無聊，就下了打算看看是個什麼樣的遊戲，一看那些精美幾近仿真的地圖我就被迷住了。”這句話有些前後不搭，邏輯有些混亂，顯然黃夕仍處在緊張狀態。
    “說實話，我還是不敢相信。而且縱然你說的是真的，你也不是個凶手，知道嗎？現在我們要查出來是誰製作了那款並不知名甚至說是不流行的小遊戲。”曾銳雖然口裏說著不相信，但還是認真的對待這件事。雖然他平常顯得並不突出，是個隱沒於人群的人，但實際的他是一個超有實力的跑車界好手。
    “誰要是不知道銳君的銀色XEL，就別在跑車界混了”，這句在車手中傳遍了的話現在也被老手們用來說教新手用了。所以說，銀色XEL，不要惹。
    ㈣
    看著那兩個淡淡的影子，我搖搖頭走開了。我的生活裏，似乎沒有這麼多這樣那樣的波瀾。此時內心裏，竟有些小小的羨慕他們生活的多彩了。
    “向遠，我覺得黃夕最近情緒不太好。”落姍姍說。
    “哦。”
    “向遠，到底真的有那輛車嗎？”
    “哦。”
    “向遠，是不是這輛？”
    我抬起頭，迎著夕陽的光輝去看。她手裏拿著我鎖在了書桌裏的跑車素描。我不說話，隻是那樣的看著那畫。沒有任何動作，手裏的筆依然停再那張未完成的公路畫稿上。
    “是不是！”
    盡管是日落的陽光也是那麼的刺眼，我低下頭繼續描那那個沒描完的路麵。
    “你到是說話！”她撇下那張紙，搖動我的肩膀。我覺得，我的靈魂要被搖碎掉了。手上的筆被那力量一催，立即變了軌道，畫麵被劃了一道深深的傷口。
    我笑了，扔下畫板，說：“晚上10點，北山第七山道下麵。我給你講個故事。”
    “你真的知道？”
    我踩過那落了地的畫板，回頭補了一句，“對了，晚上那裏荒涼，害怕的話，在車裏等我好了。”
    10點，我撥通了落姍姍的電話。
    “我已經在了，你怎麼不來？”
    “這不，故事來了。
    “你安靜的聽啊。話說有天，一個跑車愛好者在開某個網頁時無意中發現了一個單機遊戲，於是就開始試著去玩。他是否會知道自己的任務就是扮演ghost1492呢？”
    “你的意思是……可是等等，這個……”看起來她並沒有完全搞懂一切情況。
    “故事講完了。”於是我按下了掛機，相信她此時聽到的將是空曠的忙音，隨後是一輛車從身後呼嘯而來的聲音。
    手裏的方向鍵終於被放開了，因為任務結束了。
    10點，相信這個時候，黃夕一定再奇怪為什麼遊戲無法登陸。
    ㈤
    “黃夕，一定是哪裏出錯了，中午放學了咱們再試試。”上樓時曾銳還在安慰黃夕。
    “但是，那個‘網絡餓小蟲’到底是什麼人？自己開發了這個遊戲還自己寫出關於ghost1492的文章，難道他要製造恐慌嗎？”曾銳說。
    “你怎麼知道是‘網絡餓小蟲’做的？”黃夕問。
    “還用知道？昨天登陸不了我按你的方式查了那東西IP。那個浮標根本不是網絡廣告，是木馬誘導啊。”
    黃夕聽了更是茫然。為什麼？為什麼？腦中的為什麼淹沒了他的所有思想，所以再也不說話了。
    落姍姍死了。這件事是中午才被大家所知道的。死在北山第七山道，死因：受到另外一輛車的猛烈撞擊。而現場都是落姍姍車子的碎片，連其他車輛行駛痕跡都沒有，又是一樁奇案，而且是最近裏最蹊蹺的。為什麼一個停著的車會被別的‘車’撞扁？而且並沒有別的車的一點痕跡。
    黃夕再也無法承受了，俯再桌子上，像是哭了。我看著他，並沒有安慰。
    “她最後聯係你，是再什麼時候？我怎麼感覺她是要去那裏約會呢？”曾銳說。
    “沒，她昨天一天沒聯係過我。昨天隻想著車子的事，忽略了她……”黃夕聲音極小，曾銳不認真聽的話一定聽不到。
    “那她最後一個電話打給誰了？”
    “手機碎了，隻能調通話記錄了。”
    下午，通話記錄被調出來了。沒有懸念的，最後一個播出去的電話是前天的，最後一個接到的電話是最後通話，那個電話號是一個用假身份證注冊的手機號碼。
    更毫無懸念的是，晚上，他們還是開始做了那個實驗。
    這次由曾銳玩遊戲，黃夕在約定好的路上開著他的EN-75等待那個幽靈的到來。我呢，拿著那台新版PSP坐在那路旁的樓裏。那條路叫太平三十一路，我所在的餐館正巧立再路旁，我選了個比那條路稍高點的樓層——六樓，坐在落地窗前觀望黃夕的車一圈一圈的在我眼前跑。
    8點半，過了下班放學高峰期。那輛車出現了，想必曾銳已經選擇了目標車輛，他想遊戲失敗嗎？
    顯然，黃夕看到了那車出現了。沒錯，就在他旁邊！與他的EN-75平行等速的行駛著！黃夕從懷裏摸出了手機……
    我是很無聊啊，咖啡杯被涼再桌子上，PSP裏不斷發出震撼的撞擊聲。聲音太大，我把聲音關掉了。
    此時黃夕手裏的手機應該是掉了，因為他來不及應付那個幽靈了。而曾銳呢？也一定正在手忙腳亂的觀看一場免費電影。
    每日快訊：
    5月18日晚，在太平三十一路再次發生離奇車毀人亡事件……
    放學了，過了一天沒有同桌的日子……現在，終於，這個秘密保留了下來。我挎著包，依舊打算去尋一段路去寫生。天即使變長了，6點的時候還是會有黑天的意思。於是呢，我打算這次畫個夜景——用素描。
    ㈥
    “向遠，載你回家呀？”
    “不用了。我去寫生。”
    “去哪裏？我送你。”
    曾銳還是那樣，把車門打開讓我。我也沒有再多的拒絕。
    “向遠，最近發生的這些事你怎麼看？”車子平穩的開著，我繼續擺弄的手裏的PSP。
    “我不知道。”
    “你不是複印過‘網絡餓小蟲’在網上的帖子嗎？”
    “是。”
    “那你一定知道什麼。”
    我不說話，因為我覺得沒什麼可值得說的。
    “你不說，但我知道。
    “你那天複印那個不是為了研究，而是為了讓黃夕他們看到。誰看到都無所謂，隻要有人看到就算是完成第一步了。這就是所謂了‘無差別殺人’吧？殺誰都行，隻要是跟跑車有關的人看了這個之後都會成為你的獵物。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你憎恨跑車。為什麼呢？我查了你的資料。三年前，你父母死於交通事故，事故原因不詳，而ghost1492也大致是那時候出現的吧？”
    “事故原因是一輛跑車肇事逃逸。車的顏色、牌子什麼的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那是輛跑車。”
    他被這句突然冒出來的話嚇了跳。但又接著說：“那麼，一切就有原因了。以前是曾很式的無差別的殺人，而這次你的目標明確的落姍姍和黃夕，很明顯，你查道了當年的肇事者是嗎？”
    我不說話他還是接著說，“於是你導演了這麼一出戲。借刀殺人啊！”
    我好像笑了，他的確很聰明。
    “但我不明白，你是如何做到的用意念操縱一切。”
    “ghost1492，是憎恨的產物。”我把實現移開PSP，向他那邊的車窗指了指。他眼睛一瞥便已經知道了。
    “你是怎麼做到的！你不要命了嗎？”他突然加速。我感覺所有的景物頓時急速後退——在車窗外麵、在PSP裏……
    “你這個家夥！”他恍然大悟般的惡狠狠地罵道。
    “我這個家夥不允許任何一個人知道ghost1492的存在方式。”
    雖然他頓時知道了許多，但是他最大的疑問將永遠伴隨著那聲巨大的鋼鐵撞擊聲而沉沒在這個世界裏。
    ㈦
    “小遠，你乖乖在家等爸爸回來喲。”
    “你回來後一定要看我畫的車呀。”
    “好，過幾天就回來看小遠畫的咱家的車。”
    這是最後一通電話，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家庭和車子，都消失在了自己每天畫的那些公路上。
    “向遠，難道你的夢想是把世界所有公路畫進你的3D遊戲裏？”
    “對了，你那個遊戲的名字是什麼？”
    我不屑於這些問題，但，“說不定什麼時候你會成為那遊戲的主角哦”，我常常對別人這麼說。
    ghost1492並不會因為一切的結束而停止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