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回望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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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別墅裏,柳承浩麵若寒霜,眼睛死盯著柳承宇,說:“我最後一次警告你,我的事情不要你管!”
“浩,我。。。。。。”柳承宇正要辯解,柳承浩已經拂袖上樓,留給他一個孤傲冷絕的背影。
這已經是他們之間的多少次爭執了?記不清了。自從瑩冰走後,浩與他之間就猶如掘了一道鴻溝,往日的兄友弟恭已經蕩然無存,浩除了在公司還能跟他並肩作戰外,私下基本上已經是形同陌路了,想到這柳承宇長歎了一口氣。
“承宇哥!”一聲清脆的餓叫喚打斷了他的思緒。
“若玲,你來了!”柳承宇憐惜的看著臉色有些蒼白的方若玲。
“怎麼了?狀態好象不太好的樣子。”方若玲問。
柳承宇苦笑了一下,說:“對不起,若玲。我現在的話浩根本不聽,若玲,我不想看你再受傷了,放棄吧!給自己一條活路,浩的偏執已經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了!”他的臉上是難以掩飾的疲憊。
方若玲已是滿臉淚水,說:“我放不下!這麼多年來,盡管已經被傷得體無完膚,但我就是放不下他。從我將他從海灘上救起那刻,他就注定是我此生的克星,我逃不了!”
柳承宇禁不住歎息道:“也許是你上輩子欠了他,若玲,我真希望浩能夠好好珍惜你。你們的性格很相似,都是這麼地偏執成狂。解鈴還需係鈴人,這樣下去你們兩個遲早都會毀了的。下個禮拜我準備休假一個月再去一次雲南,瑩冰沒有出境記錄,我相信她一定還在雲南的某個地方。這次我就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她找出來!不然,我們三個都完了!”
“是啊,冰兒一直是他的心結所在,如果能讓我看到浩幸福的模樣,我就心滿意足了。我想那時侯我也就會真正死心放手了吧!”
“傻丫頭!好好照顧自己,去吧,浩在他的房間裏。”柳承宇對他鼓勵一笑,看她上樓,然後就聽到浩的怒吼凶斥聲,他不禁揉了揉眉頭。
“你又來幹什麼!我現在很煩,不要出現在我麵前!”柳承浩像個暴怒中的野獸,隨時隨地都揮舞著自己的利爪。
“浩,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方若玲有些小心翼翼的說。
“有屁快放!我沒時間跟你廢話!”柳承浩極不耐煩的樣子。
“浩,我又懷上了。醫生說我如果錯過這次,以後很難再有身孕了。”
“那又怎麼樣?”柳承浩冷酷地挑挑眉。
“方若玲怯懦地咽了咽口水,然後道:”我。。。。。。我想要這個孩子。我們。。。。。。我們把他生下來好不好?“
沒有看她希冀的目光,柳承浩冷眼一掃,斥道:“怎麼,你也想像其他女人那樣,拿孩子來要挾我嗎?”
“不。。。不是的!浩,我隻是希望。。。。。。。”
“別把你那什麼可笑的希望放在我身上!”柳承浩蠻橫地打斷了她急急的辯解。
“為什麼?為什麼?一個沉瑩冰就讓曾經那麼溫柔善良的你徹底變成了冷血殘酷的惡魔了嗎?”方若玲終於忍不住含淚斥道。
“滾出去!我警告過你,別在我的麵前提起她!滾!”柳承浩虎目怒睜,嘴唇慘白,整個人有如一隻絕望的困獸。
方若玲有些顫栗地看著他,然後一聲悲泣,掩麵跑了出去。
柳承宇看見她如此模樣地跑了出來,還來不及叫住她,就聽到樓上傳來乒乒乓乓摔東西的聲音。又來了,肯定剛才若玲提起了瑩冰,每次提到關於她的事,浩都會情緒失控,有些歇斯底裏。
張媽和老陳聽到聲音都跑了進來,兩人俱是一臉的哀傷而又無可奈何。
“陳叔,我過兩天要出趟遠門,可能要花上個多月,你多幫幫浩。”柳承宇吩咐道。
“是,宇少爺!”
“還有,張媽,陳叔,浩最近的身子好象狀態不是很好,你們要多注意。每天晚上不能讓他在外麵太晚,陳叔,超過十一點,你一定要把他用扛的都要扛回來。”柳承宇的臉上湧現濃濃的擔憂。
“宇少爺,浩少爺如果能明白你的心意就好了,我真的看不下去他在這樣作踐自己,作踐周遭的人了。”張媽老淚縱橫,滿臉滿眼的都是心痛。這兩個孩子是她從小服侍大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樣,可是,自從冰兒小姐離開後,浩少爺是完全變了,臉上不再有讓人溫暖的笑容,不再在她麵前撒嬌,每天都是陰沉著臉,整個人像是個不定時的炸彈,誰靠近都像要隨時炸死誰。可是當年的事情,到底能說是誰的錯呢?
“張媽,別太擔心了,浩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柳承宇信誓旦旦的,像是在鼓勵自己,也像是在給他們信心。
“宇少爺,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麵也要照顧好自己。”張媽有些舍不得地叮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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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漫步在大理市區,柳承宇滿腹惆悵,出來十多天了,還是沒有瑩冰的一丁點線索,他已經拜托雲南的一個好朋友也展開了地毯式的搜索,但是還是沒有結果。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一家玩具店,看到了玻璃櫥窗裏一排的遙控飛機,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經許下的一個承諾,他一掃低落的情緒,步了進去。
“禦風,媽媽要去酒吧了哦,媽媽做好飯菜了,你一個人在家乖乖的哦。”柳若冰匆匆忙忙地給自己塞了點東西,然後拿起大衣,給禦風的小臉蛋上香了一下就準備走了。
“冰兒媽媽,有沒有準備天恩叔叔的飯菜啊,他說他等會就來啊。”小禦風很仗義地向媽媽提出了要求。
柳若冰一瞪眼,道:“禦風,不能太粘著天恩叔叔的,我們要自己依靠自己,叔叔又不能跟我們生活一輩子的。”
“但是,叔叔說他很想和我們一起生活啊。我也很喜歡啊,媽媽,好不好嘛!”
“禦風,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話,媽媽先走了。”柳若冰趕緊走出了門,心中暗自埋怨,都怪自己一時心軟,讓傅天恩那家夥在家裏睡,然後他就開始經常晚上賴在這裏不肯走了。每次她回家都能看見他摟著禦風兩人一起熟睡的樣子,礙著禦風的哀求,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家夥還真的很會討禦風的喜歡,然後以此要挾她。這樣下去一定不行,她不能讓禦風對他有太多期盼,但是她該怎樣做呢?真是頭疼!
門口傳來敲門聲,小禦風趕緊過去,在門口的貓眼往外麵瞧了瞧,不是天恩叔叔,是誰呢?有點眼熟,是上次那個叔叔!他可高興了,馬上打開了門,叫道:“叔叔,你真的來看我了啊!”
“小家夥,叔叔答應你的事情肯定要辦到啊!瞧,叔叔給你帶什麼來了?”柳承宇開心地看著小禦風。
“是什麼啊?啊!遙控飛機!叔叔,要給我的嗎?謝謝!”小禦風可高興了,但是轉念一想,不舍地說:“叔叔,可是我不能收。”
“為什麼?”柳承宇好笑地看著小臉蛋上那讓人心疼的不舍。
“媽媽說不能隨便收人家的禮物,特別是,還是這麼貴的禮物。”
“哦,那好可惜哦,叔叔又不喜歡玩遙控飛機,而且又沒有認識別的小孩子,那好吧,你既然不要,我就把它扔了吧!”柳承宇作勢欲望外扔。
小禦風一把奪過,急道:“叔叔,還是送我吧!”
柳承宇忍住笑意,說:“可是我不能害你被媽媽罵啊?還是扔了吧!”
小禦風忙抱起飛機進去了,道:“叔叔,我就跟媽媽說,叔叔要把它扔了,我覺得太浪費了,就把它撿回來了,這樣好不好?”
柳承宇大笑起來,道:“好,禦風真聰明!就這麼辦!那我們就來把飛機裝好,讓它執行起飛任務吧!”
兩個人趴在地上開始組裝起飛機模型了,不一會就弄好了,然後在不大的客廳裏開始玩起了飛機。
又是一陣敲門聲,禦風放下遙控器,大聲道:“一定是天恩叔叔來了!我去開門!”
“傅當家的?”柳承宇一陣錯愕。
傅天恩抬頭看向他,放下了戒備,說:“哈哈,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柳大老板。你這是?”
柳承宇正欲回答,小禦風已經搶先說了:“叔叔,你也姓柳啊?天恩叔叔,這就是我以前跟你提過的那位我腳受傷時送我回家的那位叔叔啊,你們認識對嗎?”
兩個男人有默契地一笑,道:“對,我們認識。”
“那太好了,那我進去玩飛機,你們兩個自己說說話好了。”
兩個男人目送他進了房間後,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真是緣分啊,沒想到在遙遠的大理,傅某竟能見到柳大老板啊!”傅天恩率先開口。
“是啊,傅當家的,我在上海聽說了貴幫的事情,還著實惋惜了一把呢。”柳承宇道。
“有勞,不過,傅某在雲南的事情還望柳老板保密,在下謝過了。”
“不敢,在下曾經可是多次仰仗過貴幫,仰仗過傅當家的。”柳承宇態度誠懇道。
“不知道柳老板此次到雲南有何貴幹呢?”
“不瞞當家的,我這次是專程來找一個人的。”柳承宇一臉苦笑。
看他的神情,傅天恩道:“還沒有找到嗎?”
“對啊,找了七年了,明明知道她就在雲南,但是就是找不到她。”
“看你的樣子,難不成傳聞竟然都是真的?柳家兄弟七年前為了一女人反目,而那女人竟然消失了?”傅天恩興味地問,這英雄難過美人關,連柳家兄弟這樣的人物也會栽在一個女人身上,真是有趣。
柳承宇尷尬笑道:“傅兄就不要取笑在下了。”
“那就祝願你早日找到吧!我在雲南有些門路,要不要我讓人去找找?”收起吊兒郎當,傅天恩認真道。
“那就太感謝了!”柳承宇激動的說。
一陣手機鈴響,柳承宇接通電話:“喂,什麼,真的找到了?在哪裏?好,我馬上過去!兄弟,謝了!”
“找到了?”傅天恩問。
“對,傅兄,改日請你喝酒,我要走了!”柳承宇激動得有些氣喘了。
“好,去吧!”傅天恩也替他開心。
柳承宇覺得腳步無比的輕快,三步並做兩步,攔了一個的士,對司機道:“望柳居,謝謝,快!”
很快就到了,望柳居,看著這三個字,柳承宇心中有些苦澀,瑩冰,真的是你嗎?站在門口,他竟然有些怯了。
一片熱鬧的燈紅酒綠中,柳承宇一下子就看到了那個正在吧台調酒的女子,眼中滑下一滴淚來,瑩冰,原來這就是我這麼多年都沒有找到你的原因,你這是在刻意躲著我們嗎?你過得好嗎?
他直直地向她走了過去,一片陰影擋住了視線,柳若冰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來人,手中酒壺當的掉落。她慌忙低下頭,背轉身子。
“瑩冰。。。。。。”柳承宇輕輕喚道。
柳若冰背影一晃,沒有回頭。
“瑩冰,真的打算一輩子不見我們了嗎?”柳承宇的話中滿是苦澀。
柳若冰眼淚倏地狂湧出來,她一個轉身,飛快從吧台跑了出去,一直跑到了大街,柳承宇一路追了上去。
“瑩冰!你站住!“
柳若冰淚眼婆娑地回轉身麵對他,輕輕叫道:“宇哥哥。。。。。。”
柳承宇一怔,眼中閃過痛楚,走到她跟前,用手輕輕揩去她臉上的淚水,柔聲道:“我找你找得好苦,知道嗎?我幾乎找遍了雲南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花店,沒想到你竟然改了名字在開酒吧。你就是想躲著我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