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寒月是個臭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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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以後,江湖上盛傳婆羅門的斯陀含專好七歲女娃娃,見到差不多大小的女娃娃就會強行奪回門裏去,生死不明。整個山東地區的女娃娃即使足不出戶也會被他找到,如今這地方七歲大小的女娃娃是一個都沒了。
寒月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練功,揮舞著的雪蠶鞭停下來,打了個誇張的冷顫:蘿莉控啊~~好可怕!
(斯陀含:誰蘿莉控了!還不是為了找到你然後殺了你報我受辱之仇!瑤台:哎……我可憐的孩子~娘知道你受了委屈~斯陀含抽鞭:罪魁禍首就是你,你還敢出來!瑤台:哇!大逆不道殺娘拉!快跑啊~~)
其實當日寒月之所以會認出斯陀含是因為他腰上纏著的金烏鞭。金烏和雪蠶都是江湖兵器譜上排名前二十的兵器。原先兩個是排在一起的,不過雪蠶鞭因為很久沒有出現江湖的關係,雪蠶鞭的排名有些下滑,就快跌出排行榜了。
當年寒月五歲生日的時候,蕭朔日送她的生日禮物就是這雪蠶鞭,鞭通體雪銀,身有倒刺,以鞭傷人能帶下大片皮肉。是武功不濟者的最佳兵器。蕭寒月自幼跟薛淩璧習逍遙劍法,劍法講究我意逍遙、瀟灑中帶著靈巧,優美如舞姿一般。隻可惜寒月還太小,使不出那靈氣,又沒有合適的寶劍,蕭朔日便將他們父親蕭漠自創的一套吟雪鞭法並雪蠶鞭一起授予了她。於是很快在蕭寒月十歲的時候,發生了雪蠶大戰金烏,這件事很好的鞏固了雪蠶鞭在江湖兵器譜上的排名。
金烏與雪蠶不同,金烏鞭身不但沒有倒刺,還甚是緊密光滑,武功高強者使它傷人更可碎人內髒。就像斯陀含,他雖然隻有十六歲卻絕對稱得上是個一流高手。若不是有那三步醉迷倒了斯陀含,蕭寒月怎麼可能占得便宜。
日子任是照舊,寒月從接近薛淩璧和南宮千的屋子就會被發現到進屋後被扔出來再到能在房梁上呆上一個時辰不被發現……總之時間在流逝,寒月的武功和輕功在偷窺與反偷窺中迅速成長。
明日樓,天下間所有的一流殺手都出自於那個地方。明日樓培養殺手也聚集殺手,很多殺手在江湖上成名以後還會選擇進入明日樓,似乎隻有進了明日樓才能證明自己優秀有價值。明明是一個殺手組織,卻偏偏取了個這麼有希望的名字,明日樓。
寒月、薛淩璧和南宮千住在吟雪閣雖也屬明日樓的範圍卻從沒有外人來過。所以江湖上的人,包括明日樓裏的人都隻知道這裏住的是蕭朔日的妹妹蕭寒月。對於三十年的名震江湖的銷魂劍薛大俠和銷聲匿跡了十多年的毒手鬼千也住在這裏的事可是無人知曉。也沒有人知道這兩個應說是正邪不兩立的人卻是一對,養老似的在吟雪閣裏帶孩子。
寒月很無聊,極端無聊。以前練功的時候還有南宮千來騷擾給她下毒,可是自從寒月某次回擊不慎給他下了烈性春藥導致他一個月下不來床以後,南宮千遠遠的看見寒月就躲。寒月心裏不爽,麵上更是嗤之以鼻。
“小氣的娃娃臉,我三歲那年也不是被你下過,忍了一晚上不也就忍過來了。哼!看我都沒記仇。”
南宮千暴跳如雷:“我給你下的隻是普通催情藥,忍上半個時辰也就過去了。你給我下的可是藏情!那玩意會做死人的,你這還叫不記仇?!你這個欺師滅祖的臭丫頭!”
寒月扭頭不理他,南宮千一個人在那氣得跳腳。對於他們兩的鬥爭薛淩璧從來都是不管的,要麼最後寒月好言好語的哄上南宮千兩句,要麼南宮千自己挨不住了重新去找寒月麻煩。總之架是經常吵,越吵感情越好。
夜幕當空,漫天星光映襯著一輪明月。寒月一身白衣掠出吟雪閣向明日樓部眾住的飛去。身姿輕盈身法極快。寒月真不愧是明日樓的大小姐,如此輕功正是殺人越貨的必備條件。隻是……這滿月當空,一襲白衣,這人是出來做賊還是出來作秀的,怕別人看不到她嗎?
寒月輕車熟路的拐過兩個別院來到一處廂房。之前的夜探寒月穿的都是黑衣,為了測試自己的輕功她可沒少費過功夫,直到她在號稱天下第一殺手的人的屋頂上睡了一夜,她才確信她的輕功和屏息的功夫確實到家了。難怪最近看現場版春宮圖卻沒被外公扔出去,還以為他們想通了不介意她參觀了呢。不過寒月好幾個月沒去騷擾他們也給他們心理上起了很大的麻痹作用。
今天,寒月想試試她的武功。要練咱就找高手,打不過咱還有毒藥。寒月笑得陰險,在第一殺手莫問的院裏落下。她沒有收斂自己的氣息,作為一個一流殺手對於自身周圍的陌生氣息,敏感度是很強的。
幾乎在寒月落下站定的同時莫問就從屋裏飄到了院裏。雙十的年紀,長年練武的體魄拔長健壯隱藏在一身玄色單衣下,一張平淡無奇的臉上卻有著一雙攝人的眸子。好強的氣勢!寒月鉤起嘴角,就是要找這樣的。
沒有預兆的寒月突然抽出雪蠶向人進攻。莫問的反應無疑是快的,僅一招就把寒月攻勢淩厲渾身帶刺的雪蠶格開了。莫問沒有下殺招寒月感覺的到,這也是她打扮張揚一身特點的原因。莫問是個冷靜有頭腦的殺手,有頭腦的殺手會思考會問為什麼,有了疑問就會想知道答案,那就隻有抓活口,手下留情。寒月隻是想找個試劍石陪自己練練武功,可不是為了一時貪玩胡亂找死。
頃刻間兩人已拆了三十來招,寒月落於下風的勢態已愈發明顯。莫問的劍招很緊密,光是應對招式就讓寒月應接不暇了,根別說騰出手來撒迷藥。
又是一劍刺來,寒月眼看是躲不過了。看來還是計算失誤啊,寒月絕望的想,現在掛彩是肯定的了,隻求莫問手下留情別把她給弄成終生殘廢。
“住手!”
原本該刺入肩胛的劍在聽到聲音後堪堪停在了還差一分處,僅是劃破了寒月的外衫。
“呼~”寒月深深深呼吸呼出一口氣,“好險。”然後轉頭向突然出現在院裏出聲阻止的第三者報以一個最燦爛的笑容:“哥哥~”
蕭朔日的臉色卻明顯不好看:“胡鬧!”
“屬下參見樓主,大小姐。”
“起來起來,別叫我什麼大小姐,叫我寒月就行了。你剛才真厲害,我還以為我真要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呢。”說完轉身蹭蹭蹭跑到蕭朔日身邊,委屈兮兮的拉著他的衣角,一低頭眼淚啪嗒啪嗒砸了兩大顆在蕭朔日身上,軟趴趴地說:“哥哥我錯了~”
蕭朔日咬咬牙,舉起的手無奈又放下。唉……她這一招不知道對他們用過多少次了,都明知她是裝的,卻還是會心軟。真是,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給我回去睡覺去!”蕭朔日揉著額角,語氣任是強硬卻也聽出更多無奈。
“哦。”寒月像是早就知道哥哥會這麼說一般,幹脆應聲後“嗖”地就不見人影了。哪還有半分剛才認錯的樣子。
對著寒月離開的方向蕭朔日的拳頭握了又鬆鬆了又緊,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臭丫頭。他第一次覺得南宮千說的話對,寒月就是個狡猾的臭丫頭。
第二天一大早莫問的落霞居就來了訪客。寒月一襲素衣提著把劍笑嘻嘻地靠在院裏的槐樹杆上,等人。莫問打開房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一個十歲的小丫頭偏偏擺了個二十歲的風姿笑臉,真是……詭異。
“大小姐。”看了寒月一眼,莫問淡然的臉上也沒什麼變化。
寒月受挫,這人還真是冷淡。“不是說了不要叫大小姐嗎?”
莫問不答話,站著不動。
寒月一個白眼翻到底。我靠!這算什麼無聲抗議嗎?!這人簡直就是一木頭,溫吞的可以,給人的感覺也永遠是不遠不近。這樣的人怎麼娶媳婦,哪個女人會要啊。
寒月搖搖頭,不管他有沒有人要都不是她能管的事。“噌”地一聲拔出手中的劍,像昨晚一樣毫無預警的向莫問刺去。
莫問似是早就預料到了一般快速側身閃過了寒月的一擊,拔劍跟寒月對起招來。兩個人身形極快,片刻間一過了五十來招,莫問從先前的輕鬆到現在越發認真起來。又是一招狠逼過來,莫問竟被逼得無路可退,“鏘”寒月手中的劍被削成兩半。
“啊,這麼快。”寒月看著手中的斷劍撇了撇嘴。“我以為起碼能比昨天好上一倍呢。”
“大小姐的劍法確實厲害,隻可惜沒有合適的寶劍。”
“我這厲害的劍法還沒過百招呢就輸在你手裏了,你這是在誇你自己嗎?”寒月隨手把手中的斷劍一扔調笑道。她就是不喜歡有人在她麵前溫吞。
莫問又不說話了。
寒月對著不言不語的莫問簡直便秘似的難受,既然練完了劍那也沒必要再待著了,於是甩甩手轉身就走,臨走前還不忘留下一句:“我明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