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學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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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門前放著大紅鞭炮以示吉利,爹爹與娘,都強顏歡笑,那種神情,讓我好心痛。按規定。我入選後,就是皇上的人了,自然比一般人高一等,就連爹爹和娘都是。遠遠地看見全家大小都立在大門前等候,我心中一急,眼淚差點落下。
爹爹跪領著全家人說“拜見貴人。”我心中一陣陣的苦澀,忍不住落了淚,想伸手去攙扶爹娘。但轉念一想,這樣反而會害了爹娘,便說道:“都起來吧。”
爹爹連同家眷忙說:“謝貴人!”
眾人簇擁把我迎了進去。我欲做旁坐,爹爹卻說:“貴人請上座。”我勉強坐下,臉上沒有絲毫笑意地說:“爹爹,娘,你們都累了,大家開飯吧。”
“是,貴人。”
我實在忍不住了“爹、娘,你們別這樣,隱兒是你們的女兒,不是什麼貴人,不管隱兒變成什麼人,隱兒永遠都是您們的女兒,您們不要這樣恭待女兒,女兒受不起,真的受不起呀!”說著,我跪了下去。
見我跪下,父親以及滿屋子的人也跪著。這時,宮裏來的連離姑姑說:“貴人不可,您已是皇家的人,不可隨意下跪啊。”“姑姑,有何不可。我下跪的是教育我的爹爹,疼愛我的娘。我的命是他們給的,我為何不能向他們下跪。”連離姑姑說不過我,隻好勸我起來:“貴人,如果您這樣的話,令尊令堂是有罪的。”
聽完話,我幡然醒悟,在韞文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謝謝姑姑提醒,惟隱記住了。”
“貴人記住就好,接下來的這一個月,奴婢將教您宮廷禮儀還有規矩,希望貴人認真學習,以免將來出差錯。”
“是,姑姑。”
接下來的幾天裏,我都是跟姑姑在學宮規。比如,見到比自己級大的娘娘要主動請安問好,不得頂撞,否則,視為大不敬。除病外,每天晨早,都要前往鳳儀宮向皇後請安。妃以上的人,再由皇後的帶領下,向太後請安。然後又說見到皇上要怎樣之類的話。由姑姑口中得知,皇上淩頌已年有二十三,早在七年前就已大婚,皇後乃沈國公之女,沈歸雁是也。然後又說我現在在府裏,不可隨意見他人,除家眷,家仆與守門人外,不可見其他閑人。相比之下,以前的日子是多麼的美好,我後悔沒有珍惜!
幾天以來,爹、娘、哥哥,每次來見我時,都要先向我請安方可相見,每次,淚總是止不住地落,娘和爹還有哥,看著也心疼。每次說話時,都要對我用敬語,每天這樣,我都是在受折磨,心,好痛好痛!
又過得十幾日。宮裏的太監來宣旨,爹爹帶著娘、我還有兄長到大廳接旨,太監宣道:“繁華四年九月十九,,奉旨:翰林院大學士易言十五歲女易惟隱,封為正六品貴人,賜號‘絕’,於九月二十日進宮。欽此。”
“謝皇上。”
爹爹早已準備了錢財和禮物送與宣旨太監。
入宮前的最後一個夜晚,全家人可以見最後一麵送行,爹、娘帶著哥哥來看我。連理姑姑早早帶了一幹人等退了出去,隻餘下我們一家人哭得淚流滿麵,全是我與娘的哭聲。哥哥強忍著淚,爹爹背過身去。
今晚可能是最後一麵。我止住淚,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地再看家人一次。哥哥易惟展年少有為,僅比我大三歲。卻文武雙全,將來也是個人才。我無限感慨。
我們靜靜相坐,我在易家的最後一個夜晚就這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