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別苑春深鎖，佳人為君舞；昨日晚鍾徹山穀，君倚闌幹觀誰舞？曉看日出晚秉燭，容顏未改眸如湖。君誓此生無二妻，妾曰今世無二心。“願與彼方共連理，任其春秋與冬夏，任爾黎曉至昏暮；雙宿雙飛棲枝頭，雙遊雙出赴南國。為其梳頭為其歌，為汝描眉為汝舞；朝君耕作妾作鋤，夜妾織布君成燭！”
    君贈金釵與美玉，妾隻收下胭脂盒。待字閨中無別怨，隻求嫁入君之側。三日之後聘禮到：“瓊瑤銀飾夜光杯。”妾作羞澀歸簾去，閉門三日專繡紅，朝織羅裳晚成衣。
    “蘭草半袖，錦絲勾邊，素帶收腰，三分挽高。”嫁衣三日成，遲遲未人來。妾自生疑惑，挽裙奔君家。野草生滿地，野花自蔥蔥。鶯啼佳人至，卻是人去樓空君何在？問至門前老翁，隻道是“三日前便已成大禮”。“問是誰家殊？”“城東有好女，盈盈生蓮步；身著錦羅裙，耳墜明月鐺；青絲長如瀑，雙眸媚如湖；婉約似清麗，回首豔眾生；花兒失顏色，月兒羞見人。此乃傾國美，豈是汝比成？”
    妾淚灑城郭，鬱鬱而終老。時過紅顏老死時，猶抱琵琶空悲舞。站之城南巔，與君遙相望。恨君負妾當時言，縱身便無塵世戀。城東響晚鍾，是悼誰家紅顏？曉晚便是紅顏老，空守香閨獨垂淚。
    無人與之約蓬萊，隻好隻身會八仙。隻笑此生再無紅塵擾，今夜今月對影照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