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即使知道要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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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LLO,我的獨一無二。
-題記
收件人:未命名
發件人:阿M
如果你選擇在陽光午後遇見我,我會很生氣喔。
一.{遇見我}
從現在開始,我叫你未命名。
請不要在夏日遇見我,我寧願你在下雨天,看見我裹著棉襖臉色蒼白的樣子。因為夏日的我,總是滑稽而燥熱,笨拙而且容易臉紅。夏日我總是穿著襯衫和大號運動鞋,鞋帶總是鬆散地踩在了腳底下。然後在全校師生麵前,把我從樓梯上絆倒滾下去然後摔到臉。我會踩在凳子上係鞋帶盡管我不會係,最後鞋帶總是被打成死結然後塞在了鞋子裏。
哦不不不,未命名一號,這並不是我要你記住的樣子。你要記得,我是優雅賢淑的女子,顧家,笑起來很溫柔。我不會對人大聲地說話,也不會聒噪地說長說短。我體貼而且細心,有時候也會需要你安慰。未命名,我並沒有欺騙你,這兩個女子都是我自己。隻是在我的想法裏,男生總是喜歡後者。
如果你在夏日遇見我,你會發現靠窗那個位置上穿超短褲的小女生因為炎熱而不停對著玻璃窗作小動作。鼓腮,咬唇,拖下巴,埋下頭。抱歉了1號,我並不是沒事幹。隻是我一個人的時候,總會要一杯檸檬汁,然後在那個靠窗的位置消磨一下午。我的手邊定會放一大堆書本和筆,由於剛從街拐角出來,高腳杯的邊上還擺著廉價購物袋。
這個時候,1號。不,你千萬不要走過來和我搭訕,不要注意我,好奇,或者覺得我可愛又落寞。不,不是的。我並不是因為你是陌生人而認為你輕浮,也不會因為你無故的搭訕而反感。隻是接下來的場麵會讓我很尷尬。——但我必須說明,當我一個人拿著書喝咖啡時,我絕對不會是在看某本文藝小說,那很有可能是一本《哆啦A夢》或者《火影忍者》。
呼,聽我的話。不要走過來,就這樣,付了帳轉身走掉就好。那樣接下來,你就可以看到一個完美的我了。沒錯,一個完美的我。如果幾個小時後你在書店看到我,端莊優雅的樣子。不要驚訝,不要以為看到了雙胞胎。還有拜托你,千萬別想起幾個小時前那個幼稚的小女生了。因為現在你看到的女子,長發紮了粉色絲帶披在了腰間,淺笑,指尖滑過許多譯本的書皮,轉身,長裙滑起漣漪。
未命名,如果你再細心一點,就會發現長裙下我還穿著那雙鞋帶散開的球鞋。不過,不要笑我。你就假裝接下來,我要去參加一個宴會吧。
你大概會說,這樣不累麼?不,當然不累。因為這都是我,不過一個是曾經,一個是未來。
所以未命名,遇見我的時候,請不要說早安。
收件人:未命名
發件人:阿M
在遇見我之前,請一直保持單身。
二.{寂靜嶺}
未命名,請你不要有過往。
我知道這樣要求你很自私,因為沒有誰的過去純白如紙,就算是我也一樣。其實我隻是想告訴你,無論怎樣的愛恨情仇,都請在遇見我之前統統泯滅。不過,那並不是因為我有多在乎你,隻是我不允許。無論是小女生還是溫婉女子,無論是倔強還是自尊。
如果一直糾糾纏纏,那隻是會讓我更想離開你。
抱歉,未命名,如果你回過頭看到我寫的信,請不要覺得我無情。因為現在的我,真的不太清楚自己的心態是怎樣的。即使知道我們遲早要見麵,也還是無法想象怎樣去愛一個人,以後。怎樣去想念一個人,牽腸掛肚。怎樣為了那個人整晚,失眠。
我無法想象,至少現在我也作不到。
這麼久以來,我都已經忘記了喜歡一個人,究竟是怎樣的感覺。我不知道全心全意愛一個人的認真,更無法接受莫名的示好。我厭倦,不屑,也不需要。所以我不知道,以後的我,將會以怎樣的麵目出現在你身邊。這樣的我,這樣苛刻的我。隻好努力讓自己在你眼裏顯得完美。
未命名,在我之前的那些過往,我都可以原諒。所以也請你不要太在乎我的。如果以後提及,就要說明白,不要讓彼此太難堪。
未命名,你要記得,即便我再如何知書達禮,也不會忍受你在我麵前說著別人。我會轉身走掉,真的。不,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真的不會哭,更不會狼狽到雙眼腫起喉嚨嘶啞。說真的,我一點一點都不在乎。你是我的誰?你不過是未命名1號。而我,而我又會是誰的誰呢。
至少現在我體會不到,將會怎麼去愛你,怎樣因為在乎你,為你的過往而傷心。未命名,我很累,那些細節,我都不想要。關於你我的,或者關於你她的。轟烈的情節,我要不起。何必呢?這樣就已經很好。至少,至少未遇見你之前的我,並不認為在乎一個人,是多麼幸福的事。
那是你我自己的寂靜嶺。
那個時空,關於你和她的時空。
不會是我的。
收件人:未命名
發件人:阿M
如果我哭了,你一定一定要轉身背對我。
三.{喜歡我}
如果你要喜歡我。
如果你要喜歡我,記得要找個理由。可以是因為我嫻靜,或者因為我的溫柔。但是未命名,請你一定一定要記得,不要在隱瞞我的情況下,擅自做主地喜歡我。
如果你要喜歡我,就大大方方的喜歡我。
當我一個人在長長的路上走的時候,不要喜歡我,因為那樣太讓我難堪和不知所措;當我提及所謂過往的時候,不要喜歡我,因為那樣太矯情;當我為了另外的人難過時,不要喜歡我,因為那樣的自己太懦弱。
我大笑或大哭,失態或放縱,叛逆囂張的時候;我因為一件小事而傻笑一整天的時候;我尷尬出糗的時候,你都要選擇性屏蔽。相信我1號,這些都不是你該記住的。你隻要記得,我不是脆弱的女生,我的堅強,你想象不到。
如果你喜歡我,請不要整天的想我,因為我不會;請不要看見我時就幸福地傻笑,因為我知道那樣的單純會變質;請不要如同春日陽光那樣柔軟美好,因為我不想讓自己的心輕易就被觸碰。
我不想喜歡別人,不想思念別人,不想為了誰誰誰像傻子一樣開心和難過。年少,無知,輕狂;純真,懵懂,轟烈。這些我統統都不想要。相濡以沫就好,何必要那麼多細節。
未命名,你懂嗎?我隻要你喜歡我,隻要你想我,隻要你為了我開心難過。年少,無知,輕狂;純真,懵懂,轟烈。這些都要是你的感受。我不想再承受用力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你難受也好,傷心也罷,都與我無關。如果你作不到,就不要輕易說喜歡。
未命名,如果你要喜歡我,就不顧一切地喜歡我。
這裏的你,是指所有的未命名。
收件人:未命名
發件人:阿M
如果你要對我說喜歡,那麼一定不要在公共場合。
四.{告訴我}
OK,那麼接下來,未命名,讓我們進行下一步。請對我說喜歡。
你可以選擇約在中餐廳,攜一枝玫瑰,端起高腳杯,鎮靜而優雅。這點情趣至少是需要的。哦,自然。不要說過多的話,甚至連喜歡都可不必說。隻要讓我懂得。太多的負重也不必要,隻要能夠越走越遠。
不要選擇給我個驚喜,送情書或者大聲表白;不要在我上完晚自習回寢室的路上玩夜半驚魂OR大變活人。我受不了所謂的驚喜,更不會感到很感激,除了丟臉和無措,我不會再有其他感受。所以未命名,在你向我表白之前,請一定要讓我先知道。因為我希望此後的每一個我,都是冷靜而理智的。年少無知和幼稚放肆,都不應該有。所以也不必要在你說喜歡的時候,作出驚喜的樣子。
不要企圖在我生日時給我驚喜,那隻會讓我覺得屈辱;不要自以為是地給我買粉色小吊飾,否則我會當著你的麵丟掉;我不要求你同我一樣寫字為生,但如果你無法理解那就立刻轉身離開我。未命名,忘了告訴你,寫字對我而言,比你更重要。
未命名,1號,你不要對我說那樣作你會很累,你不能夠一味地遷就我。但是如果你不這麼做,我也不會說什麼。畢竟未命名,你還隻是1號。在你之後,還有2號3號4號。要麼孤注一擲,要麼永遠別離。那是你的答案,我不會過問。
如果你要喜歡我,就丟了自己再喜歡我。
未命名,不要覺得我絕情。
收件人:未命名
發件人:阿M
暫缺。
五.{在一起}
未命名,如果我們真的在一起。
那麼就在一起吧。
不要隨意揣測我的心意,杜撰你的過去,臆想我可能會喜歡的情景。抱歉未命名,我必須告訴你,你的努力都毫無意義。和你在一起,請不要讓我感到厭煩。
不用每天在一起,不用準備驚喜。不要作一些可笑幼稚的事,我不喜歡。說真的,未命名,就連你我都不太喜歡,何況是和你有染。那些所謂喜歡的情感,我已感受不到。
所以也體會不到,喜歡的樂趣。
我和你在一起,僅僅出於一時的衝動,你可以理解為,那並不是愛情。如果要在一起,一定要記得慎重考慮。因為我不喜歡頭腦發熱就那樣在一起,那樣日後回想,我會覺得很羞愧。
體貼的事少作,甜蜜美好也不用。因為那樣,隻會讓我心存寂寞。所謂的,喜歡也罷,幸福也好。我統統都感受不到。喜歡究竟是什麼,幸福又該如何作詮釋。這問題我問了自己兩年,卻換來了自己兩年的沉默。
所以未命名,我不要喜歡你,不要從你身上感受到幸福,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所以我,隻要你能喜歡我,你能從我身上感到幸福。我的心就已很滿足。
你就當這是我,唯一的慈悲。
收件人:未命名
發件人:阿M
分手的時候,不要問我為什麼。
六.{離開我}
遇見,喜歡,表白,情書,約會,在一起。
最後的程序,是分手。
就算是手牽手一起走在河堤上,就算肩靠肩坐在電影院裏,就算擁抱著對方傾聽彼此的心跳,就算在黑夜裏眼淚流了一臉掉進對方的脖頸裏,就算一整晚坐在海邊等日出。
就算是你我,究竟有多恩愛。
終究會分手,我堅信。
未命名,1號2號或者34號。分手的時候,無論是你先開口還是我,都記住,不要讓我難堪。你不要選擇我們沒去過的有情調的餐廳,不要買以前你從沒送過我的東西,不要做你不曾做過的事,不要浪漫一整天,然後端著高腳杯給我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樣的我,不會優雅給你看。
如果是我先開口,我不會再如年少的自己一味地逃避。選在哪我都無所謂,隻要不會有驚人的巧合。我會把自己,一個以前你從沒見過的完美的自己,你,曾經喜歡上的那個自己,還原給你看。
讓你悔恨,卻也始終挽不回。
不要哭,那是懦弱者的行為。
我不喜歡。
你轉過頭慢慢走掉的時候,我站在原地,不會哭。
收件人:未命名
發件人:阿M
恩,就這樣,還要重逢麼?
這一次,我沒敢說“不要”。
七.{等待我}
我會累。
我會累,會倦怠。無論是愛情,還是未來。即便是路走的再遠,玩得再盡興,努力再辛苦,也會有一天再也走不動玩不起努力不再。我想要一個歸宿,或者,一條可以回家的路。這樣我累了倦了,還可以回頭看那條路。依舊,一直,在我身後。
未命名,1號,2號,34號。你會是真的喜歡我,真的想讓我幸福嗎?你會是真的不甘離開,真的一直在尋找嗎?
哪有這麼好的男子,哪有不變的愛情。
最後一次說不要,是說我不要錯過。
所以,
所以,你要等待我,一定。
八.{最後的}
未命名,我忘了說。
我忘了說,我曾經幸福過。
我曾經幸福過,所以才會這樣無理取鬧;我曾經幸福過,才會再也感受不到幸福;我曾經幸福過,所以才會再也不知道幸福究竟是什麼。
那麼未命名,現在,現在的你,還願意繼續對我好,願意聽我說下去麼?我任性也好,無理取鬧也罷;冷漠也好,絕情也罷。你還是決定繼續留在我身邊麼?未命名,我的親愛。
那麼,安靜聽我說。
未命名,請一定要選擇在陽光午後遇見我。那樣的我,會不會讓你覺得美好。
未命名,請你要有過往。我,否則我,會內疚。如果隻我一人不停說自己的曾經,你會不會寂寞。
未命名,如果我哭了,你一定一定要擁抱我。告訴我,有你在身邊哦。
未命名,如果你要喜歡我,請記得整天想我。因為我想你的力氣,總是太用力。如果你沒有付出同樣的努力,我會不甘心。
未命名,如果你一看見我就幸福地傻笑,我會很開心。因為我是有多喜歡少年單純的模樣。
未命名,我想喜歡你,我想思念你,我想為了你像傻子一樣開心和難過。年少,無知,輕狂,純真,懵懂,轟烈。這些我統統都想要,我想再學會去愛一個人的感覺。我親愛的未命名,我多想竭盡一生去喜歡你。
未命名,我要喜歡你,我要從你身上感受到幸福。分手的時候,一定一定要問我為什麼。因為很抱歉,我那麼倔強。如果你不挽回我,我會為了可笑的理由頭也不會地走遠。未命名,我的所謂堅強,不過是對你不複的倔強。
未命名,如果難過,一定要大聲地哭。讓我知道,你還有難過的力氣。讓我知道你的難過讓我心疼你。如果你埋藏在心底,我又怎麼去挽回呢。
未命名,如果你不挽回我隻是尊重我的選擇,我會在你身後,大聲地哭出聲。那樣的話,你會不會轉過頭跑到我身邊,告訴我,你不會離開。
未命名,我親愛親愛的未命名。
1號2號3號還是4號,你都要記得,等待我。
恩,我們一起,回家。
收件人:未命名
發件人:阿M
AREYOUUNDERSTANDING?我的獨一無二。
-END-
收件人:阿M
發件人:未命名
HELLO,我的未命名。
寫在之後:
這篇字,花了太多的時間。
09。3。18~09。3。29。花了整整11天。我在忙些什麼呢,我也忘記了。好在這篇字,終是沒有荒廢,我還是把它寫完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放鬆的心情。大概是這幾天,心情一直很煩躁。
這篇字,獻給自己,獻給未命名。也獻給,對現在的自己還言之過早的,完整而成熟的愛情婚姻,以及家庭。
沒有具象地細節描述,都是抽象的心理細節。大概多年後回頭看這篇字,會笑認為是小孩幼稚的囈語吧,嗬嗬。如果那個[未命名]看見這篇字,會笑我傻麼?
所有的,奢望也好,期望也罷。那是我想象中的美好未來,是我想象中的完美少年,更是想象中的,能夠被人喜歡的自己。
其實,會不會有如此好的少年喜歡我呢,我又會是誰的獨一無二。
寫得那麼信誓旦旦,實際上卻擔心滿滿。
呐,未命名。
我在等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