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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三個火槍手
    暖暖的太陽照亮了整個大地,天氣慢慢地變熱,整個警局裏的男人們也都換上了春裝,男人嗎穿什麼還不都一樣,可是當嶽天抱著考勤簿身穿春裝出現在一窩子狼麵前時,首個傻眼的就是前年秋天才轉來的馬嵐,出口就是一句:“好可愛啊。”
    害得旁邊喝水的李血當場一口大麥茶噴了出來,正巧灑在前方走來的張蘭身上,一下子警局上方的空氣凝結了。所有的人都托著下巴等待著一出隔三差五就會上演的好戲。
    “臭李四,你這隻狗的口水不要亂噴好不好,講不講衛生啊。”張蘭好像病菌上身一樣,急忙在上衣的口袋找紙巾。
    “喂,張三,又不是我想噴的。”李血隨意一抹嘴,朝右咧了咧嘴:“還不是嵐嵐抽風似的來了那麼一句‘好可愛啊’,我一時反應不過來嗎,再說了,誰讓你非在我喝水時到這裏晃來晃去,被噴也是你自找的。”李血哼了聲,繼續喝茶。
    “你。。”張蘭一時詞窮,氣得臉頰都鼓了起來,不經意看了眼手上的東西,忽得一笑:“這個月的總結報告就你一個人沒交了,你最好在今天中午十二點前交給我,不然。。”
    天呢,聽到這個消息,李血差點被茶噎死,伸長脖子看了眼警隊的鍾,那死人鍾竟然已經停在了11:30,頓時手忙腳亂的開始翻記錄,口裏亂叫:“死張三,今天要交,你不早說,你存心讓我挨批扣獎金是不是?”
    張蘭微微一笑,一手撐腰地笑道:“誰說的,警隊哪個人我沒通知到,對不對啊。”
    一片的點頭聲,要知道整個警隊誰敢得罪三大火槍手。至於這名的由來嗎,要從第一年新兵軍訓說起。
    這警察的軍訓可不比我們一般的左轉右轉稍息立正,那可都是實打實的掉汗運動,估計怎麼說一天也能滴一瓶吧。而那一年所有教官都想盡辦法整不死的就是這麼三個人。
    李血,聽這個名字就知道他是崢崢鐵骨,從小立誌就是長大當警察,抓光天下所有的壞人。不管訓練再苦再難,他都能保持合格。
    張蘭,才170的個子,站在李血旁邊隻能用超迷你來形容,當時跟嶽天兩個是靠關係進來的,上頭指名讓教官不要為難放行的人。誰知道此人脾氣大得很,像頭老牛一樣認了死理就往裏鑽,一定堅持要跟別人做同等份量的體力訓練,還不聽教官的指揮,最後教官被他說到心髒病發,從此他就沒有了優待,自憑本事。
    至於第三個人先閃邊去,先談談這兩位的深仇大恨從何而來。當年教官看到張蘭小兵個子小小的,怕他被欺負,就讓同室裏最高最強壯的家夥盡量幫助一下張小朋友。李血可是個熱心的小夥子,接下任務就飛奔回宿舍向張蘭小朋友表示友好,一隻大掌握住張蘭的小手猛搖,誰知卻得到一句:“你誰啊,髒手不許碰我,野蠻人。”某人當場石化。
    當然,這隻是開始,李血對待張蘭算是客氣的,並沒有將他那句話當真,隻當是新到一個地方大家還不熟,想著慢慢相處就能搞好關係。所以就算聽見別人的一些閑言碎語,也沒太放在心上,還是時不時幫助一下這個瘦小的身影挑水洗衣,不過得到的永遠隻有衛生眼跟無休止的尖刺話語。
    白天軍訓很辛苦,晚上身子酸疼睡不著時李血常常會不由自主地看著好像每天睡覺都在不停翻身的張蘭發呆,然後就會胡思亂想:到底是哪種家庭環境,會把小孩子教育成像張蘭這種尖酸刻薄的個性。不過李血總覺得張蘭睡得不安穩,夜裏還會聽到他細細的呻吟聲,睡得極為痛苦。
    久而久之,鐵杵磨成針,李血的耐心也到了針尖邊緣。當自己的好心總是得不到應有的回報時,大象也會踩人的。
    一次張蘭跟教官頂嘴被罰跑圈50時,張蘭跑到40圈時,終於體力不支的半倒在地上,可膝蓋還撐住滾燙的地麵不肯放棄,李血心想他這個小樣子非跑死不可,就跟教官打招呼說張蘭不行了,教官考慮到張蘭的身份,不想得罪上級就隨意點了下頭。誰知當李血上前要扶張蘭到陰涼處休息時,張蘭卻死命掙紮一直不肯就範,還出乎意科地重重打了李血一拳,張口就是刻薄之言:“要你多管閑事,我最討厭你這種人,你很強是吧,看不起我對不對,我就非跑完給你看,用不著你可憐。”
    李血聽了這話,整個人都韁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眼前這個全身長刺的小個子,一鼓怒氣再也按耐不住的爆發了:“你神經病啊,好心當成驢肝肺,你算什麼東西,你還有臉說我,誰不知道你是局長走後門招進來的。不然就憑你這個衰樣,掃大街人家都嫌你個小。”
    “閉嘴,你這個混蛋,就知道你跟他們一樣,裝孫子裝得多好啊,我呸,還不是想從我身上拿好處。”張蘭抖著雙腿硬撐起小小的身子骨,大口喘著粗氣笑道:“你是我見過裝得最像的人,不過你休想瞞過我,你要是想要什麼直說,說不定我還會考慮看看。”
    李血怒視著張蘭甩開他身子,繼續奔跑的身影,腦子裏充斥的都是以前想也沒想過的罵人三字經,“我要靠你,你以為你是什麼玩藝啊,告訴你,你給我有多遠滾多遠,老子一輩子都不想看見你,以後看見你一次打一次,變態,神經病,老子瞎了眼了,圍著你這十幾天團團轉的,腦子灌水了。”反正對著那個單薄無力的身子,李血把他這二十幾年學過的、沒用過的、還在開發的罵人詞,管他外國的,中國的,日本的都給他丟了過去。
    從此,兩個人的梁子算是結大了,李血立馬就跟教官坦白說看到張蘭就討厭,實在無法保護他,但他不義,我不能不仁,李血保證不會傷害張蘭。教官自然也看到了操場的一幕,也聽了些加油添醋者的誇大其詞,為了讓張蘭不受生命危險,決定破例讓張蘭一個人住一間房。
    而我們的李血就成了第三個火槍手,就是著名的黃峰同誌的室友,他算是警局最精典的個案了,也是遲到史上有一定影響力的一個人。他整整比別人晚了十天才來報到,理由是別人都在過2008年,他老人家還在用2004的日曆,所以導致了軍訓史上最大的時間誤差。碰到這種人,教官也隻能歎氣,這種說了好聽點叫不拘小節的人,如果不丟去巡邏隊難道還送去飛虎隊不成?到時如果搞個爆破也晚十來分鍾,那時死的就不是敵人了,而變成方圓十裏之內無辜的人了。
    不出意外的,相見恨晚的黃峰跟李血一見如故,一天裏就稱兄道弟,就差沒生死相許了。
    反之張蘭跟李血,先前放話永遠不見麵,當然不可能,必竟是同一個教官帶著訓練的;見一次打一次也不現實,李血自己也知道氣話說得過份了,但彼此都把對方當隱形人,見了麵就你哼一聲,我罵一句,練練嘴皮子即可。兩人心裏都想著再過二十幾天就不用再看到眼前這個混蛋了,心裏稍許平衡了點,如果隻是陌生人的話,何必費神動氣呢。
    聽說,所有的新兵軍訓時都是還沒分派所局的,隻要你軍訓合格了,有門路的就能去舒服一點,升級得快一點的地方;沒有門路的隻能憑教官的評語跟建議說哪去哪,沒有一點抵抗得力,反正在哪都是公務員,都是混口飯吃。
    就是這種消極的思想,黃峰跟李血這兩個無所謂的家夥毫無疑問地被派往了全市最亂的所裏當巡邏警,就是那種最多司機同誌看到你們會怕一點,小偷做了大案在你麵前晃來晃去你也管不著的警察。可想而知,這兩根190幾的大柱子得有多鬱悶啊,每天無事可做,隻能互下賭注今天誰超的罰單多,誰抓的司機罰錢多來免去一頓兩頓的午餐錢等等。
    按理說,這裏麵也沒張蘭什麼事了,但是事情就是這麼巧,有一天,劉頭被局長叫去,說是要他幫著照顧一人,據說此人敢於對長官提建議,做事特立獨行,有追根就底的奮鬥精神。劉頭聽了隻能朝局長笑笑說:“局長大人,發錦旗時您就會想到救火隊,丟包袱時倒次次惦記著我們這些開路部隊,局長,你這天平也太歪了吧。”
    局長就笑得很尷尬了:“反正,他是我親戚,隨便弄個什麼檔案管理人員的事做做就成。”
    劉頭笑笑:“嶽天就是您親戚,害我這警所愣比別人所裏多出個書記,又不是政府大樓,要什麼書記,這會這人又是您親戚,您能不能先告訴我您有幾個親戚孩子沒工作的,一次說成不成,省得我這一次次的往您這裏跑,好像能瞞得過誰一樣。”
    這次局長的臉色已經轉成豬肝色了。“一句話,人你必須要。”局長拿出撒手鐧:“這幾天你有打報告要報銷吧,你那邊的大黃蜂又踢到塊釘板,還是塊法國板。想要報銷,可以,你自己看著怎麼辦吧。”
    劉頭麵對著無法回避的話題,隻能流著汗答應了下來。
    那天新人報到的時候可熱鬧了,正巧王大誌嘴饞從外麵帶了幾包小丸子燒回來,警局裏的人都是些五大三粗的人,都沒見過這玩藝,你爭我奪的搶得不亦樂乎。李血剛得手將個小丸子塞進嘴裏,還沒來得及喊燙,身後就傳來劉頭咳嗽的聲音,一回頭,娘呀,見鬼了!這小子怎麼會在這。
    我才想叫主呢,信基督的張蘭也是杏眼半睜,看著這一屋子仰著頭朝天嗬白氣的人,還有那個化成灰他都認得的大柱子。必竟敢當著麵罵自己的人活了這些年就沒碰見幾個。況且。。
    “張。。三”李血大舌頭一出,本來都把小丸子吞下去的人立馬就全體噎住,四處找水喝。
    某人更是青筋暴起,不動聲色地笑笑回道:“你好啊,李四同誌。”
    “你。。叫我蝦米(大舌頭的發聲:什麼)?”李血好不容易喝了口涼水,舌頭立刻打卷。好不容易恢複正常:“你小子來這裏幹嘛,聽說你不是被分派到市局裏了嗎?”
    “這個,我來回答好了。”劉頭知道這話一定很難開口,就想著一定要冠冕堂皇地解釋一下,免得弄得人家小孩太尷尬。
    “人家張三。。”一切冷眼襲來,劉頭立馬想到不對勁,都是那個李四不好。“口誤,口誤,張蘭同誌呢是下放到我們這裏,主要來調查我們所每天的基本情況,然後進行個案調查研究,為期不定,所以大家要友好相處啊,友好相處。”
    劉頭哈哈一笑,帶頭作了個鼓掌的動作,下麵人唯有先放下小丸子燒,拍著油膩膩的大掌,起身歡迎。
    隻有李血一個人,直拿著鐵飯盒子敲自己,嘴裏直嘀咕道:“真疼,原來不是在做夢,倒黴,真倒黴,又要天天看見這小子了。”
    正怨念著呢,一記肘子過來,王大誌嘿嘿笑著:“李四同誌,你是不是頭疼啊,要不要我請新來的張三同誌扶你去醫務室啊!”
    “不用了,大誌,我沒什麼。。。你剛才叫我什麼?”李血撓撓頭,笑裏藏刀地摩擦著兩掌道:“你再叫一遍。”
    “李四!李四!”王大誌邊叫邊逃,眼看李血的鐵手就要上來,王大誌忽得逃到張蘭的身後又閃開,張蘭一時不防,就看著李血的臉忽得一下子放大。李血收手已經來不及,兩人的嘴唇吻上後向後倒成一團。
    四眼相望,嘴立刻分開,幸福的電流沒有,倒是雷霆萬鈞的壓力在警局上空徘徊。張蘭推開李血地同時附上兩個響亮地巴掌,不理還倒在地上眼冒金星的人,拍拍衣服起來。臉色鐵青地朝站在一邊看白戲的劉頭問道:“我桌子在哪裏。”
    “在裏麵,裏麵,跟我走吧。”劉頭看了眼早已準備好的外室桌子,心裏一顫,開玩笑,這種原子彈還是放在裏麵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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