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皮開肉綻不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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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皮開肉綻不留痕
“怎麼樣,我這招‘柔雲碎日’威力還可以吧?若是‘劉公子’不嫌棄可以找黃某人來研究一下,我不介意告訴你怎樣使用這招。”黃景文見劉智彬瞪著大眼晴直勾勾的看向斷樹,眯起眼睛出聲說道。
“不用!”劉智彬回過神來,仍舊嘴硬的說道。
“即然你不喜歡也就算了,枉費我一片美意啊!”黃景文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個別扭的小子,真是不知好歹,別人想學他還不教呢。看他的樣子應該會乖乖回宮才對,黃景文轉身不語,準備離開此地。
“等等!”張夕瑤出聲喚住黃景文,他不解的回過頭看向她。
“還有什麼事嗎?”黃景文出聲詢問,見張夕瑤麵紅耳赤的點了點頭。
“主人要去哪裏,帶上瑤兒。”張夕瑤麵色緋紅,十分不好意思的說道。
“哈哈哈~~這一聲‘主人’叫得人心神蕩漾!如果你沒什麼怨言的話,從今起,你就是我黃某人的侍女了。”黃景文仰天大笑,似是遇到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
“奴婢沒有任何怨言,能跟在主人身邊,是奴婢莫大的光榮!”張夕瑤放下高貴的富家小姐身份,心甘情願的要當黃景文的劍侍。
“黑衣郎君風度翩,紅妝投懷不勝煩。九天玄女芳心動,獨愛幽冥美惡男!瑤兒,走吧。”黃景文話音一落,張夕瑤隨著點了點頭,跟上他的腳步。
“小姐!你不能就這麼走了啊!老爺那邊要桃兒如何交待啊!”桃兒見張夕瑤要跟個陌生人離開,一把扯住她的衣袖,放聲大哭起來。
“桃兒莫怕,你告訴伯伯,我是自願隨高人離開,他是不會怪罪你的。”張夕瑤用衣袖為桃兒擦幹眼淚,輕輕的在她的小臉蛋兒上捏了捏,安慰她道。
“桃兒舍不得小姐走……”桃兒一把撲進張夕瑤懷裏,抱住張夕瑤的腰就不放手。
“黃景文,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你在比武之前答應過,隻要我敗在你手中肯乖乖回家,你就不會為難夕瑤妹妹!現在你這是什麼意思?!”劉智彬不忍見桃兒哭得梨花帶淚的模樣,對著黃景文‘興師問罪’起來。
“噢?!我並沒有為難小瑤兒,難道你沒聽到她剛才說是‘自願’嗎?而且你們倆個好像也同時答應過我什麼噢!願賭服輸,請。”黃景文不再搭理劉智彬,轉身對張夕瑤說:“小瑤兒,咱們該走了。”
“是,主人。”張夕瑤應了聲‘是’,將哭泣不止的桃兒從身上拉開,再次用衣袖將她臉上的淚擦幹。
“小姐……”桃兒雖然依依不舍,卻不敢再逾越主仆之間的關係,沒有再撲進張夕瑤的懷裏。
“主人,可否將手中的紙鳶送給桃兒?”張夕瑤十分誠懇的看著黃景文,他又豈是心狠之人?點了點頭,將紙鳶交給張夕瑤,讓她親自給桃兒。
“桃兒妹妹,這個紙鳶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你可要收好噢!我希望咱們下次見麵時,一起將它放到天上去,你說好嗎?”張夕瑤疼惜的摸著桃兒柔軟的發絲,安慰她道。
“嗯……小姐,你可要早點回來啊!桃兒會想念你的,出門在外要照顧好自己……”桃兒乖巧的接過紙鳶,帶著哭腔說道。
“主人,咱們可以走了。”張夕瑤的眼中有些濕潤,可是她堅強的沒有讓淚落下。黃景文在一邊看得真切,輕輕的點了點頭,主仆二人隨後離開。
“公子,現在咱們該怎麼辦?”小硯見劉智彬愣愣的看著二人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語,輕輕的拽了拽他的衣袖,喚回他的思緒。
“唉,罷了,你帶著桃兒回府吧,我也該上路了。”劉智彬縱然萬般無奈,不想回宮,卻也沒有任何辦法。自己打賭,輸給黃景文是事實,而黃景文說他要涉足江湖,現在還為時過早也是事實。
“公子要去往何處?!您就這樣離開,讓奴才怎麼和老爺回話啊!”這下輪到小硯麵露難色,不是吧!小姐離開了不關自己的事,這下公子也要走,這叫小硯如何麵對老爺的斥責?!
“你就說我暫時離開幾日,不出半月一定回來。”劉智彬一擺手,示意小硯不要再說下去,轉身揚長而去。丟下小硯和桃兒,大眼瞪著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泫然欲泣。二個主子都走了,被丟下的侍童和侍女要如何麵對老爺的詢問啊!
二天後,京城皇宮內城,正德殿內
“舍得回來了?”劉智聖穩坐在金光閃爍的龍椅上,手中拿著一杯茶,頭也不抬的看著杯中的茶水並不喝,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皇兄,臣弟知錯……”劉智彬站在堂下,自知此次私自離京,劉智聖其實早已經非常憤怒,雖然他並沒有對自己厲聲訓斥,但看到他這冷冰冰的態度也能猜到,這次真的把他惹火了。
“噢?!不是朕老到不中用,耳朵也不好使了吧,你會‘知錯’?”劉智聖仍然沒有抬頭,不怒反笑,劉智彬嚇得背上冷汗直流,若是劉智聖罵他幾句本來沒事,可現在他不怒反笑,足矣說明事情有多嚴重。
“皇上,既然小弟已經回來了,你就不要再生氣了,他已經知道自己錯了。現在天色已晚,依臣妾看,小弟旅途奔波勞累,還是讓他先回去歇息,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皇後走到劉智彬身前,將他護在身後,輕輕的在他胳膊上撥了兩下,意思是讓他快點離開。
“皇兄,臣弟先行告退……”劉智彬是個聰明之人,他當然知道皇嫂是何用意,每回自己闖了禍不是她在皇上麵前說好話,才使劉智聖怒氣消退,不再怪罪自己。這次也不例外,劉智彬略施一禮,準備開溜。
“站住!朕什麼時候說過讓你走了!”劉智聖猛然抬頭,一把將手中的茶杯扔到麵前的桌案之上,隨著瓷器和木桌碰撞的聲音,杯中水花四濺,撒得金絲桌布之上滿是茶漬。
“皇上息怒,要保重龍體才是。小弟他還年幼,而且他已經知錯了,您就不要再責怪於他了。”皇後從來沒見過劉智聖對劉智彬發這麼大的火,雖然這次劉智彬離宮是不對,可是皇上也有錯,他不該將劉智彬關在宮中一連數日不準他到處走動啊!
“你給我閉嘴!都是你這樣嬌慣縱容於他,才會讓他這樣大膽,就這麼一聲不響的走了!要是在外麵有什麼閃失,叫我如何是好?!”劉智聖這次真是氣得不輕,上一次劉智彬被人剝光了吊在城牆之上就已經讓他火大,這次劉智彬竟然敢私自離宮,更是讓他怒發衝冠。
“皇兄息怒,都是臣弟不好,還請皇兄不要怪罪皇嫂。此事與皇嫂無關,臣弟願意受罰!”劉智彬見劉智聖連皇後都一起罵了,心中自然不好受,自己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能讓嫂子也受牽連。
“哼哼哼,受罰是一定的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劉智聖冷哼幾聲,嚇得劉智彬的掌心不斷滲出汗來,卻仍是硬著頭皮站在殿上不敢亂動。
“今天就讓朕看看,你的功夫學到什麼程度,到底是你的皮肉結實,還是朕的金鐧硬!來人,抬朕的‘一字紫金鐧’來!”劉智聖大呼一聲,不多時,自殿外由兩個侍衛抬進一個黑檀木製成的大木盒。劉智聖自盒中取出足有上百斤的一字紫金鐧,緩緩的走到劉智彬麵前。
“皇上不可!皇上不可啊!”皇後幾步竄到劉智聖與劉智彬之間,一把將劉智彬護在身後,幾乎帶著哭腔的哀聲肯求道。
“婦人之仁!讓開!”劉智聖氣得手持金鐧,怒瞪著劉智彬和皇後。
“臣妾死都不讓!”皇後眼中含淚,將劉智彬死死的護在懷中,她當然知道這紫金鐧的威力,若是被劉智聖打一頓,恐怕劉智彬半個月都下不了床!
“來人,將皇後‘扶’一邊去!”劉智聖一聲令下,走上來兩名侍衛,對著皇後施了一禮,道一聲‘娘娘得罪了’,便將皇後架到一旁。
“跪下!”劉智聖一聲令下,劉智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運足元功,準備接下劉智聖的‘責罰’。
“皇上不可啊!小弟還年幼,有什麼事好商量,求您饒了他吧,皇上!”皇後在一邊急得直蹦,左右‘突圍’也沒辦法成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劉智聖手中的紫金鐧,一下一下重重的落在劉智彬的背上。
“嗯……”劉智彬雖然運足護體元功,卻仍然被劉智聖幾下打得皮開肉綻,一時沒頂住,重重倒在地上,忍不住悶哼一聲,背上早已經腥紅一片。
“將小王爺抬回寢宮,傳太醫去為他醫治傷口,若是日後留下疤痕,太醫定斬不饒!下去吧!”劉智聖氣得重重的將紫金鐧丟到地上,轉身朝著已經哭暈過去的皇後走去,眾侍衛嚇得個個麵色如土,侍女們也嚇得猶如風中的樹葉,瑟瑟發抖。從來不曾見他這樣憤怒過,竟然將自己最疼愛的寶貝弟弟打成重傷。
“淑雅,醒醒,淑雅……”劉智聖命眾人退下,關好正德殿的大門後,將皇後抱到龍椅之上,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
“呃……”皇後微微轉醒,用手輕輕的抵著自己的頭部,忽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麼,瞪大了雙眼向殿上望去。隨後說:“小弟呢?!他怎麼樣了!”皇後‘噌’的一下坐了起來,反而把沒有防備的劉智聖嚇了一跳。
“他傷得不重,隻是受了點皮外傷,太醫已經去他寢宮侍候了,不會有事的。”劉智聖語氣之中仍舊透著憤怒,剛才他出手是很重,可這是‘愛之深,責之切’,若是不和劉智彬動真格的,萬一他再跑了怎麼辦?這次他一走就是一個多月,音訊全無,他知道自己在宮中等得有多麼焦急嗎?!知道自己有多擔心他的安危嗎?!
“你!出手那麼重,小弟怎麼受得了啊!你想把他打死啊!嗚嗚嗚……你怎麼忍心下得去手啊,他可是你親弟弟啊……”皇後哭得梨花帶淚,粉嫩的麵頰略顯蒼白。
“我這也是為了他好。”劉智聖無奈的長歎一聲,自己這一生隻愛皇後一人,也隻有皇後一個女人,怎奈她卻不曾為自己生得一兒半女,這些他從來都沒有怨過,覺得傳位給小弟就可以了,怎麼也不至於讓這泱泱大國落入外人之手。聖世皇朝日後還要靠劉智彬來壯大,這一國之君的重任自然是要交給他的,可他現在這個不長進的樣子,讓自己如何能得下放心?
“為了他好就要將他打個半死?!他可是你親弟弟啊!”皇後氣得怒瞪劉智聖,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專製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偏要動武?
“淑雅,你可知我為何要這樣做?”劉智聖長歎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你是肝火上升,不知輕重,這樣做就不怕小弟會怨你出手太毒嗎?!”皇後氣得幾乎再次昏倒,這劉智聖年紀越大越糊塗,辦起事來越來越沒譜!
“那你又知不知道,秘史來報,說北域的敵國,早已經秘謀要在宮外將小弟害死呢?”劉智聖低頭在皇後耳邊,用微弱到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輕語,皇後聞聽此言麵色變得凝重起來,怪不得劉智聖這樣急著要找到劉智彬,原來是怕他在宮外被奸人所害。
“就算如此,你也不該將他打傷,快讓我去看看小弟傷勢如何。”皇後下了寬大的龍椅,在劉智聖的陪同之下,來到景陽宮。
景陽宮內,一陣殺豬般的嚎叫,響得在宮門口就能聽得一清二楚。發出這撕心裂肺叫聲的不是別人,正是劉智彬。
“範醫師,你想要我命啊!很疼啊!輕點行不行!”劉智彬滿腔的怨氣化做怒吼,猶如山中受傷的猛虎一般,嚇得範太醫手不停的哆嗦,這手一抖,就更拿不準力道,一個不小心將手中大塊的藥膏掉落在劉智彬背上,當下疼得劉智彬呲牙咧嘴,異常痛苦。範太醫連忙將藥膏快速抹勻,用幹淨的棉布將他的傷口包紮好。
劉智彬聽遠遠就聽到外麵的腳步聲,當下忍住脫口而出的怒喝,不再喊疼,反而一聲不吭,嚇得範太醫身上冷汗直流。
“你私自到宮外閑逛還挺有功的,範太醫為你療傷也不對了?”劉智聖離老遠就聽到劉智彬的叫喊聲,眾人見到皇上和皇後駕到紛紛跪拜,劉智聖一擺手,眾人皆起身離開,剩下範太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範太醫,小王爺的傷勢如何……”皇後見到劉智彬身旁的銅盆內觸目驚心滿是血水,不由得揪心,劉智聖出手也太狠了,竟然把小弟打得皮開肉綻。
“回皇後,小王爺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及筋骨,需要調養些時日……”範太醫嚇得一頭大汗,生怕皇後怪罪他剛才弄疼了劉智彬。
“範太醫,你先下去吧。”劉智聖的話音一落,範太醫如獲大赦,抓起身邊的藥箱,飛似的逃出宮中。
“小弟,你是不是很疼……”皇後坐到床邊,看著已經包紮好傷口的劉智彬,珠淚連連的說道。
“不疼,皇嫂,我沒事,你不用擔心。”劉智彬硬著頭皮說道,背上已經體無完膚,又豈會不疼?他隻不過不想讓皇後太過擔心自己,硬是咬緊牙關,裝得若無其事。
“哼!”劉智聖氣得冷哼一聲,也坐到床上。
“都怪你不好,竟然將小弟打成這樣!還騙我說傷得不重!”皇後再次怒瞪劉智聖,他好狠的心啊,怎麼下得去手!
“皇嫂不要擔心,我真的沒事……”劉智彬早已經疼得頭皮發麻,越說聲越小。
“你這孩子,都傷成這樣了,讓我怎能不擔心!當年太後生下你沒多久就駕鶴西去,太上皇不久後也隨之而去,丟下不滿周歲的你……”皇後越說越傷心,與其說她是劉智彬的皇嫂,倒不如說她是劉智彬的嫂娘。她看著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受了這樣重的傷,又怎能不難過!她這一輩子雖沒有生過孩子,卻視劉智彬如同己出一般,哪個當娘的看到自己的孩子受難能不難過的?
“皇嫂,我真的沒事……”劉智彬不這樣說還好,被他這樣一說,皇後的心更是猶如刀絞,氣得就差在劉智聖身上打幾下了,怎奈他是一國之君,就算自己再生氣也不能胡來,隻得拍著大腿失聲痛哭。
“淑雅,你別再哭了……”劉智聖不忍見結發妻子哭得這樣淒涼,終於出聲勸阻道。
“你……唉……嗚嗚嗚嗚……”皇後氣得語不成聲,若不是劉智彬有傷在身,早就撲到他背上抱著他和劉智聖吵鬧起來了。
“小弟,你也不要怪為兄出手太重,朕也是被你氣得昏了頭。前些日子探子來報,說有人欲在宮外行刺於你,為兄派人四下查找也尋不到你,急得就差親自出宮了。要知道朕與你皇嫂並無子嗣,對你寄予重望,若是你有什麼閃失,叫朕如何對天上的父皇與母後交待?對江山社稷如何交待啊!”劉智聖語重心長的說,他又何嚐不想讓劉智彬像其他皇族一樣快樂的生活?怎奈這一輩就隻有他們兄弟二人,自己又無法子孫滿堂,對劉智彬確實嚴厲了許多,捫心自問,他的確對劉智彬不公平,可是劉智彬也該知道孰輕孰重,實在不該任性妄為。
“臣弟知道皇兄的用心良苦,所以心中從來都沒有怪過皇兄。隻是臣弟有時候就是會把持不住自己,做出一些荒唐的事來。有時明知事不可為,卻仍要任意胡來,臣弟其實也很後悔,不該做出讓兄嫂擔心的事……”劉智彬又怎會不知劉智聖和淑雅的意圖,不管他們做出什麼事也是為了自己好,雖然被劉智聖打得體無完膚,心中卻能理解他的所為。
“你能明白為兄的苦衷最好,以後不要這樣做了。為兄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該出手太重將你傷成這樣,你安心靜養吧,朕還有些奏折要批閱,讓你皇嫂在這陪伴吧。”劉智聖日理萬機,說完幾句話轉身離去,留下皇後陪在他身邊。
“皇嫂,你也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劉智彬赤裸著上身趴在床上動彈不得,知道皇後在他背後默默的流淚,那淚珠落下的聲音聽得真切,不忍她再傷心下去,出聲讓她離開。
“好吧,你好好休息,皇嫂明日再來看你……”皇後抹了抹臉上的淚水,一步一回頭的離開景陽宮。
“呃……疼死我了……”劉智彬趴在床上大氣不敢喘一下,雖然已經敷上藥膏,卻仍然覺得背上猶如火灼一般的生疼,稍微用力喘氣,都會疼得冷汗直流。
“唷,我當是誰膽敢爬上小王爺的床榻,沒想到是小王爺您回來了。”來人走路無聲,幾步就到了劉智彬的床邊,一巴掌拍在劉智彬的屁股上,連帶劉智彬疼得差點從床上跳起來罵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