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篇 第七十三章 血魔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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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立馬就想逃,因為我的第一直覺就是有個我極其不想見的人已經找上門來了。可是我又轉念一想,想找我的人那麼多,我心裏至少該有個底,也好確定逃亡的方向。
我見管家唐鄴跑去扶他,就立刻吩咐小荷快去拿金創藥,自己也連忙趕到他身邊,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任飛說道:“血魔族想殺你,你快走!”
我聽得一愣一愣地,要是說別的人要找我麻煩我還相信,血魔族要殺我,還真有點不靠譜:“血魔族不是不殺非江湖人士嗎?我又沒在行走江湖,怎麼可能?!”
任飛好不容易站穩,焦急地看著我說:“我現在沒有時間解釋,你快走,能逃多逃就逃多遠!快走!”
“她逃不掉了!”屋簷上一個陰冷的聲音傳來,隻見又飛落幾個蒙麵的黑衣人到我們麵前,如落葉般輕盈,功底之深,遠不是我所能達到。
那為首的蒙麵人冷眼看向我,沒有一絲溫度,但是那雙眼睛,我絕對見過!我腦海中飛快搜索著那個人的身份。
那蒙麵人提起手中的劍指向我,對任飛說道:“‘追魂使者’,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由為兄代你出手了!”
任飛掙紮著想要拉住那個蒙麵人,卻根本使不上力:“住手!你不能殺她!否則……”
“否則怎樣?”那個蒙麵人拎起任飛的領口,把他推倒在地,冷冷說道,“你早已是個廢人,自己都自身難保,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任飛顫聲說道:“你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隻求你們不要傷害她,她照顧我隻是因為出於好心,根本就不知道我對她心生愛慕。”
此言一生,所有在場的人都愣在那裏,特別是我,我更是聽得暈暈乎乎。
那蒙麵人冷聲笑道:“聽到了嗎?堂姐,你竟然能把我們血魔族號稱無情無義的第一殺手任飛變成了一個為情所困的廢物,我們幾十年來煞費苦心培養出來的精英被你輕而易舉地毀於一旦,你好本事!”
“你們是為了這個原因才想殺我?也不顧及我是否無名、無勢,是不是江湖中人?”我也冷冷回道,因為從他的笑容中我已經知道他的真實身份,既然柳絮山莊的大公子司徒溢都是血魔族的人,那麼我根本無處可逃。
既然隻有死路一條,何不冷靜些。
司徒溢冷冷說道:“你這種無名從徒,本就不是我們血魔族能看得上眼的,而今還要我‘嗜血使者’親自動手,你應該感到榮幸才是。”
我知道自己今天已經在劫難逃,既然自己橫豎都得死,還不如求個安心,我拱手對司徒溢說道:“如果我非得一死,隻求你不要為難其他人。”
司徒溢再次冷笑道:“血魔族從來都隻殺要殺之人!你盡可以放心上路!”
突然遠處傳來熟悉的聲音直徑鑽入我耳內:“曉瀾,不要慌,有我在這裏,你不會輸給他。”
——那是初塵!他在這裏?在我身邊?!
我頓時激動得四處尋找他,隻聽他又說道:“不要探頭探腦的,我現在是用‘千裏傳音’之術在跟你說話,你不能讓血魔族知道我在這裏,隻有這樣他們才會輕敵,你方能克敵製勝!”
我連忙依初塵所言,全神貫注地看向司徒溢,悠然擺出作戰的架式。
司徒溢一見我架式,就知道我也會武功,他竟然把劍扔給身後的蒙麵人,狂妄地笑道:“真沒看出來堂姐也會武功,真是真人不透相,今天倒想好好領教!”
正說著,隻見任飛突然飛身衝向司徒溢仿佛要與他同歸於盡,卻被司徒溢幾招之內製服,動作又快又準、幹脆利落。隻見司徒溢揚手落到任飛的後脖處,任飛便昏死過去。司徒溢又把任飛推給身後的蒙麵人,慢慢向我走近。
我見他已走近,決定先發製人。一招出手,同時也感覺自己背後有一暖流輸入,正是初塵正在輸內力給我,讓我動作頓時快上百倍。
司徒溢提手擋駕,卻不料我力道甚急,他不禁後退幾步,我連忙再次跟進,向他胸口襲去,此時背後內力更強,我出掌快如閃電,全力擊出,便將他拍飛到圍牆邊上,而我們彼此對招隻不過用了五招而已。
司徒溢倒地後,蒙麵的黑布上射散出很多血跡。那幾個蒙麵人見他失利,立即向我衝來。
“住手!”司徒溢大叫一聲,把他們都嗬住:“你們加起來都不是堂姐的對手。”
我也被自己的力量震驚,但又不想表現得太過激動,隻好盡可能低調、低調再低調地抬起下巴,斜著眼睛看他們。
“還有誰想試試嗎?”我大聲問道,卻沒有人回答,連我們家的下人們也拖長了下巴看著我。
司徒溢在蒙麵人的扶持下,好不容易站穩。他抱拳對我恭敬地說道:“敢問堂姐跟月淩宮有何淵源?”
我頓時一愣,連忙說道:“無任何淵源!”
司徒溢微微一笑,隻是表情有點淒慘:“今日一戰方才知道堂姐功力之深,怕是月淩宮掌門李墨或是他的師傅楊千朔都望塵莫及,‘喋血使者’竟然有眼不識泰山,多有得罪,告辭!”
看他們要夾著尾巴逃走,我這才知道自己剛才那一掌有多利害,連忙對說道:“慢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堂姐我無意過問江湖,血魔族與我的事情今天就此作罷,彼此都不予追究,‘喋血使者’你認為呢?”
司徒溢拱手說道:“堂姐,血魔族的事情一向由‘血魔尊者’作主,我隻能保證我‘喋血使者’不會再出現在你麵前,告辭!”
說完他們就帶著任飛一起飛身離去。
這時我想起藺初塵也在這裏,我立刻轉身看向堂內所有人。
堂內隻有管家唐鄴、侍女小荷、杜老板三人,大家都詫異地看看我又看看外麵。
所以——我滿含深情地看向那短五身材的杜老板,並且慢慢向他走去,不管他的身材和外貌跟我認識的初塵有多不相稱、不管他現在是否慌張後退、猛咽口水。這裏再也沒有人比他更“像”初塵了!
沒錯!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堂、堂、堂……姐,你想幹什麼?”杜老板一直退到牆角處,用手護住頭部,“那、那、那……些人不、不、不……是我找來的,跟我、我、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你、你……不要打我!”
“初塵,你不要裝了,好不好?”我走到他跟著,激動得連眼淚都流了下來,“我知道是你!”
“初塵是誰?”杜老板怯怯地說道,“我真的不認識。”
我見他還不肯與我相認,傷心得眼淚就像串珠一樣一直往下掉。
“哦!哦!哦!”杜老板一付恍然大悟狀,“你不會是說我那個隨從阿三吧?他好像剛才也飛走了,不信你問他們。”
杜老板又指指管家唐鄴和侍女小荷,他們都連忙點點頭,小荷說:“那個人很奇怪,你跟蒙麵人要打架的時候,我們都向後退了,隻有他一直還站在你身後。”
我又衝向小荷,抓住她的胳膊,衝她大叫說:“你說什麼?那個隨從嗎?他現在去哪裏了?”
小荷從沒見我這麼失態過,慌忙指指外麵說:“好……好像跟隨著那幫黑衣人走了。”
“你怎麼不早說!”我連忙衝出房外,飛身站上屋簷,立身於屋頂尖端處四處觀望。
但是那無邊無垠的繁星之下,如波如浪的屋頂深處,哪裏還看得到任何人的身影。
暖風吹起我的衣袂獵獵作響,我揚起頭,對著天空,不想讓眼淚再次劃落。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一直在我身邊又為何不肯相見;
更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出現卻又要離開。
如果可以,我好想對著天、對著地,大喊一遍又一遍——
初塵,你在哪裏?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