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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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男朋友還是算啦,不是每個人都像先生們那樣深情。
藥片卡在嗓眼裏,我趴到欄杆上不斷幹嘔,難受至極,雪還在下,落到脖子裏都是涼意,李先生給我倒杯溫水,讓我順藥片,苦意在嘴裏散開。
張先生倚著床頭,翻看舊時老書,他剛喝完藥,又被李先生用被子悶出汗來,臉上那不正常的紅暈褪去,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他聽到我進屋的動靜,從枕頭下摸索出塊糖來,扔給了我,帶有奶香的甜味在嘴裏彌漫開來,壓下了藥的那份苦澀。
“我出去買東西,年夜飯咱們吃火鍋,你們倆都安生的呆在屋,不準偷偷溜出去堆雪人,”李先生朝張先生抬了抬下巴,“特別是你!”
“知道啦老公,快去快回,”
李先生將信將疑的離開了,沒幾分鍾又折返回來,見張先生坐在被窩裏乖乖的看書,我在暖爐邊烤火,那才放下心徹底離開,他剛離開不多時,張先生便扔下手裏的書躥到門口,身上隻穿了件毛衣,看著就讓人渾身發冷,不等我喊住他,人就掀開門簾走了出去。
3.2.1我心裏暗數。
果然,不出五秒,人就被押了進來,李先生裹緊大衣,眉目間皆是冷意,嘴抿成一條線,冰涼的手捏著張先生的後頸,半押迫性的把人塞進被窩蓋的嚴嚴實實,他是真的生氣了,下一秒,喊有張先生名字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嚴肅冰冷。
張先生打個哆嗦,帶有討好笑容的看向他,手揪著李先生的衣服晃啊晃,晃啊晃,李先生仍是冷冷的站著。
“親愛的,我知道錯啦,真的。”張先生放軟嗓音,拉長道,黏糊發膩,聽得直叫人腦海裏開過輛千人小火車。
李先生喉結微動,眼神胡亂飄亂幾許,張先生見他不回話,拽著他的外套,借手上的力度使人彎下腰,伏在男人耳邊又發出了那種黏膩的聲音,奶奶的青年嗓音,卻莫名讓人心動,男人無奈的揉揉他的頭發,長歎口氣,屈起手指捏了捏張先生的臉頰,留下一片紅,張先生吃痛一聲,紅著眼控訴他剛方才的暴行,拽緊男人的手臂不讓男人起身。
“別鬧啦乖,我要趕快去買食材。”
“那你先親親我。”
“好,好”李先生哭笑不得親親張先生的唇角,將人重新塞回被窩,步調輕浮的離開,還哼著歌,顯然被自家愛人的撒嬌給征服。
張先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親親,臉上紅暈褪去幾分,打著哈欠鑽被窩裏睡覺,也不偷偷跑出去看雪了,沒多會兒屋子裏就回蕩著他的呼嚕聲。
不知是藥勁上頭還是張先生的呼嚕聲太有影響力,我竟也打起瞌睡,躡手躡腳的回了自己房間。
我是被外麵陸續響起來的鞭炮聲驚醒的,呯,噼裏啪啦的,我穿上襖走了出去,雪下的更大了,站在樓上還可以見到鄰居家的鞭炮在響,大紅對聯與白雪形成兩極反差,處處透著新年的氣息。
記不清這是跟先生們一起過的第幾個新年了,我們有過對生活的抱怨不甘,有過對未來的憧憬向往,經曆過人生的大起大落,痛恨上天的不公自己太過無力的平庸,時至今日都隻能化作苦笑一帶而過。
新年又到了啊!
“呐,小析,趴外麵不冷啊,快進來吃火鍋!”
“哥,我去點炮。”
“你給我坐下,我去得了”
“張先生,快快快,捂耳朵。”
屋內歡聲笑語,雙響炮響過,我給陳阿婆端過去一盤餃子,他們一大家子其樂融融,我立即離開了,張先生涮毛肚涮的正歡,熱氣騰騰熏的他滿臉都是汗,我給安沁打了視頻電話,她孤零零的一個人走在大街上,周遭燈火喧囂,她獨自寂寥,安沁也才是個小姑娘。
她鼻子吸吸鼻子,快要哭出來似的,“你朋友呢?”我小心發問。
“她們在聚著,我嫌沒意思,就出來了,你們在哪兒呢?”
“我老家。”
李先生清清嗓子,“來……”可能是清過頭了,發出的聲音又尖又細。
“啊!哥你要唱戲嘛?”張先生一臉驚愕。
李先生在桌下踢了他一腳,“不會。”
“我教你”說著,張先生有模有樣的翹起個蘭花指,“你這個狠心的……”後半句被李先生用餃子給他堵上了。
安沁笑出了鼻涕泡,方才沉悶的情緒一消而散,我們一頓飯吃了了近一個小時,手機電量不足,安沁依依不舍的掛掉電話,我們仨收拾完東西呆在同一間屋子裏守夜。
我記得我們第一年守夜守的都睡著了,今年肯定不會,對,就是這樣。
但俗話說得好,做人不能立falg,我挺到九點便睡了過去,可能是因為生病的緣故太疲憊了吧,導致我下午睡晚上還忍不住,睡的不熟,半夢半醒間脖子上一陣涼意,一激靈醒過來,張先生把冰手伸進我脖子裏暖。
我鬱悶道:為什麼不伸進李先生的脖子裏?
張先生:他是我愛人,我肯定不忍心啊。
嗯……說的好有道理。
李先生翻個白眼,主動握上張先生的手:“兩個傻子。”
張先生嘿嘿的笑,外麵突然響起煙花的炸響聲劃開夜幕的寂靜,咚咚咚,牆上掛鍾擺動,指針重疊,安沁的電話響起,電話裏外兩種聲音重疊,我呼吸一滯: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四個字每年年底都會說,但每次的意味都不同,隨心境而變化。
我同先生們走出屋,站在欄杆前看煙花,先後對視:新年快樂!
而後回了自己房間,把地方留給他們這對戀人,我想,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裏,他們應該有許多話想要對自己的愛人說。
我在屋裏,在煙花炸聲中,聽見張先生喊:親愛的,新年快樂,我愛你,至死不休。難得的帶有少年稚氣。
緊接著李先生的聲音響起:寶貝兒啊,我也愛你,在我有限的生命裏去愛你,在我無限的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中去遇見你,愛你。
聽著他們的告白,我縮在門後哭得不能自已,素日倆人說的甜言蜜語,告白之話也不少,但都沒有今日給人的感覺強烈,他們對對方滿腔愛意,與夜幕之下的煙花相融,十幾歲的愛情到了三十歲仍在繼續,他仍在愛他,他亦然,沒有孩子聯係,沒有金錢羈絆,受盡冷眼嘲諷,他們相戀了十幾年,至今還在繼續,這份感情早已被淬煉成銅筋鐵骨,世俗難以消磨。
初一雪已經停了,山村泛起一片白光,外麵家家戶戶串門拜年,熱鬧聲不斷,幾相比較,顯得我們這兒格外冷清,冬日化雪是最冷的時候,張先生試著掀開簾子出去堆雪人,結果被冷氣*進屋,說什麼也不肯出去,李先生好笑的瞧他幾眼,那人輕哼一聲,撇過頭去,他收回視線無聊的翻看報紙。
“哎?你們快看這人熟悉不?”李先生驚呼,我們把頭湊了過去。
報紙版麵赫然印著六個大字,林傑貪汙入獄!字幕下是當年鋼琴比賽的頒獎照片,照片上一身正裝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雙目含笑把獎杯遞給冠軍,冠軍得主是個眉目清俊稚嫩的小姑娘。
“A市副市長林傑貪汙兩百萬現已進監獄,被曝養情人,還在知名鋼琴比賽上公然打壓賄賂工作人員,為自己女兒買定冠軍頭銜……”我一字一局的念出來,每個字都敲在我們心頭,冠軍本該屬於亞軍位上的人,冠軍本該屬於張先生!屬於那個下場時萬眾矚目,掌聲經久不息的人。
“罪有應得。”溫唇冷語。
“小姑娘長這麼漂亮有一個貪汙的父親也是倒黴。”李先生嘖聲,手無意識的拂過報紙上兩張臉。
他這略有惋惜的話卻叫張先生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鎖住他的脖子,陰狠狠道:“再漂亮也不是你的。”
一股濃鬱的醋味漫開,張先生從背後蹭他的臉,不輕不重的咬他嘴唇,李先生仰頭反手扣住張先生的頭,反客為主發起攻勢吻他,張先生軟了身體,眼神亮晶晶的沾染淺淺一層薄霧欲、色。
“我又不喜歡她,瞎吃什麼醋。”
“你要給我一個作為攻君的尊嚴,不能每次都……岑小析你能不能別笑。”張先生有點惱羞成怒。
我咳嗽幾聲,捂住嘴,笑意盈在眼底,李先生呼嚕把他的頭發,握住他的手指放在手裏把玩,任由他倚著自己的肩,剛還喊著要一個攻君的尊嚴的人此刻跟隻貓兒似的任人揉搓。
也不知他是從那兒突發想的,非要維護自己一個攻君的尊嚴,要霸氣一點,夜裏跑我房間悄眯眯的問教程,一連幾天,擾的我不得清淨,教程倒是沒有,但是我有小說,挑了幾部狂拽酷炫風的攻君文發給了他,傳文的時候因太過瞌睡,腦子迷糊不清,竟沒注意到那些是臨淩大大的文,實在罪過。
臨淩大大的文主風格清色虐戀情深,還純粹是為了虐而虐,但勝在文筆好,所以受小眾青睞,我自己都還沒來得及看,不清楚大致內容。
次日早起,張先生看我的眼神都變了,雙眼紅的厲害,拎著我脖子把我拎進了他們屋。
“性格,咱就學性格。”我瘋狂眨眼。
張先生輕歎口氣,覷我一眼,我在旁給他加油打氣,他徑直走向李先生,跨坐在李先生腿上,屈手抬起李先生的下巴,孤高冷傲:“男人,你是我的,你的心、身都是我的。”
李先生嗤笑,攬住他的腰往前一帶,兩人距離近的不過幾厘米,張先生眼神亂瞟,耳垂發紅,“你應該是我的才對”。熱氣撲到張先生臉上,張先生臉紅的更甚,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我: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