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九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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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
    爬山就爬山,說好的就我們三個,多加個綠茶算鬼?
    真真兒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好巧不巧的碰上綠茶,好巧不巧的她車壞了,好巧不巧的順路,好巧不巧的她知道了張先生其實是個男的。
    車內氣壓低沉,先生們不說話,綠茶身上濃鬱的香水味不斷躥進我的鼻子裏,本來就暈車頭疼的我更加頭疼,忍不住嘔吐,沒嘔出來什麼,早上沒吃東西,胃裏空蕩蕩的難受,渾身都不舒服,頭倚著車窗,迷糊的想,為什麼有的人明明知道別人有愛人了,還要去打擾別人,插、足別人呢?
    先生們長得好看,上街回頭率也高,有人追也很正常,但她們大多數得知他們有對象時就會放棄,鮮少出現像綠茶這種情況,甩又甩不掉,借關係搞親密,然而又不能說不教……
    她發現張先生其實是個男人,純粹意外,沒有人會料到倆人竟然會在公共廁所門口遇上,我真的很想吐槽句狗血奇葩,怎麼一股濃濃的瑪麗蘇文味道啊?麻煩旁邊的綠茶姐姐以後出門少噴香水,簡直是太難聞了,還有……為什麼讓別人家的男朋友付錢給你買奶茶?自己不帶錢出來玩誰信呐!
    內心吐槽千百遍,我跟綠茶有仇怨。汰!我家先生除外。
    時間要回檔到半個小時前,曆經三個小時的路程,車晃晃悠悠的停在了山下的奶茶店前,恰逢假期,爬山的人多些,停的都是車,鬧哄哄的一片,不等車停穩,張先生就率先跳下來趴在垃圾桶上吐,昏天暗地的路都走不穩,還差點兒撞杆子上,李先生貼心的給他拍背遞水,那綠茶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出於人道主義,我給她遝紙巾讓她擦嘴。
    “哥,咱們先去奶茶店歇息會兒吧,我想喝奶茶。”他漱口水,咯咯幾下吐出來,眼睛發亮,跟隻貓似的。
    “好。”
    奶茶店店小人稍多,我們擠半天才找到處四人座的位置,靠窗,稍扭頭就能瞧見不遠處剛抽枝的嫩芽,充滿春氣,雖說到了春天,可天氣還是暖和不起來,張先生連打好幾個噴嚏,把眼揉的通紅,李先生嘖了聲,給他扣上扣子,曲起中指旁若無人的刮過張先生的鼻子,我旁邊那位氣的臉青白青白,煞是好看。
    “你們喝什麼?”
    “紅豆(紅豆)奶茶”
    我同綠茶同時脫口而出,右眼不自覺抽了抽,屁、股向來挪挪,離她坐遠點,用手機給李先生掃錢,李先生擺擺手,錢退了回來,“咱們不用分那麼細。”
    張先生要了杯珍珠奶茶,加大份珍珠,李先生不喜歡喝這些甜膩的東西,點了杯枸杞茶,幾相對比,他真的……很養生。
    “老師,我出門忘帶錢了,你可以……,我相信嫂子是不會介意的,”綠茶咬著嘴唇,眼裏含淚,手無意從鎖骨處拂過去,不得不說她這副樣子還是蠻令人心動了,甚至有人大膽的看了過來。
    李先生點頭,出了她那杯奶茶錢,貴倒是不貴,可是當人家對象麵讓人家幫忙出奶茶錢也太女表了吧,我快被她給氣瘋了,張先生臉色也不咋好看,鼓著腮幫子嚼珍珠,一氣一氣的,瞬間跟前幾天一部動畫片裏的倉鼠形象重合,慈母心爆發的我向他伸手了罪惡之手,啊!疼疼疼。
    可憐見的,手剛伸過去就被李先生重重打下來,紅了一片,激得生理淚泛上來,帶著淚看他肆無忌憚地蹂、躪張先生的臉,唉,生活不易,小忺歎氣。
    我們倆紅豆奶茶是最後上來的,附了小瓶綠茶,李先生抬手將綠茶放到綠茶麵前,她些許疑惑:我沒有要綠茶啊?
    李先生縱容收回手,攪動枸杞,茶水在杯中蕩開暈圈:“我點的,覺得你那塊表跟這瓶綠茶很配。”
    好有道理,張先生沒忍住,笑出聲來,結果被珍珠嗆了嗓,咳嗽老半天才回過勁兒來,
    她笑了笑,撩撩劉海,拿過綠茶喝了一口:“好吧好吧,不逗你們玩了,正式自我介紹一下,安沁……一個想要涉足演員卻被逼去畫畫兒的女孩兒,你們居然可以接住我的綠茶戲哎,老師,師娘,還有這個…妹妹,咱四個交個朋友?”
    哈,好神奇的腦回路。
    這就是安沁,智商時高時低、時幼稚時成熟將戲融於生活的一個女孩兒。你們應該見過她,《皇淵》《罪惡之城》《七具屍》等女主扮演者,蟬聯四屆影後,拿國際獎的那個安沁,她後來還是去演了戲,安沁這人朋友很少,我們是為數不多的三個,說不上良師益友,但談上個好友還是可以的,前些天她去世的消息的還登在報紙上,走的很安靜,遺憾的是我沒能去送送她,當時我染了風寒,病情加劇,躺在重症監護室半死不活的。
    我們都老了,興許我很快就能去陪他們了。
    下午去爬的山,熱出一身汗,我們拖著腳半死不活的爬到山頂,清風吹散滿身的熱氣,我累癱到地上大囗大口呼吸,不自覺歪下頭,見李先生給張先生擦著汗,逗張先生笑,春日午後山上的人少的厲害,沒怎麼注意我們,他倆愈發大膽,迎風淺吻,觸吻即離,嘴角掛著笑,壓抑在心上的巨石呯、呯的裂開,變成顆顆石子滾落,輕鬆暢快,安沁揉著腳坐在我身邊,扔給先生們一瓶噴水
    “老師,說什麼呢?笑的這麼歡。”
    先生們也坐了下來,張先生隨手撿顆石頭扔下懸崖,深不見底,聽不到響,眼睛裏泛著光,頭發被風吹的淩亂:“這座山有個傳說,傳說這座山懸崖下住著位姻緣神,掌官山上的姻緣樹,每年二月初三是姻緣日,所以在二月初三登上這座山的戀人們,都會白頭偕老。”
    “哦——祝白頭偕老。”安沁道。
    安沁這人沒有真正想拆散人情侶的意思,就是好玩兒,玩起來鬆馳有度,順杆會下爬,演綠茶是她戲精的排一的形象,不歧視先生們,是我對她的好感之一。
    “謝了”李先生揮手言謝,繼續同張先生甜蜜。
    我們在山上一坐就到了近黃昏,“哎,我給你們仨照個相吧。”
    “好吖。”
    我們起身,拍去衣服上沾的土,借後麵山峰跟嫩柳的景擺了個姿勢,哢哢拍了好幾張,安沁比手勢示意OK,我剛站起來就被人猛撞了肩膀,後退幾步差點兒滑下山坡,幸好安沁上前拉住了我。
    “你們撞了人不知道……啊——”安沁張大嘴,一副驚嚇未定的樣子,我呆愣著急促喘氣,生理淚水順眼角落下來,剛才撞到我的兩個女人縱身跳下懸崖。
    影視劇裏的情節此刻正發生在我眼前,有人報了警,我們作為證人被留了下來,好在崖高卻不險,所以救援人員營救的不那麼艱難,把人帶上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她們血肉模糊卻緊緊相擁,人們想盡辦法也不能把她們分開,我看著她們的屍體一陣惡心,血腥味濃鬱,刹那間,仿佛明白了什麼。
    警察根據其中一具屍體的樣貌在資料庫找到了她的信息,聯係其家人,家人趕到後哭聲震天,隨後另一具屍體家人也趕到,雙方發生爭吵,還在公安局門口打了起來,最後通報結果是自殺,倆人約好殉情,同來的證人不停的罵活該,惡心,我瞪他一眼,才閉上嘴。
    見他們打的厲害,哭訴女兒無情,李先生笑出聲,那是我很少見的笑,悲傷又嘲諷,“真正無情的是他們才對,把自己女兒逼至絕路的,是他們。”
    “哥……我們走吧,我餓了。”張先生握住李先生的手,十指交互,密不可分。
    車緩緩行駛,我倚著車窗回想他們的爭吵,她們跳崖的決絕,不TM就是談個戀愛嘛,關你們屁事兒,他們怎麼就罪該萬死了啊?不偷不搶,不觸犯法律,隻是想安穩的活著跟愛人過一輩子,怎麼就這麼難呢?
    罵他們,侮辱他們,甚至叫囂著讓他們去死,口口聲聲遵循正道,將一對戀人逼向絕路,卻不見那些口口聲聲遵循正道的人去指責殺人犯該死。
    可能是在山上吹了風,我咳嗽的厲害,心髒咳到嗓子眼,又跳回胸腔,如何回家如何躺床上睡覺,我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昏昏沉沉睡到半天,臥室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原來是張先生有場臨時加的巡回畫展,他需要趕到外地參展,擔心今天的事會給張先生帶來打擊,讓我幫忙多加關注關注張先生,我應下了,卻不想這段日子讓我真正意義上長大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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