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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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映在他們眼裏,他們映在我心裏,直到現在偶爾間做夢,還夢到那日的場景,突然驚醒,淚流滿麵。
逛了一下午,大大小小的買了許多東西,為了張先生近日市級的鋼琴賽,還買了套西裝,李先生嘟囔著費錢,不情願地踏入西裝區,挑挑揀揀。
“哥,要不別買了吧,不穿西裝也可以。”張先生晃李先生的袖子,一雙丹鳳眼亮晶晶地專心盯著一個人,任誰看了都分不開神,他心底還是想買的。
李先生輕咳,捂住他的眼,“不是不可以買,三次。”
“三次?不行,五次!”張先生推開他的手,撅著嘴。
“四……”
“一言為定。”
李先生扶額歎氣,我卻聽個迷糊:“什麼三次四次的?”
“沒什麼,小析你來做個參考。”李先生生硬的扯開話題,隨便指了件衣服。
呃……我順他指的方向看去,是件粉色騷包氣息十足的西裝,辣眼睛的很,詳情可以參考口紅難以駕馭的色係——死亡芭比粉,我抖了個機靈,難以想象張先生穿上後一本正經彈鋼琴的樣子。
李先生也發現了不對勁兒,場麵一度尷尬,還是銷售員有眼色的解了圍,在銷售員姐姐的推銷下,李先生買下了V款式的黑色西裝,與張先生甚是相配,天色漸漸暗沉,我們拎大包小包的東西回了家,草草吃了碗麵,休息去了。
次日醒的早,太陽剛升出個頭,鄰居家的公雞叫的聲聲響亮,張先生頂著雞窩頭罵罵咧咧地從堂屋出來,蹲在水龍頭旁刷牙,李先生自己的畫室,去的早晚無所謂,為了讓張先生多睡會兒,他起的早些去買早餐,我收拾房間,讓太陽多照會兒。
“別讓我逮著那隻雞,逮著就給它燉嘍!”張先生啐口牙膏沫。
“行了,人家雞招你惹你了。”李先生咬口包子,一大口下去竟沒咬出餡來,來回看了看,疑惑道:“哎?小析,你說這包子怎麼沒餡?”
我忍住笑:“有呀,饅頭餡的。”
李先生嘖幾聲,翻翻食袋,吐槽再也不去那家早餐店買早餐去,讓我們將就著,鄰居家的公雞又是喔喔的叫,撲棱著想越過矮牆頭跳過來,氣的張先生拿拖鞋扔過去,引得鄰居破口罵,各種髒話湧出,張先生直起身,眼睛微微眯起。
正當我以為他有法子時,卻見他躲到李先生身後,肩膀一聳一聳的,兩頰鼓起,跟隻倉鼠似的,李先生拍拍他的手,大聲說:“我說是哪來的狗朝我們家汪汪叫呢,原來是鄰居家的啊,麻煩你們管管自家的狗,別讓它到處咬人。”
那邊很快沒了話,我笑的肚子疼,鬧騰一陣,日頭升的越發高,有工作的工作,沒工作找工作,我做的第一份工作是幫人抄話本,這時候最流行的是話本,買太貴,抄又不一定有時間,於是就會有人找人到書店代抄,半個月下來少有一百塊,不怕你們笑話,於現在而言一百塊不算什麼,但對於當時的人們來講,足夠小家三口人花上一個月。
轉眼間就到了張先生鋼琴比賽的日子,李先生比他還緊張,怕擾亂他休息,幹脆搬到大堂住,不停跟我叨叨,耳朵都聽的起繭,不過我聽說獲得比賽的冠軍不僅有一千塊的獎金,還可以獲得安迪鋼琴演奏會現場門票,安迪是當時有名的鋼琴家,能去他的現場是張先生的心願,無奈門票太貴,不是普通人去的起的,為了這次比賽,張先生精心練了好長時間。
看著台上的張先生,我猜想他會不會不是普通人家,可能是位與父母斷絕關係,離家出走的富家公子?舉止端莊優雅,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沉浸在音樂的世界裏無法自拔,在各個比賽員穿的衣服中,還算廉價的黑色西裝穿在他身上太顯得尊貴,像貴公子,絕非普通人家供養得起的。
李先生看穿了我的心思,盯著台上的人長歎一聲:“那個家雖不好,但也不至於落的如此。”
對於先生們的家庭,我沒有問出去,又不是什麼很重要的問題,他們不願意講,我也沒必要為了自己的好奇去揭開他們的傷疤,比賽結束後宣獎,張先生很遺憾沒有獲得冠軍,不是他彈的不好,而是冠軍人選早已被內定,是個彈《兩隻老虎》的姑娘,年紀跟我一般大,副市長是她爸。
我這麼講並非汙蔑,她跟副市長的關係在後來被記者爆了出來,那段時間正在嚴打貪汙腐敗。
值得提的是他下場時掌聲擂動,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一人身上,炫彩奪目。
在會場時,我的肚子就開始疼痛,腰背也酸的厲害,出會場更的疼的厲害,作為女孩子,曉得是親戚來了,不好意思開口,默默受著張先生發覺不對勁兒,拉著我要帶我去看醫生,我拽住李先生的手搖頭,李先生即明白了意思,打聽問附近哪裏有超市,張先生滿臉尷尬,耳朵紅成一片。
身上帶的姨媽巾不夠用,委屈先生們去超市給我買,出來的時候著實嚇到了我,好家夥,倆人戴著純黑鴨舌鴨,墨鏡,手裏拎個黑色塑料袋,看上去凶神惡煞的,嚇的旁邊娃娃哭著找媽媽。
我調侃他們,張先生瞪我一眼,然後奶凶奶凶縮李先生懷裏去了,嘶……心裏莫名酸楚是怎麼回事?
嚇哭娃娃、痛失冠軍的張先生心情不爽,一路上都望著窗外不肯說話,路不好走,車猛晃蕩,我偶然瞥見張先生通紅的眼睛,像是剛剛哭過,為了讓張先生高興起來,李先生千金博美人笑,忍痛買下了鄰居家的那隻公雞,決定現殺現做,場麵一時難以控製。
“李先生,你真的會殺雞嗎?”我按住它,咽了口唾沫。
李先生信心十足,一刀砍了下去,雞大叫一聲,撲翅膀跳起來,脖子上還在滋血,“失算了。”
“啊啊啊,哥,哥,你別讓它追我,我怕!”我被它追著在院子裏跑,滑稽可笑,李先生瞧準躥過去,又是一刀,
“嘖,偏了,再來,最後一次,不會再偏了。”
噗次,它咯咯聲卡在嗓子,歪斷頭沒了生息。
晚飯時李先生特意坐在張先生旁邊,給他夾菜,“親愛的,小繹寶,來,嚐嚐你老公的手意。”
嘖,肉也忒酸了。
張先生吐出口氣,低頭叼走他筷子上的肉,“好吃。”
我生無可戀的看他們倆秀恩愛,胃撐的要命,尋借口先休息去了。
原以為先生們隻會秀恩愛,卻不想也有吵架的時候,吵的還特別凶,李先生差點兒動了手,對張先生揚起巴掌,我心裏一驚,忙上去攔著,李先生甩手離開,此後幾天電話不接短信不回,家也不回,住在他那個畫室裏。
張先生飯也不吃,話也不說,短幾天,人就憔悴的不成樣子,他們間鬧矛盾,連帶我也不暢快,給人抄話本是走了好些回心,尋出時間到畫室找到李先生,勸他回去跟張先生解釋,約莫他也是氣昏頭,話往重了講,就是張先生死也不管,我急的嗆他幾句,鬧脾氣的離開,發言再不管他們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