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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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林夕回來了。那天下午跟上官靖煜和季曉青說完話之後,他就去執行任務了,負責運送糧草運到明州。任務完成,他就回來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季曉青會站在城門下等他。
林夕聽季曉青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對這些事感到震驚。不受任何人指使的季曉青竟然每次都按時參加會議,對大夫進行指導。上官靖煜和少主在一起了?他懷疑自己不是離開了三五天,而是三五年。自己在少主身邊的位置,徹底的被上官靖煜所取代了。除了要緊的事務,需要去稟告之外,其他的一切事務都由上官靖煜所替代。說不上的落寞,像是把自己很喜歡的東西拱手讓人了。
季曉青知道自己上當之後,也隻能把這個苦果往下咽。按照計劃,每天下午都要傳授那幫頑固的老大夫醫術。
“你這傷都是打仗時候留下的嗎?”上官靖煜小心的觸碰著寧致遠身上的疤痕,像是怕碰疼了似。
寧致遠的後背胸前都留著長短不一的疤,長的像是長劍劃下來的,短的像是匕首留下來的。之前那個下午,上官靖煜自己處於瘋狂之中,也沒能把寧致遠身上的衣服全扒了,就沒有留意到他身上的這些把。現在,寧致遠的裸體就在眼前。
寧致遠整個人泡在木桶裏,上官靖煜在旁邊給他洗澡。看到這些疤的時候,他心疼。
“不是!”他不願去觸及這些往事,本想著這兩字就把人打發了,但是望進上官靖煜漆黑的雙眸,自己像是被吸了進去。不知不覺的把話說出口了。
“背上的鞭痕是我爹打的,小的時候頑皮打碎了一個我爹很喜歡的一個花瓶,我當時害怕,林夕就把這個過錯擋下來了,我爹也不知道是怎麼知道的。”說到這兒,寧致遠苦笑了一下,“他就把我打了一頓,他說他在乎的不是這個花瓶,而是我認錯的態度。後來我就明白了。”
“你爹真狠。”上官靖煜在這疤輕吻了一下。
他能看到上官靖煜眼裏的心疼。有人在乎。這就夠了。
“小孩子也不怎麼喜歡練武,我也是,十歲之前都是我娘教我練武的,六歲的時候,我那天鬧脾氣不肯早起,我娘一氣之下,就……”他之後再也不會鬧脾氣了。
很多事,他不想去想,也不想去說。爹娘的嚴厲,對他小時候的影響很大,也正是因為他們的嚴厲,成就了現在的他。他去培養暗探這些,目的就是為了早日能擺脫過去,強大自己。
“遠兒。”上官靖煜從後麵抱住他,一聲一聲的呼喚,打中了他的心。
被上官靖煜抱著,寧致遠想起了那天晚上,被他上下其手的感覺,當他親他的耳根時那種急速竄起的戰栗感,當他摸他身體的時候腦子空白一片。他承認他很享受他的安撫。他覺得焦躁起來,口幹舌燥。
四目相對,氣氛正好。
上官靖煜明白了,將他抱了起來放在床上。
寧致遠也仍由他抱住,主動摟過他的脖子。
房間響起破碎的呻吟聲。
後麵,上官靖煜也就正式爬上了寧致遠的床。
“祝青,是我對不起你。”
“不,是我不好。我沒有阻止。”柔弱嬌媚的聲音。
“他現在跟你一樣,是我的人。”聲音停頓了一下,“我們還會像以前一樣,等穩定下來,我就帶你回家。”
……
此刻,上官靖煜貓在門窗下,聽著兩人裏麵惡心人的話。心裏騰騰的冒起一股火。他就知道,寧致遠把他支開,就是為了找他的老相好。
他不傻,經過上一次的事,他就把人看的特別緊,幾乎是寸步不離的程度了。但這次還是被寧致遠甩掉了。他意識到的時候,他就跑到這兒來。
關於寧致遠相好的身份,要說這臨城裏,誰了解又能告訴他的人,除了季曉青沒有第二人。於是一天,他提著兩壺酒去找季曉青了,百來句好話,各種憑證保證,才把這人哄好。談完之後,回去他就把掛在牆上提著祝青名字的畫給扔了。然後掛上了自己模仿寧致遠寫的字的字畫。本想著寧致遠知道後,肯定會大發雷霆的,但是沒有。當他看到他寫的字的時候,愣了很久。
寧致遠站在字畫麵前,就這樣站這兒,什麼話也沒說,就走開了。走開之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你可願意?”
“我沒什麼意見,一切聽從少主的安排。”
“還是你體貼。”
……
說話聲斷了,不用想,也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
上官靖煜再也按捺不住自己,一腳把門踢開了。他的生氣在於平時很警覺的寧致遠,遠遠就能聽到別人的腳步聲,但是在祝青這裏,他都沒有察覺到有人在偷聽。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
“我不願意。”上官靖煜大喊一聲。
寧致遠嚇了一跳,對於被自己支走的人忽然出現在眼前的震驚。他擺出自己的威嚴。
“輪不到你做主。”
上官靖煜指著祝青,眼裏有火瞪著寧致遠。
“有我沒他,你選一個。”
明知道,這樣做會讓寧致遠生氣,但是他就想這樣去做,讓他感受到他現在的痛苦。他不願意跟任何人去分享他,他隻能屬於他。
“上官靖煜。”寧致遠怒拍桌子。他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威脅,沒人的時候,他怎麼鬧都行,他都可以寵著他,由著他。但是當著別人的麵,尤其是當著祝青的麵,他就得聽他的話。
沉寂。沒有人說話。
上官靖煜受傷的望著寧致遠。
寧致遠沒有注意到,繼續說,“你不要鬧了,先回去。”
祝青看了看寧致遠,又看著上官靖煜。
“你就是上官靖煜吧,少主說了,我沒有意見。我們兩個可以和平相處的。”祝青說著走上前來,友好的笑臉。
上官靖煜收回視線盯著來到麵前的祝青,
“關你什麼事。滾。”
祝青被他的怒吼嚇住了,轉瞬間,又笑臉相迎。
“我不介意做小的。”
“我介意。”上官靖煜嚴厲。
“我……”祝青回頭望了寧致遠一眼,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他的聲音帶上了哽咽,偷偷的用手帕擦了下眼角。
“你發什麼脾氣。”寧致遠護著祝青,將他拉到自己的身後。
上官靖煜對著寧致遠,又望了一眼祝青。似乎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你要走是吧,你走。”寧致遠指著門口對上官靖煜說。
上官靖煜瞬間紅了眼眶,就這麼瞪著寧致遠。眼底下,淚水在打轉,蓄滿,仿佛一眨眼,就能滾落出來。心底的悲傷在膨脹。他的愛,仿佛隻是一場笑話。
寧致遠看了心疼,意識到自己把話說太狠了。以前覺得祝青的哭哭啼啼是比較傷感的一個人,現在他的哭啼聲讓他覺得心煩。隻要上官靖煜像往常一樣,服一下軟,他就能好聲好氣的哄一下。
上官靖煜是個很容易哄的人,讓他牽一下手,親一下,主動點就能讓他開心。
他在心裏盼著上官靖煜說句好話,他都把後麵怎麼哄人的招都想好了。
但是上官靖煜就這麼望著他,什麼也沒說。轉身出去了。
轉身的瞬間,寧致遠看到了他的淚水落下來了,卻強忍著不發出聲。
上官靖煜走出門口。
“你要去哪?”他當下就後悔了,不要走,不要離開。
上官靖煜聽到他的聲音在門口停了一下,他的問話,他沒有回答。接著他就離開了。
寧致遠回頭望了身後祝青一眼,“我先走了。”他想追出去,慢了,門口沒有他的身影。
很晚了,寧致遠坐在主臥室前麵的台階上。他在等上官靖煜。
時間很晚了,確定上官靖煜今晚不會回來了。寧致遠才帶著失落回到臥室。
臥室裏到處都有上官靖煜的身影,他還沒寫完的字畫隨意的擺在他的書桌上,他泡的茉莉茶放在圓桌上,他的花語,他的承諾,他做的美食……
寧致遠走到桌邊拿起這些字畫瞧了下,很佩服他,老是拿他的字來練。歎氣放下,卻看到桌子後麵掛著的一副字畫,走前端詳。他沒有寫過這首詩,但是上麵的字跡跟他是一樣的,是上官靖煜寫的。要仔細看才能在這些字眼裏找到細微的差別。
上官靖煜把別人的字畫給扔了,掛上了他自己的,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很生氣,氣衝衝的回到房間,本想發一頓脾氣,讓上官靖煜收收自己隨時隨地爆發的嫉妒心。卻在看到這字畫的時候,驚呆了。一模一樣的字跡,要不是他知道自己沒有見過這首詩,他肯定會以為是自己寫的。
讓林夕看的時候,他也沒區別出來。
這種感覺很奇怪,有個人把你捧在手心上,費力的去討好你,連你的字你的畫,他都能寫的一模一樣。上官靖煜像影子,他的影子,知道他想什麼。所以,那時的他毫不懷疑,上官靖煜對自己的愛。
現在,上官靖煜走了。他覺得孤單。
寧致遠吹熄了蠟燭,躺在床上,睡不著,他覺得今晚太安靜了。他習慣了要枕著上官靖煜的臂彎入睡。一開始是不習慣的,還是上官靖煜強勢要他這樣做的。每次做完之後,他都累的虛脫,隻能仍由對方擺布。這時候,上官靖煜都會把手伸到他腦袋下麵,摟著他,哄著他入睡。
漫漫長夜,無法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