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宮闈鬩牆硝煙起,招兵買馬隨吾征 第33章:皇姐【求枝枝~求收藏~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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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眉目溫和的衡遙,衡明世心中唯有歎息。
衡遙對傻子皇帝是真的很好,隻可惜,那個被他護著的傻子皇帝已經溺死了,身體已經被衡明世接管。
那會兒衡明世剛剛接管身體,對宮裏的人物關係梳理得還不夠完善,不小心在已經成為“香妃”的衡遙麵前暴露了自己並不是傻子的事情。
好在衡遙隻是以為他終於“靈魂歸位”,神智清明,並沒有往奪舍方麵想,抱著他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衡明世就沒忍心告訴他事實。
嗯,也不敢說,怕被拖出去燒了。
於是衡明世便暗暗下定決心,幫傻子皇帝照顧這位“香妃”,能瞞一天是一天,有朝一日他拿了實權,就把衡遙送出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給他建個山水福地安置,尋神醫醫治,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梨花和海棠的廚藝明顯又長進了不少,衡明世筷子一動,就忍不住多吃了幾碗飯,難得把肚皮撐得滾圓。
她們是照著傻子皇帝以前的口味準備的菜肴,卻也正好合了衡明世的胃口,就連飯後的點心零嘴,都是衡明世喜歡的。
衡明世還記得自己這趟來,不光是為了吃,還要向衡遙詢問西延王安懷延的情況。
安懷延是安太後以“從龍有功”的名義提拔上來的,明麵上講就是當年奪位時,這些人站到了安太後這邊,和安太後一起擁護傻子太子登上龍椅。
而實際上,這些就是安太後派係。
“……安懷延家中妻妾成群,平日最喜遊晃在煙花柳巷之間,風流成性,荒Y無度,可以說,他除了那一張好皮相之外,全身上下,一無是處。”衡遙說一段,咳三咳,一句話下來,整個人就像是要咳虛脫了。
衡明世抬手製止她繼續說下去,道:“我懷疑,這些都是他刻意表現出來的一麵,畢竟,最好演的角色,便是紈絝了,隻管揮金如土,行事乖張,整日在那煙花之地閑逛,便能傳出風言風語了。”
“昊兒的意思是……那安懷延在故意示弱,以減輕別人對他的防備?”衡遙輕咳幾聲,微微蹙眉。
“十有八九。”衡明世道:“皇姐,你可知,山上的獵人,是如何狩獵的嗎?”
衡遙輕輕地放下了筷子:“昊兒是想用獵人對待獵物的方式,來對待安懷延?”
“正是。”衡明世道:“窮追猛打,隻會驚跑獵物,隻有安靜遠觀,讓獵物自以為身處安全之境,漸漸放鬆警惕時,才瞄準時機,一發中的!”
衡遙看著衡明世:“如若那安懷延果真如昊兒所說的那般,是故意做樣子,迷惑視線,那他這一裝也是裝了許多年,想讓他放鬆警惕,露出破綻,怕是不易。”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不過,眼下時機尚未成熟,還需靜待。”衡明世嘴角微勾:“待到那時,昊兒還需要勞煩皇姐了。”
“哦?”衡遙好奇道:“昊兒想到了什麼妙計?”
衡明世湊到衡遙的耳邊,掩嘴嘰裏咕嚕說了一通。
衡遙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卻在聽了衡明世的這些話之後,漸漸黑沉下去,最後氣得一拍桌:“胡鬧!咳咳咳……”一氣之下,一口氣沒喘上來,就又開始咳嗽起來。
“莫要做這些……危險的事……咳咳咳……你可知,若是你離開皇宮,就不是讓他人放下警惕,而是更方便他們對你不利了!”衡遙氣道。
衡明世給衡遙倒了一杯水,讓她喝下順順氣,同時安慰道:“皇姐不必擔心,我既然有這樣的打算,自然是做好了萬全之策,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
衡遙就著衡明世的手,喝下了一點水,看著衡明世的眼神,多了幾分無奈:“昊兒長大了,不是那個受了委屈就跑到我這哭鼻子的孩子了。”
衡明世:“……”因為那個會找你哭鼻子的小傻子已經溺死了……
這個話題不好延續下去,衡明世隻能轉移話題:“方才那個春草,是太後新派來監視皇姐的人?”
衡遙嘴角勾起一絲諷笑:“可不是麼,我這身份到底是和南遙王有關,她視權如命,怎會放任我逍遙?春草,夏雲,秋葉,冬梅,她可是一口氣給我送來了一個四季呢。”
衡明世:“皇姐不必煩心,春天過去了,其他季節還遠麼?”
衡遙揉了揉眉心:“煩的便是一個四季過去了,新的一年又來了。”
“皇姐放心,這樣的四季,很快就不會再來打擾皇姐了。”衡明世將盤子裏那最後一塊紅燒肉,塞進了自己嘴裏。
衡遙身體不好,隻能食素,故而這桌上的葷菜,都是給衡明世準備的。
衡明世也非常給麵子的吃了個幹淨。
衡明世離開的時候,梨花又給他裝滿了兩個食盒的點心,將他送到了宮外,才把食盒交給了一直守在外麵的封啟。
梨花好奇地多看了封啟幾眼,有些奇怪高公公怎麼沒跟來。
不過梨花也沒多問,隻叮囑食盒裏的點心涼了不好吃,若是夜宵吃不完,第二天需得熱一熱。
封啟一一應下,一轉身,直接將衡明世抱上了龍攆。
梨花:!!!
梨花瞪圓了一雙杏眼,險些將“大膽”二字喊出,卻見衡明世神態自然,仿佛並不在意封啟這無禮之舉,才按下了險些脫口而出的話,行禮恭送聖駕離去。
……
衡明世感覺自己有些吃撐了,便沒有直接回自己的寢宮,而是去了靶場。
傻子皇帝喜歡到靶場看人射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畢竟每次小皇帝都會發出陣陣喝彩聲和笑聲,遠遠聽著都覺得傻乎乎的。
殊不知,每當小皇帝進去之後,靶場外圍都會被層層把守,而且那些把守的侍衛,早就被換成了小皇帝自己的親兵。
小皇帝在靶場裏麵,並不是看著別人玩,而是自己張弓搭箭,箭箭射中靶心。
他一邊瞄準,還要刻意發出那種傻裏傻氣的笑聲,咧嘴大笑的嘴巴和那雙緊盯著靶心的清冷眸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仿佛一張臉被分割成了上下兩半。哪怕那些親衛經常看到衡明世這副模樣,每一次再見到時,都還會覺得他這種精分的樣子,看著叫人頭皮發麻。
搭在弓上的七支箭劃過了一道殘影,最後精準地穿進了七個靶心裏。
衡明世從箭筒裏拿出了八支箭,再一次搭在了橫舉著的弓上。
很快,八支箭也化作了殘影,飛向了遠處的靶心!
其中,七支箭擊穿了原先在靶心上的那七支箭,餘下的那支箭,卻並未射中第八個靶子的靶心,而是偏離了幾圈。
“還是不行啊……”衡明世低聲喃喃著。
每次都栽在了第八支箭上,這讓衡明世有些沮喪。
“皇上,不妨蒙眼一試?”目睹了全程的封啟緩聲開口道。
衡明世看他一眼,挑眉:“為何?”
封啟也不賣關子,直言道:“微臣方才觀察,皇上會在放箭時看準每一個靶心,而第八個靶子,恰恰超出了一眼可視的最佳範圍。”
封啟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裏抽出了一條黑色的緞帶,道:“皇上把弓持箭極穩,定不是因此出了差錯,眼下靶場寧靜無風,想來該是眼力的緣故。”
衡明世看著他雙手捧上的黑色綢帶,雙眼危險地眯起:“你這是在說朕沒眼見力?”
封啟表情很無辜:“臣絕無此意!”
衡明世拿起那黑色綢帶,貼伏在了雙眼上,正要係在腦後,就感到綢帶的一段被人牽住,封啟的聲音再次傳來:“皇上,臣幫您……”不知道是不是衡明世的錯覺,總覺得這封啟的嗓音,似乎有些異樣的低沉。
衡明世心中頓時警鈴大作,揮手拍開了封啟的手,瞬間找到了剛才覺得奇怪的點在哪:“你怎麼會隨身帶著這種東西?”
衡明世將那黑色的緞帶扔回封啟身上。
封啟抓住了那緞帶,沒讓它滑落到地上。
衡明世並沒就此罷休,逼問道:“你隨身拿著這東西做甚?你想綁誰?”
封啟的表情更加無辜:“回皇上,這是護額……”
衡明世:“……”
就在衡明世覺得有幾分尷尬的時候,係統在衡明世的腦海裏分享了#護額的一百種捆綁方式#
衡明世:“……”
衡明世對係統這行為感到莫名其妙,不由在腦海裏詢問原因。
係統:“你在攻略國師上毫無進展,我現在又沒法給你賒賬購買道具,所以你隻能就地取材了,我看這護額就不錯,值得一試。”
衡明世:“……”
衡明世一邊吐槽:“你好汙!”一邊把封啟已經準備收起來的護額扯了回來,團吧團吧收進了自己的袖子裏。
封啟:???
衡明世又從箭筒裏拿出了八支箭。
這一回,他閉上了雙眼,憑著記憶瞄準靶心。
彎弓拉滿月,八箭齊射,殘影掠過了虛空,精準地射中了靶心。
這一次,第八支箭,沒有偏。
封啟站在衡明世的身後,視線從遠處的靶子上收回,目光灼灼地盯著眼前的小皇帝。
一句提點而已,小皇帝就能領悟至此,有這般實力,卻隻能埋藏於深宮之中,著實可惜。
小皇帝,應該有更廣袤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