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宮闈鬩牆硝煙起,招兵買馬隨吾征 第32章:香妃【求枝枝~求收藏~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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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這香妃是南遙王的多年前收養的女兒,當年皇子們爭權奪位,或是互相結盟報團,或是各自為營,而南遙王就是為數不多的,擁護著當時還是太子的衡明世的皇子之一。
不過,南遙王自小身體不好,常年臥病在床,就算是站在衡明世這一邊,當時也沒人放在眼裏。
笑死?誰能相信一個傻子加一個病秧子的組合,能翻起什麼大風浪?
可到頭來,居然真的是傻子當了皇帝,病秧子當了國公爺。
不過,南遙王的身體是真的不好,在衡明世上位後不久,就不治身亡了,隻留下了一個養女,被安太後以“關照”為名,接進了宮裏,塞進了衡明世的後宮。
南遙王是個病秧子,他收養的女兒也是個虛弱的,進宮多年,湯藥不斷,每天以藥當食,苦藥的味道甚至遠在宮殿外都能聞到,而香妃這個名號,似乎成了一種諷刺。
說白了,皇帝的後宮,都是權政的砝碼,別說是衡明世是“傻子”人設,沒法在安太後麵前提反對意見,就算是曆代智力正常的皇帝,在選入後宮的時候,也需要掂量權衡利弊。
然而,就算知曉那些妃子都不是衡明世喜歡的,不過時頂著一個名義,被安太後獨斷塞進來的維權籌碼,封啟還是感覺十分不悅。
尤其是在看到衡明世讓他們待在外麵,自己一個人進去之後,封啟心中的那些不悅就更濃了。
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得明顯,因為他知道,衡明世的暗衛肯定還在監視著自己,時刻警惕著自己的一舉一動。
嗬,疑心深重的小皇帝。
不過……
封啟舔了舔嘴角。
————
衡明世還不知道自己的龍床今晚的承重又要增加了,進了暝香宮之後,便被宮女們引入了香妃休息的寢宮。
香妃自入宮以來,常年臥病在床,苦藥味彌漫在整個暝香宮裏,襯得這滿園綠植花卉都晦暗消沉,毫無生氣,而在此服侍的宮女們也個個低眉垂眼,仿佛也被這長年累月的苦藥味消磨了精氣神,明明是同樣的年歲,卻完全沒有其他宮女那般靈動活力,仿佛早早步入了暮暮垂老之年。
那宮女將衡明世領到香妃的寢宮時,正好有一位宮女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藥走來,看到衡明世,眼中快速地閃過了一絲不屑,隻是嘴上說了一句:“奴婢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並未行禮。
領著衡明世過來的那位宮女倒是一路都低眉垂頭,畢恭畢敬,見到那端藥的宮女無禮,還翻了白眼,道:“皇上來探望香妃娘娘,你把藥放下就行了。”
“梨花姐姐,奴婢是奉太後娘娘之命,須每日服侍香妃娘娘用藥,不得怠慢,若是耽誤了香妃娘娘的身體,奴婢可擔當不起啊!”那名端藥的宮女陰陽怪氣的說完,便要越過他們,端藥進屋。
卻在一腳跨入門檻的時候,腳尖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
“啊!——”
隻聽一聲尖叫,被絆了腳的宮女當場迎麵摔倒,緊接著就是一陣叮咣聲,宮女端在手裏的碗跌落碎裂,湯藥瞬間潑灑了一地。
衡明世掌心一轉,直接撫掌大笑起來,大舌頭含混的笑道:“哈哈哈,摔跤好玩!好玩!狗啃泥!哈哈哈!”
領著衡明世進來的宮女也有些忍俊不禁,抬手輕掩一下嘴邊,按捺住勾起的嘴角,努力擺出一副嚴肅地表情:“大膽!太後娘娘命你每日香妃娘娘熬藥送藥,你就是這樣做的嗎?難怪香妃娘娘病情始終不得好轉!竟是你這賤婢不識輕重,竟然連端給香妃娘娘的湯藥都端不穩!”
那端藥宮女摔得鼻子額頭都一片青腫,稍微支起身,就被梨花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通,頓時氣得雙目通紅:“你!”
“大膽賤婢!竟敢直視皇上聖顏,我看你雙眼珠子是不想要了!”梨花一步上前,照著那張臉就是一巴掌,同時高聲道:“賤婢口出狂言!衝撞皇上!還打翻了香妃娘娘的湯藥,真是目無尊卑,以下犯上,簡直不知所謂!論律當誅!”
“梨花!你竟敢打我!我可太後派……”
“咳咳咳……”裏間傳來了一陣劇烈地咳嗽聲,並間斷地傳來了虛弱地聲音:“何事,如此喧嘩。”
梨花立刻高聲將事情說了一遍。
春草連忙否認,說自己隻是不小心被絆了一下,不是故意打翻湯藥的。
“既是如此,那便咳咳咳……”裏間那虛弱地聲音緩緩道。
聽到這句,春草還以為香妃是要揭過此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並且夾帶著十足的嘲諷,心道這裏的所有人都是忌憚太後的,而她又是太後送來的人,隻要搬出太後,誰也不能拿她怎樣。
“……鞭五十,杖五十,跪三天,誦大垣禮儀經五百遍吧……”香妃的聲音斷續的傳來。
原本以為自己躲過一劫的春草臉色一白。
很快,便有隨時聽候的宮女出現,將大吵大鬧,不肯認服的春草拖了出去。
說到底,小皇帝就算再傻,也是皇帝,是皇族的血脈正統,不是她一個小小宮女能僭越的,她能在平級的宮女那搬出安太後的名義作威作福,卻不能在衡明世的眼前逞這套威風,不然就是觸犯了皇家威嚴,哪怕安太後在這裏,也不會允許她這樣做。
春草被拖下去之後,衡明世看了梨花一眼,嘴角忍笑:“梨花,看來你早就想這麼做了。”
梨花對著春草哭叫著被拖走的方向,白眼翻得飛起,聞言,又立刻恢複了低眉順眼的模樣:“皇上聖明。”
竟是沒有反駁。
“昊兒……咳咳咳……別站在門口了……咳咳咳……快進來給我看看……”房間裏斷斷續續地傳來了一陣帶著苦痛咳嗽的溫軟的女聲。
衡明世臉色一凝,快步走了進去。
“梨花……咳咳咳,去給昊兒做些……咳咳咳……”
梨花聽她咳得厲害,眼角微紅,連忙道:“主人,梨花知曉了,梨花這就去做。”
梨花看到衡明世已經走進了裏屋,便將門合上,轉身時,又朝不遠處的樹叢做了個手勢。
兩三個穿著黑衣的女子便飛快地落在了她的身前,輕得沒有一點聲音。
梨花臉色肅然:“春草不用留了,夏雲,秋葉和冬梅那邊,你們注意著些,就說春草是因為出言不遜,詆毀皇上,對皇上不敬,這樣她們就算傳到太後那裏,太後也不會拿這邊如何。”
“是!”
梨花:“皇上和主人有要事相商,在此期間,不要讓不相幹的人靠近。”
“是!”
梨花:“行了,你們下去吧。”
黑影迅速消失,隻帶走了一陣輕風。
房間裏,苦藥的味道十分濃鬱,仿佛滲入了這裏的每一寸土地,浸入了這裏的磚牆粱瓦。
衡明世還沒走近,那躺在床上的人已經摸索著撐起身來,被子從她身上滑落下些許,被衡明世眼疾手快地抓住被角,往她身上蓋好。
女人臉色蒼白,雙眼卻很亮:“昊兒又長高了。”
這誇讚瞬間搔到了衡明世的癢處,衡明世有些得意地揚了揚下巴:“那是,我說過,我總有一天會長得比皇兄你高的。”
女人笑著點了點他的額頭。
這一聲皇兄,卻不是亂叫。
眼前這人,不是別人,南遙王衡遙!
這事說來話長。
當年衡遙的母妃因為某些緣故,假稱自己誕下了皇子,而先皇後宮人多,子嗣甚多,皇子已經不是稀罕物了,竟也沒有細查,於是衡遙的母妃就將本應該是公主身份的衡遙,以皇子的身份養大了。
加上南遙王常年稱病,極少外出,連每年的皇族圍獵都從未參加過,露麵次數甚少,幾乎已經成為所有人公認的病秧子廢物,沒人關注到她到底是皇子還是公主。
後來,先皇病重,皇子們開始奪權爭位,南遙王站到了衡明世這一邊。
不過,就像先前說的那樣,兩人對外的形象,一個是傻子,一個是病秧子,看不出半點威脅,兩人的占位,就像是在辦家家酒一般,令人嗤笑。
後來,衡明世被安太後送上了皇位,做了傀儡皇帝,南遙王不久後便“病亡”,而實際上,卻是將衣服一換,將以前一直戴著的那張男性人皮麵具一扒,直接頂著“南遙王養女衡香菱”的身份,進入了宮中。
這件事,甚至瞞過了安太後。
至於年歲的問題,也被她以奇藥做輔,瞞過了屢次來給她探脈的太醫。
是以,香妃其實就是南遙王本人的事情,竟是瞞天過海,知情者,一個巴掌都能數得過來。
衡明世自然是知情者之一。
按理說,他應該稱眼前的人為“皇姐”,可是,叫了那麼久的皇兄,他偶爾改不過來,脫口就是皇兄。
衡遙倒是不甚在意,隻是抬手揉了揉衡明世的頭,笑道:“昊兒近來可好?既然有空過來,就在這吃飯吧,我讓梨花海棠她們給你做一桌子你最愛吃的,再帶點零嘴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