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早春之寒【解救與傷害】文/落·塵
    學習成績一落千丈，在學校被欺負的一日比一日慘。
    百花咬緊牙關，沉默著，逆來順受。
    即使顏進從來不聞不問，依舊沉默冷淡，她也毫無怨言。
    他不在意她，她早就知道，何必再給自己幻想，期望他的關注呢！她權當是在還債好了。
    “有沒有人啊！”百花無力的叫著，噪子已有些暗啞。被鎖在洗手間裏的此刻，百花終於耗盡了所有的堅強。她怕黑，怕極了！現在大概是半夜了，仍舊沒有人理她，她知道，就算有人聽到她的叫喊也不會救她的，整個學校的人都在與她做對，他們都希望她得到教訓。
    可是，她真是那麼十惡不赦嗎？
    不，她不該問，他們不會聽她的真理，他們隻會更加激烈的嘲笑她。在這個城市，不會有人管她，不會有人站在她的立場說一句公道，當然，她本身也不該有立場，她充其量隻是一個還算好使的工具罷了！
    “小公主……”
    她出現了幻覺嗎？那雙手臂好有力，好溫暖。百花緊緊抱住那溫度的來源，蜷曲著的身子不停的向裏鑽。
    一聲隱忍的歎息，在黑夜裏回蕩。
    夜，冰涼如水。
    “放了我……放開我……”
    寬大的床上，百花不安的呢喃，兩隻小手胡亂的在空中揮舞。靠窗沉思的男人，快步呱俠矗�握住百花的手温葝共抚讛Q？
    “乖，沒事了！沒事了！”
    漸漸地，百花安靜下來，眼角落下一滴晶瑩的淚水。
    華儀風凝視著她楚楚可憐的睡顏，心中某片柔軟被觸痛。修長的手指慢慢的蜷起來，握緊，關節也泛著白，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堅定的走出房間。
    “顏進……”
    房門口，他聽到她的低語，僵了一下，收住腳步，握著的拳也漸漸鬆開，然後退回來，重新在床邊坐下。撫著她柔軟如水的發絲，聲不可聞。“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公主……”
    琵琶語的音樂響起，華儀風迅整按下了接聽鍵，卻不忙著接聽，看看了仍舊沉睡的百花，才小心的走到落地窗前。“封塵。”
    “……”
    “找到了，受了驚嚇，正在休息。”
    “……”
    “顏進還不知道，我不準備告訴他，與他母親的恩怨竟扯到一個無辜的小女孩身上，他確實有點過份，我很生氣。”
    “……”
    “好了，別胡說！改天謝你，拜！”
    收了線，華儀風望著床上的人兒，發了會呆。看看了手表，按了一下床頭的按鈴，那頭傳來傭人的聲音：“先生。”
    “把早餐拿上來吧！”
    “是。”
    華儀風輕輕拍了拍百花的肩膀，柔聲輕叫：“小公主……小公主起床了！”
    百花翻了一下身，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忽然看見眼前放大的俊臉，幾乎沒尖叫出來，下意識的拉了拉被子，驚慌嚷道：“你怎麼在這兒？”
    華儀風又恢複了花花公子的神態，邪笑。“我不在這，應該在哪？”
    百花聽出話裏有話，不禁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在的房間，有點熟悉，然後又聯想起昨夜的情景，雖然不是理的很清析，但也明白過來，又是這個人幫了自己一把。
    認真盯了華儀風兩秒鍾，才輕聲說：“謝謝你。”
    這時，正好門開了，傭人拿了早餐進來。華儀風接過，笑著坐在床邊，向她示意了一下說：“要是真想謝我，就把早餐吃了！”
    “我還沒有……洗臉刷牙！”她可沒有那種習慣，被一個大男人伺候吃早餐？
    “我不介意。”他壞笑。
    “可是，我介意。”百花瞪了他一眼，從床下跳下來，走進洗手間。
    她關上門的那一刻，他燦爛的笑暗下去，望著手中的餐點歎了口氣。
    他該怎麼對她，才算好呢？
    
    顏進還是找來了，她穿帶好走下樓的時候，他正沒有耐性的在客廳裏擰著眉，看到她，寒流一樣的眼底，更多了幾分殘酷的血紅。
    在那一瞬，百花的心沉到地獄裏去了。
    她別無選擇的跟在他身後，風吹亂他烏黑的發，在早晨的陽光下，閃著光，像有無數隻蝴蝶在草叢裏飛舞。
    車子開進別墅，他幾乎是把她拖下了車，然後狠狠摔在地上，她聽見骨頭的咯吱聲和皮肉撞擊地麵的聲音，她痛出淚來，仰臉，看著他，卻笑，笑的很大聲。
    顏進倒退了兩步，幽藍的眸閃爍不定，身軀微微顫動。
    “你隻會這麼對我嗎？”百花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膝蓋上流出鮮紅的血，落到鵝卵石的地麵上，映著陽光，像血紅的瑪瑙珠。“你就隻會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人欺負到死嗎？”
    她踉蹌著向前，逼近他，眼睛裏是不可遏製的淚水。她覺得心底某道牆轟然坍塌了，一地的斷垣殘壁。她不明白在她受了各種委曲與責難之後，他還有什麼利場對她趾高氣揚？“就因為我欠了你，我就活該被這樣對待嗎？你真的就那麼厭惡我，非要看到我痛苦才會快樂嗎？你說話！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是啞巴嗎！”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