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肆象雌伏 貳 孔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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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碧的眼已被一條黑布蒙住什麽也瞧不見,她隨著靳紹音走了很長時間的一段路,終於停了下來。照碧能聽到四麵而來的溫熱柔軟風息,聞見隨處滿溢的華麗熏香瑞霓。
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這個地方著實很大。
靳紹音俯身在她耳邊悄聲道:“你莫忘記我適才和你說的話。”隨即忽大聲道:“白虎堂堂主靳紹音請主上臨見。”回聲空?,散在香分軟靡之中裏了。
照碧突感眼前漸漸有了些亮光,可又迅即消失了。
隻聽一個極富威嚴的男聲道:“紹小子帶來的是誰啊?”照碧心裏一震,暗忖道:“這人竟叫姓靳的‘小子’,靳紹音又對他這般恭敬,這人定是肆象靈池的主人了。”照碧想到此處不禁感一陣徹骨的寒意,她眼前的這人便是未華?的頭號大敵,江湖上少有人知曉的神秘組----肆象靈池的主人。
江湖中的“孔雀”。多能卻不顯山露水!
江湖上知道肆象靈池的人極少,正因為為人不知這個組織才愈發讓人後怕,不了解不知道便自然無法防備,肆象靈池為了其不可告人的目的,利用這點不知暗中害死了多少武林中凜直剛毅的正派人士,多少江湖絕頂高手命喪其手。且說肆象靈池人才濟濟,像曾經江湖中聞者色變的“卻冥姬”了塵一類之人絕不在少,更有當今武林最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梅下之君”也是其麾下,實力可歎可怕可怖可寒呐!
照碧猶疑著為何靳紹音要帶自己來見宮主。
靳紹音以恭聲開口道:“此人是未華?的人。”
“孔雀”似有笑意,道:“未華?雖視我們為大敵,可我從不把他們那幫嘍?放在眼裏,就算你抓來杜廉,我怕是也不屑一瞧的。”
這話聽在照碧耳裏,惱怒異常,她本想豁出性命破口大罵,可竟攝於那人的氣勢威嚴,竟一句也吐不出。
靳紹音道:“主上說的是,未華?的確為我們不屑,但未華?人數眾多,有立誌與我們為敵,若能為我們所用,少一道阻礙,多一層助力,可不更好?”
“孔雀”饒有興趣問道:“哦?那和此人有何關係?”
靳紹音道:“此人比抓了杜廉還管用,有了她,杜廉定來臣服。他頓了頓,接著道:“他是杜廉的嫡親妹妹。”
“孔雀”緩緩道:“你可是杜廉的妹妹杜清?”他這句話自然問的是照碧。
靳紹音一驚,他怎麼也料不到宮主竟如此了解杜廉,連他的妹妹也知道。靳紹音本就不知杜廉的妹妹是何人,隻知十年前杜廉為了救身受重傷的妹妹——他唯一的親人,隻身前往天山,和貫有“天下最惡”的雪嶺三魔大戰十天十夜,赤血染白潔,杜廉已是命在邊緣,但終還是戰勝了雪嶺三魔,取得了他們守護的天山雪顛上五十年一開花的紫邊聖雪蓮。若不是他的師父“玄變聖手”連渙及時趕到,他早已被埋在皚皚白雪之下了。由此可見他對他妹妹愛護之甚,世間罕有。
靳紹音拽了拽照碧的手,照碧此時已愣住,暗念道;“杜清……杜清。”
“孔雀”見照碧不反應,再道:“這位姑娘可是名叫杜清?”
照碧適才反應,厲聲大呼道:“我不是杜清,我怎可能是杜清!”
靳紹音不禁皺眉,又道:“主上,她已知道我們的意圖,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是杜廉的妹妹。”
“孔雀”默了片刻,緩緩道:“紹小子說的有理,她是杜清。”
照碧癲狂道:“我不是……我不是……”
靳紹音緊緊抓著她的手,低聲道:“你莫再說了!”
“孔雀”陰鷙地笑道:“紹小子,你現在可以說說你的目的。”
靳紹音早知“孔雀”曉他來的意圖,索性直言,他恭身道:“主上她既是杜廉的妹妹,就請賜她‘四仙紅’的解藥,她雖知我肆象靈池諸多機密,但是牽製杜廉的重要籌碼,現在還不能讓她死。”
“孔雀”又有笑意,道;“你已知她中了‘四仙紅’?”
靳紹音心下甚是難辦,他不知司瑾從怎會有肆象靈池主人的絕殺毒藥‘四仙紅’來害照碧,不敢多言,隻道:“我的屬下不知從那弄來的‘四仙紅’竟給她喝了下去,我前時剛發現的。”
“孔雀”陰訕訕地問道:“若她沒中毒,你是不是還要瞞著我你已抓著她了?”
靳紹音語塞,照碧被他抓的牢牢的,也感覺到他手裏已沁出了冷汗。照碧更加覺得這肆象靈池主人可怕,靳紹音這樣的人對他的畏懼也已逾常理。又見靳紹音為自己向他求賜解藥,心下百感迷惑。
“孔雀”竟又哈哈一笑,道:“‘四仙紅’是我讓司瑾從給她喝的,算上今次應該已有四次了。”
靳紹音登時明了,原來司瑾從早已直受上命,乘機給照碧下毒。他思道:“原來主上早就知道照碧被我抓了,見我不殺她,便要司瑾從下手,難道主上知道照碧不是杜廉的妹妹?”他此刻心一沉,又想:“若是這樣,直接殺了照碧不是更好,為何又要大費周章的下毒呢?”
“孔雀”見他禁聲,又道:“紹小子,你可真賊,你都不知道她是否是杜廉的妹妹便來訛詐我,可不對呢,我告訴你,她的確是杜廉的妹妹,杜清。”照碧險些便要暈過去了,靳紹音也失聲道;“她真是杜廉的妹妹!”他力撫心態,又道:“主上既然確知她是杜清,那便賜她解藥為是啊。”
“孔雀”忽輕叱道:“紹小子你太無禮了。”
靳紹音一下便跪倒在地,連聲道:“主上莫和我一般見識。”
照碧心也著實一緊,竟隱隱為靳紹音擔心起來。
“孔雀”又緩緩道:“祁兒,先把杜清姑娘帶回房。”
一個嬌聲呼是,人息便到了照碧身後,照碧剛要呼,便又被點了穴道,昏了過去,靳紹音已鬆手,照碧像風一般被帶掠走了。
靳紹音還跪著,他後悔莫及,挫敗感益盛。宮主道:“紹小子,你對‘四仙紅‘尚不了解,四仙紅服一次中毒,服兩次去毒,服三次益補,服四次便什麽仙丹靈藥,回春妙手都救不了。”
靳紹音有些失神,道:“那主上即給她下了四次毒,還怎麽威脅杜廉。”
“孔雀”獰笑道:“他又怎知我的‘四仙紅‘的奧妙,他對他妹妹的手足之情,足以讓他情令智昏,我隻告他,杜清中了我的毒,隻有我能解,他還不對我言聽計從麽?”
靳紹音心一寒,卻連聲道:“主上說的是。”
“孔雀”道:“你隻要照顧好她這些時日便好,莫多想。”
靳紹音道了聲是,心裏此下莫名失落惱愧起來。
“孔雀”又笑了,笑得很慈祥,竟語重心長道:“紹小子,你從小就是我帶大的,你的性情我了解,做大事者,心定要狠辣果斷,莫要婦人之仁,我看你甚是在意那個女子,莫不是喜歡她了?”
靳紹音訥了訥,定聲道:“我心裏隻有主上翻雲覆雨的大業,絕不會再有別的想法。”
“孔雀”無奈搖了搖頭,道:“你和子岩一樣,都要呼我主上,我可難受的緊呢……不過紹小子你端的長大了,說的話已這般老氣橫秋了。”
他頓了頓,又溫和笑道:“你和子岩截然不同,他還是那般尋花問柳不堪寂寞,你卻快要變成和尚咯。”
靳紹音一皺眉,道:“主上說笑了”。
“孔雀”道:“你先出去吧,好生準備,客人們不日就到了呢。”
靳紹音恭身道是,轉身離開。
“孔雀”聞不見他的腳步聲,自道:“紹小子莫怪我無情才好。”
“音少爺肯定會怨主上的。”一個少女咯咯地笑著,聲如出穀黃鶯。
“孔雀”笑道:“祁兒,你既已回來,路上可否碰著紹小子”
黑暗裏看不見人,祁兒嘟嘴道:“音少爺從來不理我。”
“孔雀”道:“他不理你你才更歡喜!”
祁兒嬌羞道:“主上莫尋我開心。”
“孔雀”哈哈一笑,道:“祁兒你去將莫蕭玄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