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の水仙淡 第三回 曉竹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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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裏……
蘇紫月輕輕躍起,轉眼間,以拔劍在手,她雙腳連點數下,寶劍在天空中劃出一道絢爛的色彩,泛著點點銀光,劍氣在竹林間飛舞,纏繞著竹子,像一條條銀色的帶子。
突然,劍氣變得似雪花飛舞般,宛若遊龍,在竹林間飛蕩,蘇紫月收招,緩緩落地
就在她落地的那一刹那間,竹樹突然一棵棵的倒地,斷口平行。
而蘇紫月連看都沒看,轉身飛出了竹林。
牡丹穀下……
“藍雪,藍雪!”蘇紫月呼喚著,尋找著。
蘇藍雪微微一笑,朝著聲音的方向揮了揮手。
蘇藍雪雖說雙目失明,但靠著天賦和以前的手感,古箏依舊彈得很好。
她纖細的手指劃過玉琴,一陣美妙的琴聲悠揚傳來,霎時,鳥獸停止了鳴叫,靜靜地聽著她彈琴。
天地間,仿佛隻有著一種聲音,源遠流長。
蘇紫月來到蘇藍雪身邊,停止了叫喊,靜靜的看著她。隻見她十指仿佛蝴蝶般,在琴上紛飛,琴聲優美、輕快。
蘇紫月聽著聽著,閉上眼睛,臉上露出愜意的神色,仿佛置身世外桃源般。
琴聲在漸漸的變化著,由優美輕快,漸漸變成了淒慘悲涼,蘇紫月無不驚訝得睜開眼。
突然,琴聲由輕柔綿長變成了鏗鏘有力,似戰時鼓點,又似千軍萬馬的大聲呐喊。
“鐺”的一聲,琴弦,竟然繃斷了。
琴聲戛然而止,蘇藍雪緩緩站起身,摸索著,把玉琴放到蘇紫月的手裏,什麼也沒說。
一滴淚,順著蘇紫月的臉頰劃下,滴在了琴弦上,仿佛在滋潤著什麼。
許久,蘇紫月開口:“藍雪,我,終於練成了‘冰月之舞’。”
蘇藍雪的神色凝重起來,隨後輕聲道:“我知道。”
“冰月之舞”是一種高難度的劍法。使用時,要把寒冰之氣和柔月之光結合,並與自身的真氣集中到一點,發出無可匹敵的威力。
又要把虛與實二者之間互相聯係,互相滲透與互相轉化,以達到“虛中有實,實中有虛”的境界。
蘇藍雪歎口氣,“想當年,你的武功中,隻有輕功馬馬虎虎,湊合湊合。現在,竟然把傳說中的‘冰月之舞’練到如此高超的境界……”
蘇紫月忙說:“不僅僅是我,宮主也不錯了。雙目失明還能靈巧地施展輕功。”
“不是說不要叫我宮主了嗎?”蘇藍雪微微皺眉。
“是。”蘇紫月低下頭。
空中,一片烏雲遮住了紅日。
幽瀟客棧中……
紅嫣然一邊看著烏雲密布的天,嘴裏一邊不停地抱怨道:“這天氣,說好就好,說差就差了!”
莎若盈陪著她看天,心裏卻是一團糟。
“唉,現在我就像這天啊!”莎若盈不知是抱怨還是讚歎。
紅嫣然一心希望天氣早點好,沒有思考店主的一番話。
過不多久,下起大雨。
“唉,真是的……”紅嫣然從一開始,這嘴巴就沒有停過。
莎若盈心裏煩躁得很,便走回臥室。
不知過了多久,莎若盈起身走出自己的房間。
庭院裏,那些和幽瀟客棧一般年紀的墨色枝丫上,在淒切的雨水中鑽出了一些墨綠中染了白的蓓蕾。
雨終於停了,雖然陽光欲迎還拒,天氣多少還是暖和些了。
樹下,斜斜倚著一位妙齡少女,白色的衣領襯著那張清秀脫俗的麵龐,是可壓住花兒的白。
何況那花還未開放,那些可愛的花骨朵兒悄悄地把那層白的像薄錦一般的花瓣裹得緊緊的,像隨時都回撕裂開來,是那種搖搖就會破碎掉的美麗,襯得俏生生站在寒綠中的人,更是我見猶憐。
莎若盈以為自己看錯了人,沒太在意,畢竟幽瀟客棧的人除了莎若盈和紅嫣然,一律都穿紅色的上衣。
殊不知,那位白衣女子,此時正淚流滿麵,默不做聲。
房間裏……
大概因為剛才淋了一點雨吧,莎若盈無緣無故生病了,咳嗽聲一陣接一陣,額頭也像燒著了一樣,滾燙滾燙的。
這可忙壞了紅嫣然和玲兒,又是熬藥又是煎湯。
一個可怕性的事實擺在她倆麵前:藥材不夠用了。
紅嫣然自告奮勇出去采藥,玲兒不放心,塞給她一粒百花玉露丸,用來保命。
麵對玲兒的嘮嘮叨叨,紅嫣然隻好一遍遍地重複著:“放心啦,我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和紅幽易一起去……真的,我六歲開始就習武了……‘繞水海棠’這個詞聽說過沒有?這是我的武林稱號,所以說……對,我很厲害……”
如果每個人都像玲兒這樣囉嗦,她紅嫣然早就可以上吊自殺撞牆而死了。
幸虧,在店主的嚴格管教之下,店裏所有人雖然語言表達能力都增高了,但是囉嗦問題隻有在玲兒身上發生過。
雨花閣中……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成功了!”有著“神醫”之稱的逗宇傑又不知道在草藥房搞什麽新的花樣。
“太棒了,我又研製出了一種新藥!這藥肯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逗宇傑不住地讚歎自己,“不對,說不定加上一棵靈芝,藥效會更加好……”
草藥房裏沒有靈芝了,逗宇傑歎口氣,推門出去尋找。
真是出門大吉,家門口的山上就有這麼一棵寶貴的靈芝,他用輕功一飛而起,剛把手伸向靈芝的時候,一個陌生人把他打了下去。
逗宇傑一聲慘叫:“啊………”
“撲通!”
“誰?誰敢打我神醫?不想活了嗎?”逗宇傑一邊拍去身上的泥土,一邊朝著山上破口大罵。
沒想到,竟然回了一個聲音:“哼,你說誰不想活了?”
神醫抬頭定睛一看,是一個穿著紅色上衣的姑娘,“是你打的我?”
“是啊,怎麽樣?”這丫頭,還嘴硬。
逗宇傑十分不服氣,問道:“你幹嘛搶我靈芝?”
誰知,紅衣姑娘振振有詞:“什麽叫搶,這靈芝是我先發現的,再說了,就算你先發現了,那也是我先搶到手的,哦不,拿到手的。”
逗宇傑想了想,喊著:“本神醫是為了調養身子,身子出了毛病,你負的起責任嗎?”
一聽這話,那姑娘哭了起來:“你…你就知道你的身子,知道我們店主的病怎麼樣了嗎?嗚……店主就等著靈芝來治呢!嗚……”
逗宇傑一聽這話心軟了起來,說:“好吧,你拿走靈芝吧。”
她破涕為笑,說:“多謝,在下紅嫣然,君是……”
逗宇傑保持著微笑,“哦,在下逗宇傑……”
紅嫣然打斷他,“難不成你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神醫——逗宇傑?”
嗬,還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有名,逗宇傑竊喜,問:“你們店主什麼病,我可以去看看。”
那姑娘又笑起來:“其實隻是淋了雨,沒什麼大礙。”
“啊???”
“嗬嗬……我先走了,多謝了!”乘他愣著的工夫,紅嫣然施展輕功,匆匆離去。
望著她的背影,逗宇傑自言自語:“我怎麼就那麼善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