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女傭？上官舞還未從這兩個看似毫無關聯的身份中反應過來。
    “啊，抱歉，忘了介紹。舞，這位是我們的老師，蓯蓉。”
    “你不需要介紹了，菀。我們已經見過麵了，對吧，舞。”
    有些挑釁地看著上官舞，蓯蓉將手上的茶具放到桌子上。原本以為可以看到對方不知所措或是有些憤怒的神情，卻意外得發現上官舞似乎已經反應過來，此時正直視著她，表情一如既往的寧靜。由於色素少，上官舞的眼睛是淺褐色的。雖然眼睛的顏色會讓人誤以為她是那種什麼也不懂的千金大小姐，但隻要你曾經與她對視過，你就會發現這種說法是多麼愚昧。
    由於經常陪伴上官冥出席一些社交場麵，上官舞十分了解什麼時候，對待什麼樣的人應該用什麼樣的眼神。而此時，她正看著蓯蓉，眼裏並沒有一絲的憤怒，隻是直直地看著，讓人有種心虛的感覺。果不其然，蓯蓉先結束了這場“較量”。
    “老師，你是不是又裝成女傭去耍人？”
    聽到蓯蓉的話，筱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問，寶石綠的雙眼裏流露出一絲無可奈何的目光。
    “抱歉，舞。老師就是這樣，你別在意，我們都被她這樣子耍過。”
    “沒事，隻是小事而已，我不會計較的。”
    轉過頭，上官舞輕輕一笑，眼神又恢複到以往的平靜。
    “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雖然不太欣賞蓯蓉的惡作劇，但是上官冥曾囑咐過要保持禮儀，因此上官舞對待蓯蓉的態度十分謙遜。
    “是的，我是來問老師可否為我設計一套晚禮服。”
    挑一挑眉，蓯蓉看著上官舞，眼裏竟有點欣喜的感覺，就像棋逢對手的喜悅。她清楚上官舞絕對不如外表般柔弱，她有著卓越的才能和天賦，特別是————
    “你，學過設計嗎？”
    “不，我在學校主修音樂。”
    聽到上官舞的回答，蓯蓉的眼裏掠過少許的驚訝。她收起那玩世不恭的態度，思索了一下，然後說：
    “菀，堇，藤，筱，你們幫她設計一套晚禮服吧。”
    “我們？老師，但是。。。。”
    “放心吧，我也會幫忙，但總的設計還是你們負責，怎麼，沒信心？”
    “我們當然有，隻不過。。。。。”
    四雙擔憂的眼睛轉向上官舞，上官舞微微一笑，說：
    “你們既然能擁有那條項鏈，就代表你們擁有一定的水準，我相信你們的實力。”
    “舞。。。。謝謝你！”
    看著菀她們一臉的欣喜，上官舞也跟著笑了。蓯蓉看著上官舞，黑色的眼睛如同深穴一般，深不見底，隻有些許的欣賞浮在表麵。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上官舞轉過頭。蓯蓉微微一笑，然後便不再看她。上官舞也回報以一笑，可惜蓯蓉沒有注意到，因為那一笑裏，包含了很多，很多。
    屋外，上官冥合上電腦，看了看手表。時間還早。望向窗外，飄落的白雪已經將上官舞的足跡覆蓋。想起上官舞，上官冥再次自豪地笑了。
    寒風依舊，不管是屋內還是屋外，都沒有注意到那沿著屋頂的冰柱滑落的水滴————春天，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