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老爺果然不常入這樣的歡場之地自然是不知的。每家妓館都有一樣壓箱底的好東西，而我們家除了我排演的歌舞，便是這五十年的杏花釀堪稱絕品，即使在坊間買到的也比不上我們館裏的醇香。”
    張笑笙一聽這樣的好酒竟然沒有賣的不免惋惜，想了想問道：“那可否麻煩公子給管事的說說賣我一壇，銀子不是問題。”
    “嗬嗬……，我一個賣笑的雙子哪裏能得老爺稱呼公子？老爺若不嫌棄便喊我一聲東方吧！”頓了頓，道：“這喝酒的事情一個人又有什麼意思，老爺想喝了不妨來館裏尋我，想喝多少管夠。”
    張笑笙淡笑著搖了搖頭，“你這話說的口不對心。你明明是不願的又何必勉強自己強作笑顏？我是不知你們館裏的規矩這才連累你受傷，日後必不會如此冒昧唐突了！”
    東方明聽得一愣，終於露出了發自內心的一抹苦笑。
    本就長相柔美，如此脆弱的神情更惹人心疼，張笑笙實在不知該如何安慰，隻得再喝一杯以此掩飾尷尬。
    “老爺不必往心裏去，我挨打是我至今都看不破自己的身份，與老爺無關。何況，妓子本就是客人們取樂的玩意兒，就算成了排舞師傅也還是妓子，我這一巴掌…挨得也不冤。”
    “你這…，唉--！你們也不容易，你若心中不快不防說出來，或許能好受一些。”
    “嗬嗬嗬…，老爺這樣的客人奴生平第一次得見呢！還記得第一次，您隻是看了一場歌舞不賞舞者卻賞我這個編舞的師傅。連管事的都說您是少見的恩客，本想著您還會來館裏賞舞，哪曾想您自此再沒來過館裏，更別說尋奴說話了！”
    “你還記得我？嗬嗬…，我以為你早就忘了呢。本是想來的，隻是生意太忙抽不開身，轉眼一年多過去了。若不是這幾日實在無事可做，怕是還想不起過來尋你說話呢。你也莫老爺老爺的稱呼我了，鄙人姓張，張家村的張笑笙，這老爺…聽著實在別扭。”
    東方明心裏一驚，沒想到坊間傳聞連當今皇上的口諭都敢不接的人竟然是個小青年。忙不迭起身施禮道：“原來您就是口口相傳的不世之才張老板，奴這是三生有幸能得見您一麵，這杯酒奴敬您！”
    張笑笙也不知道別人口中的自己是什麼樣，見麵前這位雙子一臉興奮，傳言怕是誇大的厲害了。
    兩人舉杯同飲，一時間關係近了許多，對於張笑笙連皇上的麵子都不給，東方明十分佩服這樣的勇氣。
    “奴最是敬重不畏強權的英雄好漢，當日聽了還以為是謠傳，今日得見張老板想必傳言不假。張老板要是喜歡這佳釀，以後有空常來，奴一定備齊了酒菜招待您！一會奴讓人給您帶上一壇回去，忙碌時喝上一杯心情也能愉悅幾分！”
    張笑笙不免失笑，自己的名頭何時這般好用了，銀錢都買不來的東西這會到能被送上一壇，真是有意思的緊呢！
    “什麼英雄好漢，我可不敢當！聽聞當今聖上差人來尋，湊巧我和兄長外出遊曆所以才未能得見，並非有意為之。東方切莫再說讓人誤會的話了，如今回轉還要應試以期日後能為國、為民效力，倘若這等不明所以的話傳到皇上耳中，我的腦袋怕是要不保啦！”
    東方明聽得連連點頭，道：“張老板說的極是，是奴魔怔了！還請張老板莫要怪罪才好，像您這樣心善之人日後為官也定然是為民請願的好官，奴在此祝願您高中魁首，到時上好的佳釀奴定然為您多備上幾壇。”
    張笑笙有些臉紅地舉杯道：“魁首不敢想，但得中舉人應當沒問題，至於以後…，我還沒有想過。為官一途實在勞心勞力，且我本性懶散，若真做官能不能長遠不說就怕再惹的一身麻煩反而得不償失。若非…，唉--，不說了，我們喝酒！”
    ”叮當”一聲，兩人幹了杯中酒，東方明看得出來張笑笙並非自願入仕，就是不知什麼人能有這麼大的本事讓鼎鼎有名的張大老板改變心意。
    “張老板如今身家不菲，實在無心功名也不必強迫自己，平安喜樂未嚐不是一種活法。”
    “東方所言不錯！但我那兄長希望我能考取功名，為的便是日後家業過大以防被有心人惦記而無力一爭，加上這也是家中長輩的心願，我也就應下了。”
    “您口中的兄長就是連您的侍從都一並調教了的…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