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有個台子，你若上去舞上一曲，定然能得所以人矚目。”
    “你還真是重口味兒，我要是上去跳舞，在場所有人得把隔夜飯都吐出來，我和你也會被當成神經病扔出去。”
    “是你會被當成瘋子扔出去。”
    “嘖嘖，真是沒有兄弟愛。”說著隨手抓過一個從身邊正要跑過的小廝。
    “生意來了你看不見啊？”
    卻見被抓住的少年一張白淨地俏臉嚇得毫無血色，帶著哭腔央求道：“求求老爺放過我吧，求您了…”
    說話間就見兩個壯漢虎目一掃，便朝張笑笙這邊衝了過來。
    張笑笙被唬得嚇了一跳急忙鬆了手。少年轉身就跑，可惜還是被兩個壯漢拎小雞似得捂著嘴拖進了後院。
    見此情景張笑笙不免有些自責，若不是自己攔住那少年的去路，說不定真能逃出去。隻是一個全是女子的妓館，抓少年做什麼，難不成還有牛郎？
    鳳情見張笑笙沉默不語地望著那幾人消失的方向，便道：“就算你不攔他，他也逃不了。妓館跑出去的人，沒有哪家敢收留。”
    “我隻是想不通，這裏不是女妓麼，怎麼也抓男人？”
    鳳情驚訝地回過頭，“你說那少年是男人？”
    “難道不是嗎？”張笑笙有些茫然地與鳳情對望一眼。
    鳳情真想扶額，隻得耐下心解釋道：“剛才那少年不是男子，是雙子，他隻是略使手段將自己額間的孕子紋暫時遮了起來。”
    “還有這種手法？”張笑笙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隨又問道：“那少年被抓住怕是少不了挨頓打吧？”
    “你想救他？”
    “我一不是菩薩，二也不是家財萬貫。就算我有家財萬貫，天下那麼多苦命人，我又哪裏救得過來？走吧，去裏麵大堂看看。”
    鳳情說不清為什麼聽到張笑笙這樣說，自己反而感覺很高興。果然如榮尚所說的那樣自己很冷血嗎？
    已經入了大堂的張笑笙見鳳情還呆站在原地，急忙揮手讓對方趕緊跟上。
    鳳情壓下思緒，在夜色的遮掩下放肆地笑了起來，幾步追上去與張笑笙並肩而行。
    大廳四周全被木柵欄隔成了一個個燭火通明的敞間，中間一張四方小桌，恩客們便圍坐在四周，吃著點心果品，喝著瓊漿蜜露，口中淫詞蕩語喧鬧非常。
    再看正中央一個造型極巧的八角看台上，紅色絲滌隨著開了天窗的屋頂上吹進來的冷風左飄右蕩。正對著門口的樓梯蜿蜒而上，然後又是一圈看台，與一樓相同的布置。放眼望去，看客們已經坐了個七七八八。
    張笑笙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瞪著眼睛哪一處都不忘摸一摸瞧一瞧。
    “還真是一模一樣，一點都不誇張啊。”
    還不等鳳情詢問是何意，便被張笑笙拽起胳膊跟著小二朝樓上行去。
    直到跑堂的夥計回過身才發現，身後跟著兩個土包子。還不等小二發火，便被眼前晃動的碎銀子引得一張臉瞬間變成了盛開的菊花。急忙按照張笑笙的要求，將兩人安排到視野較為開闊的位置，然後按要求上了美酒點心。
    鳳情有些不解道：“在一樓也能看，為何非得上來？何況你掙的錢也隻夠在這裏奢靡一晚上的。等到明天天明就會被毫不留情地丟到大馬路上，到時你就真成了別人口中的窮酸秀才了！”
    張笑笙實在是喜歡聽鳳情的聲音，即使在這等糜爛之地，隻要聽到鳳情的聲音瞬間就讓人覺得入墜仙境，就算是帶著嘲諷也一樣愛聽的不得了。心裏喜歡麵上卻不顯山露水，以免被對方當成變態。
    張笑笙嘻嘻笑著並不在意，等小二將點的東西都上齊了，起身將門口的紗簾拉上，坐定後才道：“人生得意須盡歡，得逍遙時且逍遙，末使金樽空對月，明日愁來明日愁！”說完哈哈一笑，給鳳情地杯子填上酒。
    “能有緣與你結識，是我的運氣，來，我們先碰上一杯！”
    鳳情端起杯子兩人同時飲盡，張笑笙繼續填上酒，又道：“從你的言談舉止我能看得出來你的出身必然不凡，如今你願意幫我，我真的很高興！隻是有一點，你需要改改。”
    鳳情把玩著手中的酒杯，問道：“你且說說何處需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