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南疆遇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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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個個死氣沉沉麻木不仁。他們並沒有因為肖一離帶來了後援而感到興奮!他們的振奮已經被一次次的戰敗打擊得蕩然無存,每一次後援的加入都沒能為他們帶來勝利,作戰的消耗越來越大,朝廷開始吝嗇,糧草和馬匹供給縮減,致使抗爭更加艱難。朝堂之中甚至出現了放棄南疆的聲音。
前線的統領者是鷗然,他是蘇將軍舊時的部下,當年蘇家被滅門,蘇家軍失去了主人被朝廷“分割”,一支龐大的軍隊就此瓦解,鷗然迫於無奈攏入其他軍隊麾下。他忠心耿耿,對蘇將軍的含冤慘死至今耿耿於懷!
他半月前收到傳令,得知此次的援軍統領是肖一離,那個失蹤了五年之久的肖煥之子!若說鷗然心裏對肖一離沒有任何芥蒂是假的!當年肖煥接到聖旨,以謀逆之罪斬殺了蘇家上下二十九口,之後不久便傳言肖煥因病辭世!鷗然不相信他一生敬仰的蘇將軍會密謀造反,多次上書要求查明真相,可最後都無疾而終,蘇家就這樣背上了謀逆之罪,遭受世人的唾罵!
來的援軍是肖煥之子,如同給鷗然心裏紮上根刺,他借故不去迎接援軍,讓手下自行安排。眼下不是和肖一離起衝突的時候,國難當頭,私人恩怨也得等到斬殺了匈奴,奪回疆土再說。
肖一離一進入前線就被人來了個下馬威,但他沒辦法生出怒意,他知道那個將領是誰,也知道他為何如此冷漠!
他的父親因為假聖旨誤殺了蘇家滿門,而後皇上又為了掩蓋醜聞真相,將錯就錯,把謀逆之罪扣到了蘇家將軍頭上。聲名赫赫的蘇將軍遭受天下人的指責與謾罵,連同他帶領的蘇家軍都無法幸免,鷗然心中有怨,他又怎會不知!
世人都是眼盲的,你說了,他們便信了,沒人在乎真相。他們都見不得別人比自己好,他們喜歡抱著僥幸的心理落井下石,喜歡披著正義的外皮,一副聖人的嘴臉用最惡毒的語言去指責去謾罵他人。這樣生出的快感會讓他們在疾苦的生活中偷得一絲喘息!
肖一離對蘇家人滿懷愧疚,可卻無法再彌補什麼,蘇家人都死絕了,他隻有將真相大白於天下,才能慰藉那些亡魂!
鷗然與肖一離的第一次會麵是在第二天,事發突然,前線局勢緊張,匈奴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鷗然暫時收起了隔閡,和肖一離商討戰事。
鷗然官銜比肖一離低了幾品,但在這位大將軍的麵前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怯懦,有主見,有魄力,敢於以理據爭,肖一離也對他刮目相看,這麼優秀的將領卻因蘇門一事不受重用,肖一離覺得可惜至極!
鷗然把前線的境況向肖一離交代得清清楚楚,事無巨細,做到真正的公私分明。鷗然是半年前來支援南疆的將領,前任將領因指揮不利,致使前線屢戰屢敗,最後被撤走,鷗然來了之後,情況略微好轉,雖沒有奪回被侵占的疆土,但也沒有再後退,就這樣頑抗了半年,終於在彈盡糧絕之際,等來了援軍。
肖一離看著桌子上畫著整個南疆地貌的圖紙,臉上蒙上了凝重之色,圖紙上那條彎彎曲曲的紅線分化著匈奴和己方的界線,看了圖紙才更加直觀,南疆已過半數失守!若鷗然這條防線再次失守,南疆這片廣袤的土地就要易主了。
今日是大年三十,軍營裏並沒有一點過年的氣氛,空氣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凝重,戰事一觸即發,兩軍相交必定死傷無數!
一場突襲悄然而至,它來的不是時候,也正是時侯!
匈奴人這是瞅準了時機,就等著大雍士兵慶祝新年而放鬆警惕!可惜,肖一離壓根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戰場上他從未鬆懈過,他和匈奴人交手數次,從未失手!他太了解這些匈奴人在想什麼了。
他料想到匈奴人會在除夕夜動手,所以他命部下製造出喜迎新年的氣氛,軍營裏張燈結彩,龍鼓聲震天,士兵們圍繞著篝火,唱著歌,“喜迎”這個暗潮湧動的新年!
號角聲響徹著整個軍營,匈奴連夜突襲,一隊勇猛精悍的匈奴人趁著夜色闖入軍營之中,這是一群死士,他們知道有來無回,各個眼裏都帶著駭人的肅殺,仿佛地獄裏來的陰兵!
他們要在今夜重創大雍士兵,為明天的大戰做準備,若今夜突襲成功,鷗然的這道防線,將會在明日徹底被匈奴人擊潰,攻下南疆猶如探囊取物!
可惜這次他們的對手是肖一離!這位年輕將軍曾是匈奴人的噩夢,在六年前與大雍的戰役中,匈奴人屢戰屢敗,潰不成軍,從北疆退到南疆,再從南疆退至護雍河外,元氣大傷,戰事持續一年,匈奴人徹底戰敗。此後五年間,未敢涉足大雍半步!
他們不甘心就這樣屈居人下,五年的休養生息,讓他們攢足了野心,開始卷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