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死靈之眼
    “這樣吧，”謝雲停頓了一下，“你這次算是幫我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我可以把你送到小黃山再回去。”
    原笛欣然接受了謝雲的提議，這樣也省了她再找一輛車的時間。
    謝雲轉身對另外幾位同事說道：“車我先開走了，這兒就留給你們善後了，等會兒相關人員來了之後代我報告一下。”
    “行，我來吧。”一個長發及腰的女人說道，她全身散發著溫和的氣息，眼神像是能包容萬物。
    一雙冰涼的手遮住了原笛的眼睛，謝雲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才剛覺醒，最好不要直視她的眼睛，不然會不舒服的。”
    “覺醒什麼？”原笛疑惑道，“是關於我的眼睛的嗎？”
    “上車，我慢慢跟你說。”謝雲走到車旁邊，拉開車門，讓原笛先坐到後座，之後自己走到駕駛位開車。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蜿蜒的山間公路上，前後很少有車經過。
    “我有陰陽眼。”謝雲如冰泉的聲音讓原笛一愣，她知道謝雲不是普通人，但是也沒想到這麼不普通。
    居然真的存在陰陽眼。
    “那我也覺醒了陰陽眼嗎？”原笛問道。
    “不是。”謝雲的回答出乎原笛的意料，“你覺醒的是死靈之眼，能看見死氣的陰陽眼。”
    “死靈之眼？比陰陽眼厲害嗎？”
    “它還是陰陽眼，隻不過是陰陽眼中最高級別的死靈之眼，能看見很多我所看不到的東西。”謝雲解釋著，完全沒有因為原笛覺醒的雙眼而產生嫉妒等情緒，隻是很平淡地陳述事實，“其實，我是第一次看見這種陰陽眼，以前隻聽老師說過。”謝雲單手扶了一下額頭，顯得有些疲憊。
    原笛聽出謝雲語氣猶疑，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我的眼睛怎麼了嗎？”
    “你眼睛所見到的黑氣，應該是死氣，那種東西見多了會對你的精神造成一定損傷。時間長了可能會讓你產生幻覺，從而分不清現實，最後……”謝雲話沒說完，但是原笛已經猜到了，最後大概會被人當成神經病。
    “這也是我的老師告訴我的，他的妻子就是一位死靈之眼擁有者。他親眼看見妻子逐漸變瘋的過程，但他卻無能為力。”謝雲說著，長歎了口氣，看著原笛緊繃的神情，她安慰道，“不過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你變成那樣的。”
    原笛不知道該說什麼，謝雲和她就隻有小時候的那點微薄的緣分。十年沒見，那緣分估計也耗得差不多了，謝雲為什麼要這麼費心費力地幫她，又為什麼這麼在意她？如果還記得當初的那些，那謝雲還是把她當做一個需要人照顧的小孩嗎？
    “為什麼這樣幫我？”原笛還是問出了口。
    “為什麼？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謝雲順口答道，雙眼直視車前方，完全沒分心。
    為什麼理所當然，原笛沒問了，她有點不敢問。謝雲是她小時候的光，她不知道謝雲怎麼看她的，也不想知道，她怕她會對謝雲的答案失望。如今，謝雲還記得她的名字，那已經足夠了。
    車內陷入了沉默，原笛看向窗外，枯燥的風景，相同的道路，這些讓原笛再一次反胃。她捂著胸口，發出一聲壓抑的**。
    謝雲聽到了聲響，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對她說道：“睡會兒吧，睡著會好很多。”
    原笛點頭，又想到對方可能看不見，小聲應了一下，然後閉上眼睛，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車途漫長，車內異常安靜，隻有引擎低沉的轟鳴聲和空調送風的細微聲響。
    謝雲從金發女人那兒得知她們的目的地後，直接開啟了導航。
    “在她幫助你後，從她身上離開吧。你應該產生死氣了，再接近她會讓她痛苦。”謝雲突然說道。
    金發女人全身詭異地顫動起來，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眼球開始**，原本美麗的金色長發也變得黯淡無光。
    不一會兒，她露出了她的真麵目：一個渾身是血，頭蓋骨破碎了一部分的女鬼。幹涸的血跡如同蛛網般遍布她的身體，破碎的頭蓋骨下露出猩紅的腦組織，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我不呢？”女鬼猛然竄到謝雲臉上，幾乎貼在了謝雲的臉上。
    謝雲並沒有被女鬼的恐怖模樣嚇到，隻是微微皺了皺眉。
    “你最開始或許是有理智的，但現在你應該已經發現了，你變得易怒，並且經常控製不止自己的行動。如果你再附身在原笛身上的話，我隻能先殺了你，讓你永遠消失。”謝雲語氣平靜，“還有，你擋到我了，讓開。”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謝雲周身氣勢一變，眼中有金色流光閃過。
    如果她的老師在的話，必然能識出這是陰陽言靈，一種能讓鬼聽令的能力。隻不過謝雲摸索許久才剛入門，隻能做到一些簡單的命令，但說出去依然會讓很多人震驚。
    金發女鬼雙手抱頭，喉嚨裏發出難聽的嘶啞聲，顯得很痛苦的樣子。
    大概過了兩分鍾左右，女鬼才停止了哀嚎，漸漸地又恢複成正常的樣貌，她的雙眼中充滿疑惑：“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做什麼？”
    謝雲斜睨了一眼女鬼，又繼續開車，淡淡地說道：“待好，我帶你去你應該去的地方。”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左右，謝雲她們到達了小黃山綜合醫院。
    “醒醒，到了。”謝雲叫醒原笛，看著原笛還有些惺忪的眼神，無奈搖了搖頭。
    “唔……到了嗎？”原笛這時還不太清醒，她有些迷糊，感覺金發女人有些不一樣了。但具體哪兒不一樣了，她也說不上來。
    “嗯，都到這兒了，我跟你一起去吧。”謝雲停好車，對原笛說道。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理所當然地把她們倆看作一體，我們是什麼關係啊！原笛內心不滿，但她沒表現出來，一是她覺得謝雲幫她這麼多，她反而對別人抱怨不太好；二是她不敢，從來都隻敢想不敢做。
    最後謝雲還是和原笛一起進了醫院，經過長時間的詢問登記等，終於來到了那個女孩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