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位小弟弟是您的的弟弟嗎？”夢娜醫生微笑著問孟桓仲。
    你弟弟才小，錢德寶挑起眉毛，她臉上的表情一瞅就知道在想什麼，再看麵相，高鼻梁薄嘴唇，花心薄情，怎麼配得上孟桓仲？
    自己都沒察覺到心裏沒由來的不開心，錢德寶沒好氣地在孟桓仲說話前搶著說：“他是我爹，結過婚了。”
    夢娜一愣。
    錢德寶正為那女人吃癟得意，卻聽孟桓仲悶聲笑了一聲。
    錢德寶皺眉瞪他一眼，用眼神偷偷問：你笑什麼？
    孟桓仲搖搖頭，微笑著貼近他耳側小聲說：“人家隻是問你是不是我弟弟，你隻答是或不是便可，跟不相幹的人說這麼多做什麼？”
    “哦，知道了。”錢德寶板著臉答應，因著他低沉悅耳的聲線，心裏卻隱隱作癢：他說了旁的人是不相幹的人，反倒凸現著我和他關係這般親密了？小嘴還挺甜的…咳，錢德寶你清醒一點！
    夢娜看著彼麵兩人的小動作，覺得有些怪怪的，卻不知這種感覺的來源，整理了一下情緒，職業微笑掛在臉上道：“那這位先生還真是年輕，倒是看不出兒子否這麼大了…”
    篤篤篤——
    “夢娜醫生，這是麵診單，給您。”之前的兩個女護士之一走了進來將錢德寶填的單子遞給夢娜，憤懣不平地看了一眼錢德寶用生疏的官話嘲弄道：“鄉下佬連麵診單也不知道帶著麼？還讓別人給你送過來……”
    “給病人服務，是你的職責所在，連這點職業道德都不懂，還要別人來提醒你嗎？不想工作就回你的國家，那裏不用給別人送麵診單，什麼都用不幹，淨躺著，就白白有人給你工資還給你飯吃。”錢德寶咄咄逼人。
    他的語速太快，懟得那女護士一張施了濃妝的粉都快掉下來，隻會不停重複一個：“你你你……”
    “我我我，我好得很呢。趕緊退下，去服務別的病人吧，我這裏不需要你服務了。”錢德寶擺擺手，在女護士氣呼呼地走出門的那刻補充道：“對了，把你內妝化好點，服務人員就要有服務人員的樣子，作為你們醫院的門麵不打扮好，那粉掉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這兒賣麵粉的。”
    “Fuck！”女護士咬牙切齒地低聲罵了一句，還是沒敢多說什麼，隻得忍氣吞聲把門關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家這孩子就是嘴欠了些，沒壞心的。”孟桓仲縱容地微笑著，毫無誠意地教訓錢德寶：“下次莫要這樣了，可知道？”
    錢德寶眼睛眯成月牙，人畜無害地說：“知道了，爹。”
    夢娜醫生嘴角抽了抽：“看著他不像生病的樣子吧……”
    “我有病，真的。”錢德寶還是懂得輕重緩急的，坐下來仔細把症狀說了說。
    夢娜聞言瞬間臉色一僵，“容我給你檢查一下可以嗎？”
    “可以啊。”錢德寶無所謂地點頭。
    夢娜起身朝布簾子遮起來的小隔間走，回頭衝錢德寶招了招手道：“過來吧。”
    錢德寶走了過去，夢娜把簾子拉了起來：“請把上衣脫下來吧…”
    她話音未落便聽見外麵傳來腳步聲，孟桓仲唰地拉開帷簾，臉含著道：“為何要脫衣服？”
    “做檢查……”夢娜看孟桓仲那陰寒的臉色就不敢多說了。
    “沒事，我脫。”錢德寶說著就解開了係帶，把上衣往下一扒拉，他就不明白了，他一個大男人脫個衣服給女醫生看還能吃虧了？孟桓仲這麼緊張幹什麼？
    孟桓仲猛然看到他那骨骼分明的清瘦身子微微一怔，事已至此，他也不好再阻攔什麼了，隻是臉色愈發陰鬱，身周寒意逼人，靜靜站在一旁看著夢娜給他檢查，仿佛唯恐錢德寶會被女醫生占了便宜一般。
    夢娜醫生也覺得這個年輕的父親也太過緊張了，拿著聽診器的手心都出了冷汗，仔細給錢德寶檢查了一遍，最後讓錢德寶進了一個黑色的屋子裏。
    夢娜拿出一個相機一樣東西，對著錢德寶拍。
    黑暗中，孟桓仲看不清楚什麼，隻感覺光線一閃，便聽夢娜說結束了，皺眉問道：“這是何物？”
    “好了，出來吧。”夢娜晃了晃手中的設備，微笑道：“這是x光射線儀，可以看到人體內部組織結構，方便探查病因。”
    “艾克斯光…”孟桓仲拉住走出來的錢德寶左右看了看，確定他沒什麼事才微微放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