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鍾離雲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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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雲跡曾經是一個孤兒,四歲便被父母遺棄在山中。那一年村裏鬧饑荒,餓死了很多人,一天早晨,大概很早很早,霧還沒有散開,爹娘便背起鍾離雲跡往一個山裏走去,他們隻是說,要去很遠的地方投靠親戚,不久鍾離雲跡便睡了過去,待他醒來的時候,爹娘已不在身邊,而他自己則躺在一棵大樹下,旁邊放了半個饅頭,那時才四歲的鍾離雲跡,還沒有意識到是他爹娘已經把他拋棄,任他自生自滅。他在山穀中轉了半天也沒能找到能出穀的路,又是深冬,穀中霧靄沉沉,穿著單薄布衣的鍾離雲跡最後昏倒在了一棵大樹下。鍾離雲跡後來的師傅,也就是鍾離炎無在山穀中發現昏迷的他,把他救了回去。那個時候鍾離雲跡還不叫鍾離雲跡,那是後來鍾離炎無收他為徒後給他命的名,他也已經不記得自己四歲前叫什麼了,而那也不重要,一點都不重要。因見鍾離雲跡練武資質奇佳,人又聰明,且那時已近不惑之年的無寒穀穀主鍾離炎無還沒有娶妻,就更不用說生子了。當下便收下他為自己的第一也是鍾離炎無唯一的徒弟,更是讓他世襲了自己的姓氏。自此,鍾離雲跡,開始了在無寒穀的日子,也漸漸的明白到自己已被爹娘拋棄。鍾離炎無親身教授鍾離雲跡武學,更請了教書先生給他授課,雖然很多時候是嚴了點,但一切都是為了他好。鍾離雲跡對鍾離炎無是又敬又怕,儼然把他當成了自己的父親,或者更甚於父親,因為從沒有人對他如此好過,如此期盼過。的確,鍾離雲跡是被當作無寒穀未來的繼承人來培養的,下麵的人都是稱呼他為少主。
從鍾離雲跡開始記事起,他知道每年的六月十五師傅都會出穀一月,當然去做什麼,鍾離雲跡並不知道。八年前的六月,那一年鍾離雲跡已經十二歲,無論是武功,還是智慧已經不輸穀內其他的人,這也是他努力練功的結果。那一年的六月十五,師傅又出穀了,可是十天之後便回來了,還帶了一個六歲的孩子回來,以前的師傅回來後都顯得神采奕奕,這一次卻那麼疲憊的樣子,仿佛受了很大的打擊,幾天的時間竟然老去很多,鍾離雲跡不知道師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師傅不說他不能主動問起,這是他跟著師傅多年來得出的經驗。鍾離雲跡隻有幫忙把那孩子先安頓下來,可是那孩子也和師傅一樣板著一張臉,眼睛腫腫的,好似哭過。鍾離雲跡愣是花了好半天的時間才把那孩子勸慰下來,那孩子讓鍾離雲跡想到當年的自己,因此便細心服侍了那孩子吃飯,睡覺。次日,師傅便把自己叫了去。
“雲兒,我看你最近武功增進不少,你也大了,是時候幫師傅接著擔子了。等下你去找大堂主,我已經跟他談過了,雖然這些年你在穀中也學了不少,也幫師傅將穀中的事務打理得很好,你也該了解了解我們無寒穀在穀外的一些經營和操作,大堂主會帶你熟悉其中的環節。”
“師傅,到底、、、”
“沒有什麼,你不要多想,師傅隻是覺得累了,你先下去吧”
幾天以後,江湖上傳出殘劍山莊被滅門的消息,諾大的殘劍山莊一夜之間化為灰燼,莊主幕沉軒以及莊中的人無一幸免。鍾離雲跡這才想起師傅帶回來的孩子,叫慕一洛,而師傅出穀那幾日正和殘劍山莊被滅門的日子期近,難道這與師傅情緒低落有關、、、。
鍾離炎無開始把穀中大大小小的事務都教於鍾離雲跡處理,而他自己則整天和那小孩慕一洛在一起。現在穀中的人都叫那小孩二公子,因為鍾離炎無曾在帶回那孩子的時候就有對鍾離雲跡說,以後他就是你的弟弟,你要好好的照顧他。但是鍾離炎無卻沒有替那孩子改名,那孩子依然叫慕一洛。那孩子不愛習武卻對研究毒藥很有興趣,鍾離炎無便讓無寒穀專門負責藥物研究,毒物發明的的二堂的堂主藥無衣教授他,而自己則每天陪在那孩子身邊,看著他在一堆堆草藥和小蟲子中鼓搗。但是鍾離雲跡總覺得師傅似乎在通過那孩子找尋別的什麼東西,或者是透過那孩子看另外一個人。
以前的師傅每一年都在期盼每一年的六月十五,如今已沒有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雀躍的情緒。這年也就是師傅帶回慕一洛後的第二年的六月十五,師傅又出穀了,這次居然去了兩個月。回來的時候眼裏帶著些許失落,當然這是鍾離雲跡自己看出來的,畢竟是穀主,情緒不能流露太多,隻除了在鍾離雲跡的麵前。
鍾離雲跡果然又被師傅叫到了跟前。
“雲兒,這一年裏你把穀中的事務處理得很好,師傅很高興很滿意,也是時候把這無寒穀教給你了。這本劍譜是上一任的穀主也就是我的師傅傳給我的,現在我把他教給你。書的前半部分是曆代穀主所練的羽遷劍法,後半部分是我們無寒穀的所有的秘道和機關分布圖,以及重要財物放置的秘室。這個隻有曆代穀主可以知道,為的是無寒穀的安全,不到萬不得已是不能動用。你自己要好生保管。”
鍾離雲跡見師傅從自己的胸前拿出一本劍譜,遞給了自己,接過劍譜一看,封麵上有幾行字,僅傳無寒穀穀主。
“師傅,這、、、”
“雲兒,不要問原因,時間到了師傅自然會告訴你。師傅打算暫時離開穀中,以後這無寒穀就教給你了。”
“師傅、、、,你要離開無寒穀?這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丟下雲兒,還有一洛、、。”畢竟那時候鍾離雲跡也才十三歲,跟著鍾離炎無這麼多年,師徒感情,也可以說是父子感情還是很深的。
“傻孩子,你已經長大了,你已經是無寒穀的穀主,不再需要師傅,師傅也還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師傅自己去辦。一洛就托給你照顧了。”
“可是、、、。”
“我還會回來的,不用擔心。”
“那我把暗衛遣去保護師傅。”
“不用了,師傅雖然老了,武功卻沒有退,我的安危你不用擔心。就這樣吧,今晚我就出穀,我已經書信給各堂主,信上已注明將穀主轉位與你。一洛那裏你就幫忙轉告一下,那小鬼、、、哎、、、。”
鍾離炎無果真在當晚便離開了穀,雖然鍾離雲跡還是悄悄派了人跟著保護他,可是半路就給甩掉了,畢竟是曾經的穀主對自自己的屬下可了解得很。
這一年,鍾離雲跡十三歲,正式成為無寒穀的穀主。
(無寒穀,既是一個穀名也是一個組織,穀位於西南方向,穀中都是曾經闖蕩江湖的俠客劍客,因厭煩了江湖上的打打殺殺而聚集在一起。主要從事藥材,絲綢,瓷器,茶葉等的買賣,也開設酒樓和客棧。無寒穀主要擔任的是從北到南或從南到北的中間樞紐,即指揮管理中心。其實無寒穀隻是組織內部的人這樣稱呼,江湖中人知道的並不多,大家所熟悉的是另外一個名字—薛氏,因主要經營範圍是在北方,在北方設了一個中心點,也就是眾所周知北方聞名的商家薛氏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