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2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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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睜開雙眼,晨希搖了搖迷糊的腦袋.但無處不在的茶香與木香,催促著她讓她有閉上眼睛,繼續沉睡的欲望.她坐在床上,回想著昏睡前的種種.
    "咿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了.晨希的思考被打斷了,腦袋再次回到空白畫麵.她茫然地看著被打開的門,有點不知所措.一個男生進來了,他有著與浩一樣的,淡淡的笑容.但深不見底的眼睛卻讓那笑容散發出寒冷的氣息.他應該就是冥了吧,晨希呆呆地想.冥走到床前,把衣服放在椅子上就出去了.晨希走到椅子前,費了半天的勁,終於把這身"奇裝異服"穿好了.
    她走下了旋轉樓梯.與房屋不同,銀色的扶手上,一種不知名的綠色植物攀爬在上麵,淡紫色的小花若隱若現,木製的窗框上懸掛著一個水晶風鈴.玻璃般透明的水晶,在夕陽的照射下,閃射著鑽石似的光芒.
    來到庭院,所有事物都呈現出溫柔的橘黃色.殘陽的餘輝毫不吝嗇地放下黃昏的布幕.白色的桌布,白色的茶杯,白色的茶壺,還有那在微風下輕輕搖曳的白玫瑰,在雖是冬天,卻花香四溢的庭院裏,綻放成琥珀色的"花朵".
    "你來了."
    月夜魅那獨特的聲音從晨希背後傳來.脫去和服,換上一襲白色長裙的她,顯得分外悠逸.少了那份似有卻無的妖媚,她仿佛就是蛻去荊刺的薔薇,帶著些微的懶散和一點脫俗的清新.靜漠的臉上掛著一絲就像身處在晨霧中的微笑.
    晨希沒理由地緊張起來.她和月夜魅對麵而席,茶杯裏已裝滿茶香四溢的熱茶.
    "晨希,你還記得你曾經說過的話嗎?"
    她的聲音非常輕,卻十分清晰地傳到了晨希耳裏.黑夜的種子撒滿天空,浩放在桌子中央的蠟燭,在風編織的搖籃裏,輕輕地搖晃著.晨希輕輕地點點頭,不敢出聲,生怕打碎了寂靜的琉璃瓶.
    月夜魅笑了,不止是表情,連墨綠的眼眸也有了一絲的笑意,縱然隻是一閃而過.輕柔的話語從她那櫻桃紅的嘴唇裏蹦了出來,輕柔,卻彌漫在空中久久不散,如在玫瑰叢中響起的小提琴聲.
    "我可以幫你實現它,但你得付出代價."
    "代價?"
    "是的.就像是天枰的兩端.有了收獲,就得付出同等的代價.不能給太多,也不能給太少;不能收取太多,也不能收太少.如果打破了平衡,你和我都將受罰."
    星光如火.晨希似懂非懂地聽著月夜魅的講解.一隻寶石綠蝴蝶停靠在白色茶杯的邊緣,不願離去.晨希凝視著眼前苦中帶甜的茶,眼裏的大海居然波瀾不驚.
    "那我的代價是什麼?"
    "你最重要的東西."
    就像是早已得知月夜魅的回答,晨希把手伸向耳朵,直到碰觸到一個如月般冰冷的物體.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最終用力握緊了它,輕輕把它取下.一個銀色耳環靜靜地躺在晨希手裏,月光下,六芒星的中心是一顆如血般殷紅的紅寶石.
    "耳環?"
    浩脫口而問.晨希笑了笑,說:
    "不,是種子."
    說完,纖細的手指觸碰著紅寶石,耳環便打開了.一顆種子在耳環裏靜靜地沉睡著.看著它,晨希心裏前所未有地矛盾.取下它時,真的是毫無猶豫的嗎?不,當它的手觸碰到那恒久不變的冰冷時,她有種把手縮回去的衝動.她十分尊敬父親,更何況這是父親臨死前留下的最重要的遺物.隻是,她實在不想放棄再次看到那溫柔的笑臉的機會.
    "為什麼這個種子如此重要?"
    月夜魅玩弄著勺子,撥弄著茶杯裏所剩無幾的茶.漫不經心地問到.晨希苦澀地笑了笑,說:
    "因為它能種出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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