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晚了，我根本不該來到這裏，也許正是因為我才讓遙站在死亡的邊緣，盡管我知道自責無濟於事，但我除了自責又能做些什麼？我知道自己的力量，如果剛才的攻擊我無法躲開就意味著這是一場我無法打贏的戰鬥。我輕輕的擁起懷中的遙，此時我才發現她是這樣的沒有重量，仿佛一陣微風就能吹倒。
    “喂，你，自認為自己的能力比神更強大？哈哈，記住，這是我的遊戲。不過我真應該好好謝謝你的自信才對，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結束那個麻煩的家夥。憑你的自信，我仁慈一些，讓你自己選擇一個結束自己的方法吧。”麵前不遠處的影子的話，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一時間我的意識僵住了。“還是說你打算放棄你的選擇權，呃？既然這樣，那就由我替你決定了。”
    那個黑影慢慢的向我們走過來，嘴裏嘟囔著什麼，不時的給我留下幾句謾罵和嘲笑。一瞬間，他身邊突然閃出更多的人影，直走到我能模糊的辨認他們。那群人是德國右翼團體的成員？我能辨認出，他們身上的黨衛軍製服，顯然不是，右翼團體會容忍一個非雅利安人的領導，那個軍官模樣的應該就是剛才說話的人，另一個能看出來的就是，他是亞洲人。
    “不讓將死的知道將要殺死他的人的名字，真不禮貌，我是個紳士，那麼就記住這個名字吧，希克曼。你可以怨恨我，不過你這樣的機會不會有了。”說話的人舉起手，周圍人的步槍瞄準我們。“有什麼遺言嗎？當然，那一定不會實現。”
    我闔上眼，等待著一切的結束，接著，槍響了。
    一秒，兩秒，我還能細數我生命的隨後時間，還是說。不對，有什麼重要的，我漏掉了，我剛才聽到的不是步槍的聲音。也許……我猛然睜開眼，憑印象找到聲音的來源。“呦，蠢材，居然把我姐姐拐到這裏來了。雖然你們我都不喜歡，但姐姐畢竟是姐姐，再說這樣的消遣時間的遊戲還不錯。”那是滄鶴，是的，我還活著。
    “您有些東西忘帶了，先生。還有，言，你還記得我嗎？”說話的是令狐桀。“抱歉，先生，希望我沒有打擾你們的派對，可看起來，您遇到了一丁點麻煩，我想您不會介意我沒帶請柬。”
    “當然，不過單憑你又能做什麼，像剛才那個女人一樣躺在那？”再次逃回黑夜言說著，身後傳來機械轉動的聲音。
    “你覺得呢？”兩聲爆炸仿佛為這句話畫上句點，爆炸的火光印出了午夜中的言。我的手突然鬆開了。不單單是因為遙的重量榨幹了手上的力量，更多的是震驚，摔在地上的遙抱怨著，爬起來。“這裏有人愚蠢認為這樣的攻擊會傷害到我？當然，已知的至少有兩個。”一擊重拳打在我的肋下，疼痛中我咳了兩下。“下回再抱起別人的時候，記得征得別人的同意，還有，不要把別人隨便摔在地上。好了，不說廢話了，下麵是我們的遊戲時間，上尉，如果你覺得傻站在這兒對你有幫助，那你錯的太離譜。拿起你的武器。還是說你喜歡這樣一直做靶子？”
    “哦，呃。”之前的一切仿佛一場遙遠的夢。我的生活，我所做過的一切。我回答不上來，此時的驚奇與困惑取代了其他感覺。麵對兩輛謝爾曼坦克從黑暗中，爬了出來對任意一個軍事及二戰迷相信都是一種莫大的感動。相對於遙，這已經不能再算是什麼新聞。
    “警戒狀態。找掩護，你這樣的標準軍事狂，還用我這樣的外行人教你嗎？”一股衝擊力將我推翻在地。同時我能清晰的聽到子彈在裝甲上彈開的聲音。“這個時間就別再談什麼感動的話了。如果你希望從剛才開始讓自己永遠的安靜下來，我算是做了件壞事。”
    一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握在手中的M-1步槍，我困惑的看著周圍。兩輛謝爾曼坦克後麵，至少有數十個大兵，躲在自己選擇的掩體中。向黑暗中以我現在的姿勢無法看到的目標射擊。M-1步槍？我不知道原因，反正就在那，還有我身上的裝束，二戰時期的美軍製服，鋼盔。彈夾袋仿佛從一開始它們就屬於我。這算是個玩笑？“喂，遙，解釋一下。”
    “目標，德軍的指揮中心，把那個叫什麼希克曼的做掉，明白了？”
    “不是，我是說這是怎麼回事？那些坦克，大兵，還有我。這樣的騷亂不會沒有人注意吧，你做了什麼？”
    “算是禮物吧，既然那家夥也是個二戰迷，那我想用這種手段比較好。如果不是因為他想殺了你，你們一定會成為密友的，嘿嘿。”
    “說清楚些。”我大聲喊道，槍聲掩蓋了大多數聲音。
    “很簡單，說白了就是意識，那家夥，應該對使用言靈有一套，不過，這不是簡簡單單的言靈，我們現在在意識中，這大概和言靈的原理差不多。簡單的說，這些都是創造出來的，這裏算是一個創造出來的區別與所謂真實的世界，所以自然不會有人注意到，另外這個空間中的一切也出不去。當然，你這樣的家夥也不會注意到，雖然這裏是被創造出來的但還是會受物理學的限製，那家夥還算聰明，這樣可以縮短那家夥和我的差距。不過，能控製這樣的空間，還能有這麼多為他作戰的士兵已經很不容易了。明白了？這隻是個你可以隨便折騰的類似於所謂異次元的東西罷了。大小應該是這整座學校，如果你清楚了。”遙停頓了一下。“我們的遊戲時間開始，另外，這裏也是會死人的。所以隻要你的腦袋不被打穿，或是在這個空間結束之前斷氣，怎麼都沒問題。最後，從這個遊戲開始，你已經置身於戰爭中了。”
    一聲爆炸聲在我附近響起，這聲音很熟悉。“敵炮射擊，88毫米岸防炮。”滄鶴和令狐桀也跟了上來。
    “就現在的情況推算，敵人的數量至少在一個營左右，剛才的偵查顯示敵人營部應該設在教學區。”令狐桀和滄鶴很快融入這樣一個遊戲。
    “遊戲？這樣的玩笑並不高明。等等，你不能直接解決那家夥嗎？幹嘛這麼麻煩？”短時間內，我已經忘記了一切感情，我所知道的是隻有這樣才能在戰爭中救自己的命。盡管這一切並不真實。
    “那樣沒什麼意思嘛，大概的情況都明白了？你不是喜歡那種爛遊戲嗎？”
    “沒錯，我承認我的電腦裏裝滿了諸如《登錄日》，《突襲》這樣的遊戲，但玩那遊戲不會死人。”
    “而且無聊至極，當然，你這種對遊戲的人工智能有強烈虐待欲望的不會在乎這些。”
    “接下來，呃，每人兩個戰術班加兩個火力小組。”滄鶴開始分配作戰任務，我想要說話卻插不上嘴。“下麵有兩套戰術方案，第一，直接掃平我們麵前的一切敵人，不過我對你們的能力有疑問。雖然是平原攻堅，不過麵對在這樣局促的射界不提倡這種衝鋒，畢竟有可能這樣不能起到預期的效果。所以我不打算多說了。”滄鶴停頓了一下。沒有信心的掃視著我們。“第二，兩支戰術分隊從側翼穿插進入教學區，直接，快速的打擊那家夥的指揮中心。不過這樣會有些麻煩，如果衛戍部隊轉回攻擊成功滲透的單位，無疑這樣他們會被孤立，這就要求餘下的單位吸引住外圍的敵人。以上。”
    “非要這樣玩嗎？”我最後一次提出我的要求。
    “當然沒有必要，第一，我們中間有能力在短時間內解決問題，但這個笨蛋總喜歡把問題複雜話。”滄鶴看著臉上寫滿緊張與期待的遙，歎了口氣。“要麼你試試穿過麵前的火力網，去找躲在教學區的那個家夥，好好勸勸他，讓他和氣的放下武器投降？不過這之前，看到了嗎？哦抱歉，忘記了，不把東西擺在你麵前，你看不到。教學區前的防線，他們的人數布置的就比我們多很多，你認為他們因為你夠傻就會毫不在意的讓你過去？”
    “我想不會。”
    “完全正確，我讚同武力不能解決問題，但麵對不打算用和平的手段解決問題的人時。這就成了唯一的手段。令狐桀負責左側的防線滲透，代號火力D小組。不懂道理的負責右邊的滲透，代號火力C小組。餘下的愛管閑事的，負責正麵的佯攻和牽製代號火力B小組，並做好隨時支援的準備。並額外配備兩個火力小組，我不希望他們那麼快就發現你不是他們最大的威脅。我負責的是戰場通信，偵查，野戰救援及排爆。所有人都明白了嗎？還有什麼疑問？”
    “既然有能力。為什麼，不把現在的天氣弄得更好些？”連日來潮濕的寒冷終於帶來紛紛而至的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