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夢頻驚 59 和衣擁被不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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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賀蘭靖在門板那邊傳來的歎息顯得格外清晰。
我倚著門坐在地板上,明知多想無益,始終控製不住。
“蓉兒,我知道你睡不著的,我陪你。”
“不要。”
門外傳來的聲響顯然證明賀蘭靖已經以同樣的姿勢隔著門板背對著我坐下。
“蓉兒,我想知道,你為什麼一直這樣……就像這樣對我拒之門外?”
“因為任何事都有先來後到。”
“難道後到不能取代先來?”
“有些事情,命中注定的,無法改變。”
“命中注定?無法改變?那隻是那些不想改變的人的借口,我不信命。”
“你不懂的。”
“我是不懂,我也不想懂。我隻是想知道,你這樣費盡心機,究竟有沒有想清楚自己要什麼?!”
“我真的不想和你說話,我很累,你放過我吧。”
“蓉兒,你根本無心休息,你隻不過想單獨一個人,好想辦法怎麼樣和顏詩詩接應。”
後背傳來陣陣的燥熱,仿佛把戲被人當麵揭穿一樣尷尬。難道顏詩詩被杜霄傑出賣了?
“看來被我說中了。”
“你在說什麼?”
“裝傻是沒用的。”
我歎了一口氣,被他發現,也不是就沒有餘地,“好吧,我承認,比心機,我確實不如你。”
“那隻是你太容易了解了。”
“哼,倒不如說你對一切太迫切了,所以才總是以一副寧殺錯不放過的態度去懷疑我。”
賀蘭靖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你總說我是看上了你的權,蓉兒,你知不知道,那是因為我愛你的一切。我不會因為你高高在上就膽怯,不會因為你對我耍心機就厭惡你,亦不會因為你曾背叛了我們而憎恨你。因為這都是真實的你,所以我全盤接受。”
我愣住說不出話,難道這也是愛?
門那邊又傳來他的歎息,“蓉兒,如果你非要認為成全才是真愛,那我……真的無話可說。”
我忍不住長歎了一口氣,如果,一開始遇見的就是你,那我還會有什麼可煩惱的?
“蓉兒,可以放棄嗎?”
“放棄什麼?”
“放棄你們目前進行的計劃,我不希望看到你和爺爺鬧僵。”
“你猜中我有那個心不代表我們就有什麼計劃,隻不過是我想利用這個機會而已。”狡辯就狡辯吧,我可不想這麼快就被揭穿。
“我有證據,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以寧殺錯不放過的態度來懷疑你。”
“你有什麼證據?!”
“你可以開門嗎?你看了就會知道。”
“這才是你的目的?!”
門外的賀蘭靖沉默了,笑,“你認為這是我的目的?你覺得這樣門困得住我?”他突然歎了歎氣,“蓉兒,你耍的小心機,我都知道,隻不過這些小把戲目前對我而言還無關緊要,我有把握得到你,就有耐心等你,但是,趁我對你還未死心請別再考驗我的耐性,否則,我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相信我,利用別人的愛達到自己的目的,最終將會是一無所有,尤其,是我。”
頹然垂下頭,還一直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握,原來那不過都是因為他了如指掌興致所致而陪我玩的小遊戲。
“蓉兒,你還太天真,天真得讓我無法對你動怒,天真得讓我忍不住想要保護你的天真。”
“我不天真,一點都不!”我忍不住對著門大吼,“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一直都在和她鬥……”
“蓉兒,聽我說,擁有一切的人,心機不值一提,有野心的人才會真正地不擇手段。”
“你錯了啊,她就是個很有野心的人。”
“好吧,那你不就是失敗了,所以才要出逃?又何苦跳回那個火坑去?”
我啞然,無言以對,我很失敗呢,果然我,一無是處。
許久,我歎氣然後打開門,問,“你到底有證據?”
賀蘭靖伸過手來,他捏著的赫然是一粒裂開的珍珠。
“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廢話,不就是我的耳釘嗎?!”我掃了他一眼。
卻見賀蘭靖伸手自衣袋中拿出一個小盒,緩緩打開,“我想你還認得這個東西吧?”
望向那盒子,我猛然一驚,“從哪裏來的?”
“在你的地板上發現的,不過你放心吧,我沒告訴爺爺。”賀蘭靖徑直取出那一枚耳釘,“然後,我拿去珠寶店讓人重新複原了,他能給你的,我同樣可以做到。”話說完,他已經為我戴上。
我不屑地說,“不就是幾粒碎鑽而已。”
“哈哈,你果真不知道?”
“知道什麼?不是和感應首飾一樣的東西麼?”
“如果是那麼普通的東西,不是一早就被沒收了麼。訂魂咒,以生命作為代價,建立強感應契約,可下在任意可攜帶的物品上,無跡可尋,從契約建立到契約生效的那刻,中間有多長的時間,就要付出多久的壽命,契約完成之後便會毀壞。”
我再次呆立原地,生命難道真是這樣說付出就可以付出的?
記憶自動倒帶,停在那個月色清亮的夜晚。宇文嵇依舊像往常一樣一副痞子的模樣打量著我,最後目光鎖定在我的左耳上,“小媳婦,去多打一個耳洞。”
“為什麼!”
“我想送你一件不顯眼又特別的東西,可以隨身隨時攜帶的。”
“為什麼要在耳朵上?沒有別的不顯眼的地方了?”
“難不成你想讓我送你內褲?丁字褲如何?”宇文嵇眯著眼湊過來。
“欠扁!”我伸手用力推開他的頭。
“那就乖乖去打一個。”
……
宇文嵇,在你嬉皮笑臉的背後,究竟還隱藏了多少秘密?
“蓉兒?蓉兒?”
“呃?嗯?”
“發什麼呆?”
“沒……”
“蓉兒,不管你有沒有計劃,都放棄吧。”
“我……”
“夢魘兩國聯盟了,你難道不明白?即使你回去了,你也隻不過是他們的傀儡,何苦自討苦吃?”
“可是我放不下,我不甘心。”我哀怨地望著賀蘭靖。
賀蘭靖歎氣,“我明白了。”他伸手拂開我臉上垂落的發絲,“你敢不敢和我賭一次?我給你這次機會,我隻當什麼都不知道,袖手旁觀這一次,如果你逃得出去,我對你死心,反之,你死心。我說得出自然做得到。”
我沉默著,大概這也是我最後一次機會了,如果不是靠五族自己的力量將我帶走,夢魘聯盟,即使攻破幻國,魘國勢必會邀功爭權……
“蓉兒,敢不敢?”
“你真的會袖手旁觀?”
“絕對,所以你也別期望可以利用我。”賀蘭靖靜靜地笑著盯住我。
狐狸,絕對是狐狸,老狐狸,小狐狸,一家都是狐狸!我忍不住在心裏嘀咕,不能利用你,你讓我怎麼賭?
“如何?”
“你是狐狸嗎?!”
“是啊,怎麼樣?”
“我賭!哼!”轉身,再次甩上門,不賭,豈不是連一點機會都沒有,怎麼可以這麼虧。
“很好,我回去睡覺了,至於你,睡不睡由你,要想通宵也隨便你。”賀蘭靖大笑著離開。
狐狸!我忍不住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