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夢猶長 19 人生若隻如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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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睡到司巧敲門請我起來才驚醒,搖搖腦袋,急忙爬起身,洗漱,準備上朝。
昨天下午聊得忘了去水火宛,接著又和他們一起用晚膳。
後來司巧直接把男裝送過去給我換,然後再去了找師傅一,並且商量著把我的“上課時間”換成晚上,雖然被敲了幾下腦袋說我麻煩多,但還是順利把時間換了。隨後實踐了上午的幾個法術並又新學了一些,直到精神力用盡,勉強撐著出了園,然後累得隻能坐倒在地上。捏著吊墜,正猶豫著是找南宮澈還是上官宏的時候,司徒曦卻出現在我麵前。
他微笑著看著地上的我,穿著男裝的我。
我無力地笑了一下,說:“嗨~”
他向我伸出右手,說:“來。”溫柔的聲音,一如初遇。
我猶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隨他把我拉起來。我問:“你怎麼在這裏?”
“我正要出宮,回家。”他扶著我慢慢地走。
我點點頭。
“你又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簡單地解釋:“我拜了師,水火宛。”
“那怎麼不讓人接送?”
“不了,師傅們不知道我是誰,而我也沒和他們說我拜了師”,我頓了一下,補充,“除了上官宏他們。”
他點了點頭,又問:“那為什麼不讓他們來接?”
“正在想……”我向他笑笑,“你就來了。”
他不再說話,若有所思。
一路慢慢地走著,不由地想起那一次的晚宴,也是這樣的溫柔。我有些好奇他和完顏凝霜之間的感情曆程,隻是不太好意思問,也不太想打破這安靜的氣氛。
果然是淨土,月光清亮,滿天星辰,空氣裏夾雜著清新的樹木花草味。遠遠看見我的玫瑰花籬,我停下來,說:“送到這裏就可以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了。”
他看出了我的顧慮,於是微笑著鬆開手,說:“好,那你自己小心。”
我點頭,轉身走了,卻能感覺到他仍用目光送著我直到我進了玫瑰花門……
“殿下的頭發長得很快。”司巧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我望著鏡中,她正用手托著我的卷發。
“好象是長了不少。”我望著自己的頭發。
“修一修吧。”她放下頭發。
“為什麼?”我不解地問,“長了不是更好看嗎?”
“但它會泄露殿下的秘密。”她輕聲說道。
“秘密……”我猛地醒悟,於是更疑惑了,我盯著她,她拿著剪刀替我修著頭發,臉色如常。她不是後媽派來的嗎?為什麼會幫我隱藏實力?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她笑了笑,說:“我是好意的。”
正因為是好意我才疑惑,但看出她並不想解釋,我猜即使問了她也不願意回答,隻好把問號都吞回肚子裏。
上朝……相比後媽,我更像是來“聽政”的,完全沒有我發言的餘地,最多在解決了問題之後後媽假惺惺地問我一句“殿下覺得如何?”而且仔細觀察,多數的官員對於後媽都是敬畏的,顯然我勢不如她,或者說得直接點,我像是她的傀儡。
完顏凝霜則明顯是任性妄為慣了,多數政事她都依個人情緒插嘴表達意見,然而司馬傅大多數時候都會耐心地婉轉地回答她,指正她提出的見解。
“據情報,賀蘭狄今天將把國主之位傳給賀蘭雷。”太師司馬傅的聲音把我從神遊中拉了回來。賀蘭雷?大概是我的舅舅吧,我暗自揣測的神色被太師司馬傅看在眼裏,他竟笑了笑,也不解釋。
後媽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這老家夥終於舍得把國主之位傳給他兒子了,還以為他沒到死的那一天都不會退位。”
果然是舅舅,雪,雷,外公真是懶人,隨便找幾個天氣就成了名字,不知道是不是還有什麼叫風霜的……(=___=|||||妲筒子:你這是拐著彎說我懶嗎?^O^了了:有嗎?有嗎?完全沒有。)
“臣之見,想必他是為了減輕負擔,好來我國策劃陰謀。”依然是太師司馬傅。
“哼,一家子都是一樣的詭計多端。”不用聽也知道是完顏凝霜的聲音。尖酸刻薄,有時我也懷疑,如果沒有我的母親出現,父王能不能把她教育成一個……呃,一個合格的王……
“簽訂和平條約之事進展如何?”後媽問道。
“在下剛剛收到的消息,據稱賀蘭狄將在三日之後抵達麓陽。”竟然是鍾離熹。
我仔細看了看,五族隻有三人在場,幻師及搖錢樹都不在。
“那就麻煩諸位安排了。”後媽的聲音,“好了,如無其他事則退朝了。”
“是。”眾人依然逐一告退。
突然完顏凝霜走至我麵前,並不說話,隻是以一副趾高氣揚的表情看著我,我打量著她,然後注意到她的項鏈,昨天的那條項鏈。我笑了笑,說,“果然漂亮。”
“哼,那也要看是什麼人戴著。”她用蔑視的眼光看著我說。
“當然當然,不然有的人配不起戴了隻會顯得和暴發戶一樣俗不可耐,姐姐你說是不是?”我裝作認真地點著頭回答道。
“哼,你知道就好。”
我依然認真地點頭,卻瞥見尚未離開的南宮澈忍著笑,我提起裙擺,準備向他走去,突然想起忘了做一件事,急忙轉身向後媽行禮告退,順便也向暴發戶姐姐行禮告退。
我挽上南宮澈的手臂問道:“是在等我?”
“是的,殿下”南宮澈帶著我向外走,一邊說,“今天我要去方丈島,帶殿下去看看,有沒興趣?”
“當然!”我毫不猶豫地答道,又說:“別叫我‘殿下’吧,叫我‘了了’就好了。”
“好,那你要叫我‘澈哥哥’~”
=__=|||||我急忙轉移話題,“你去那裏幹什麼?”
“我每周要去例行巡查一次。”
“每周一次?查什麼?”我好奇地問。
澈的眼睛閃閃發亮,又一副小正太的樣子,一邊說:“很好玩的,我們可以去看看動物們,看看花草們,當然還可以去學校看看那裏的學生,回味一下學生生活……”
我點點頭,大致明白他是要去巡查森林和學校,便問:“我們要走著去啊?”
“當然不是啦,了了還沒見過坐騎吧?”
“坐騎?馬嗎?”
“那可不一定。”他神秘地笑著賣關子。
我猜他不會說了,於是也就懶得再問了。
他反而有點失望地問我:“你不好奇嗎?”
“反正你又不會說,好奇又有什麼用……”
“但是你問了,說不定我就會告訴你了~”略帶耍賴的語氣。
=___=|||||實在無法想象,這樣小孩子氣的人,居然是掌管全國軍政大權的最高軍事長官……難道他們都有雙重性格?就像上官宏在外都一副冰雕的樣子一樣?
“了了,跟澈哥哥說說昨晚有什麼收獲。”
我啞然失笑,竟然以“澈哥哥”自居了……我把“放學”後遇見司徒曦的事告訴了他,然後八卦地問:“我很好奇,他和完顏凝霜完全是兩類型的人,他們為什麼會在一起?”
“這個,到了……”一陣陣的熏衣草花香傳來,我跟著他進了他的城堡,他帶著我進了一樓的一個大房間,推開門,就看見鋪著絨毛地毯的地板上躺著一隻雪白的絨毛大老虎……不,一隻真老虎,它正在睡覺,也許我們進來的聲音驚醒了它,它懶洋洋地抬起頭,額上的“王”字閃著金光,它眯著眼睛望過來,打了個嗬欠隨後像貓一樣伸伸懶腰,然後慢慢地踱過來。
好——大——隻,我驚歎地看著和我差不多一個高度的它站在我們麵前,南宮澈伸手摸摸它的腦袋,接著又搔搔它的下巴,它眯著眼睛很享受的樣子。
我小心翼翼地伸手撫上它的脖子,長長的蓬鬆的毛,柔軟且光滑,帶著暖暖的體溫,它沒有拒絕。
“喜歡嗎?”南宮澈問道。
我點頭,南宮澈帶著它向外走去,我跟著他旁邊,一邊聽他說:“它的名字是小白。”
我一個趔趄差點跌倒,“小白?你也太懶了吧!”我摸摸小白,為它抱不平。(=__=#妲筒子:又拐彎抹角說我懶了是不?!)
“不是很適合它嗎?”南宮澈摸著它,它竟也低吼了一聲表示同意。
“哪裏適合?它哪裏是‘小’白了?”
“那難道叫它‘大白’嗎?”
=___=|||||那還是叫“小白”算了……
南宮澈停下來,說:“好了,我們走吧。”小白蹲下,南宮澈一躍而上,接著把手伸向我,然後一把把我拉了上去,讓我側坐在他麵前,並說:“這樣我就能看著你,免得你掉下去了我也不知道。”
……掉下去?我這麼大的一個人“啪”地一聲掉到地上去,你會不知道嗎?-__-||||
我坐穩後,望了望自己,小心地問:“你不覺得我這樣穿著跟你去巡查太隆重了嗎?而且這個皇冠也有點太顯眼了吧……”
“似乎是……好吧,那就順路帶你回去換衣服。”
小白馱著我們,然後微微躬起身子,猛地向空中躍起,接著仿佛奔跑在空中看不見的階梯上一樣。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南宮澈又撲閃著眼睛,問:“是不是覺得很神奇咧?”
“它沒有翅膀,怎麼能飛?”
“小白能夠借助風力,並且還能把自己的每一步都踏在空氣團上。”
小白降落在我的露台上,我跑進屋裏,打開衣櫥,訝然地發現,司巧為我多做了幾件男式襯衫和小馬甲,我迅速換了一身男裝,再向樓下喊了一句“司巧,我出去了,不用幫我準備午餐。”接著再次拉著南宮澈的手騎上小白。
“澈,你對司巧的事知道多少?”
“為什麼這麼問?”
我皺著眉說:“我覺得她很奇怪,按理來說,她既然是太後派來的,那麼應該屬於來監視我的才對,但是早上當她發現我的頭發長了,卻又幫我修剪。”
“據我所知,早在二百年前,她還是個孩子時就跟著太後了,後來還侍侯過完顏凝霜一段時間……下次我幫你留意一下。”
“那更奇怪了……”我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