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的猜測，因該是暗河。而且直通古祀山鎮江山寨邊的一個大湖。”
    “什麼？”“這不可能！”將領們詫異的不在少數。
    因為對於古祀山的地形討論，這些人幾乎是一天幾議，在幾乎達成共識的時候，被一張沒來曆的地圖困惑，更聽一個沒來曆的青年空口之言。這怎麼能接受呢。
    他們深深知道對消息應謹慎處理這點，季竹更知道。
    深深的吸一口氣，迎著一室懷疑輕蔑的眼光，在一副地圖前，在這個清晨，季竹鎮定自若開口了。就如同許多次聆聽過的，師傅的教導。用一張嘴，慢慢的，一點一滴的，將這色彩多亂的紛繁天下，像白紙黑字般解析的清清楚楚。
    “將軍請看這邊角落的印章，上麵是‘柳裏暗花明’，所以這幅畫應該是寫了《山水行》的柳撰書所作。為何肯定是他，是因為他來自書畫世家，習慣在印章的柳字其中一筆用瘦金體標新立異。看，這幅圖的印章，‘柳’字的這之中一‘丿’神韻俱佳，正是少見的瘦金體。五十年前，他一人行遍山川大澤，將沿途地貌和風俗記錄或者真實描畫下來來，所以這圖可以相信。”
    “恩，所以~~~~~~”徐九州微微點頭，伸出手指試著撇了一筆，“確實不是楷書，隸書也不對。”
    季竹再次仔細觀察著這幅圖，“這裏的線條緊湊，流暢，是水紋；這邊起伏尖銳是山巒；而這條線，大家看這裏，與幾條水線相交，卻比之高，與山巒相交，卻比之低。即處於山之下，又處於水之上，看來是洞窟，而且洞裏有水流彙入高度較低的湖河。”
    “由此看來，鎮江山寨右邊緊鄰的疊湖就是水流最終將要到達的地方，並且此暗河直通，路程短，地底環境幾十年變化不大，是比較穩定的。”
    “哦，此事確是神乎其神。”“鬼斧神工，天助我也！”眾將領喜色暈染開來，剛剛的焦急憂慮緊張慢慢化去。大家都明白，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冬天枯水，這條暗河裏的水位較低，猜測，是可以通行的。
    滿臉沉思的徐九州看了看季竹與眾位將領的麵孔。所有人毅然決然的臉色似乎在說，要想破獲與一個可以與朝廷對抗的賊人，就要試得起。
    季竹的眼睛裏是意料內的深邃高遠，正靜靜地看著徐九州。徐九州知道，這一仗自己賭上的是聲望。若無功而返，定然會落下口實，朝廷追究起來，自己頂多革職，但是說動大家的季竹失去的將會是自己性命。
    可是換個想法，如果此路可以通行，兵貴神速，再加上攻其不備，絕對是上上選擇。看著季竹的目光，徐九州點頭，試！猶豫毫無幫助，以後的事以後再想辦法。
    問題是，現在如何尋找這個洞口。時間又由不得大家慢慢討論。
    幾人將敬畏的視線投向季竹。換來少年狡黠一笑，“這就要大家‘望聞問’，仔細的在落馬坡找一遍咯。”
    “‘望聞問’，那是個什麼辦法？”
    “望，就是看，看看冬日的落馬坡哪裏的植物是青色；聞就是聞泥土的味道，哪裏的濕潤味重；問就是，咳咳，就是找個當地人用嘴巴問。”沉默不語的申算子，總算開口說了今日的第一句話。
    但這句話就意味著，此事板上釘釘，即將實行。
    徐九州當即下令，令左將徐智達帶領綠旗出發探查落馬坡，隻有的看見鎮江山寨的大旗時，才成。但凡事有兩手，徐九州也令徐簡帶藍旗做好炮攻準備。
    在一片積極的探討與謀劃聲中，季竹悄然推門出去。早晨，陽光燦爛，微微可以驅散冬日的寒冷。默默的將手貼進臉頰，觸到一片冰涼。將會變成怎麼樣呢？如若失敗，自己怕是會身首異處。但是，這，無法成為自己止步的理由，其它的也同樣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