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6我是男子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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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涵抬頭,對上身著華服的白衣男子,白衣勝雪,隻見他目光、眉頭深蹙,正目不轉睛地望著子涵,示意子涵不要發出聲。五官輪廓分明而俊美,烏黑深幽的眸子,隱約閃動著一抹熠然光華,濃密的眉,高挺的鼻,薄薄的唇,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霸氣。突然覺得有些眼熟,子涵驀然記起,是他,是她穿越過來後見過的那個騎馬的白衣男子。他旁邊蹲立著一個衣冠楚楚的藍衣男子。
白衣男子,他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嗯……嗯……”子涵和秀兒掙紮著。
“你們不大喊大叫,我們就放手。”聲音細如蚊繩。
她們堅定地點了點頭,他們幾乎同時鬆開了手。子涵拭了拭淚,秀兒依舊在抽泣著。
“鐵可可西裏不費一兵一卒就占領了平陽城,陳澤竟棄城而逃,丟下一個老婦人。”目光冷厲,語聲如冰。
“平陽城隻剩一萬的老弱殘兵,何以同野戀國的十萬精兵強將抗衡。”語聲中帶著憤怒和質問。
藍衣反譏道:“平陽城向來是邊關重地,我軍的有重兵把守,劉援卻不知是如何帶兵的,陳澤更是棄城而逃。再說朝庭不是調集了十萬援軍過來嗎?棄城豈是一個將士應有的風範。”
子涵憤然道:“沒聽說過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嗎?鐵可可西裏,占領一座空城有何意義,一旦我方兵馬雲集,將他架空在平陽城內,收複平陽城,指日可待。”
白衣男子平淡如風地睨了一眼子涵,無語。子涵輕拭擦著秀兒的眼淚,拍了拍秀兒的背,沉默。
漸漸地暮日西下,殘陽如血,一陣從遠而至的馬啼聲,打破了沉默。暮日殘陽,也無法阻那塵土喧揚,一觸即發的戰爭,鷹朝的援軍,在平陽城外叫嚷著,勢如破竹。
秀兒,定了下神,飛跑出去,哭喊道:“他們殺了我奶奶,他們殺了我奶奶。”
子涵急忙忍痛跟著,一拐一拐地小跑出去,藍衣男子和白衣男子隨後迎上去。
馬背上的頭戴銀盔,身著鐵甲的男子,驚見子涵身後的兩男子,慌忙下馬,欲施禮。隻見那白衣男子迎了上去,輕開折扇,不知對那男子說了什麼。就聽到那男子下令道:“來人備兩匹快馬,將這個小兄弟和小姑娘送往安城。”
平陽城內,子涵含淚將老婦人的英雄壯舉告知陳澤和眾將士。眾人激憤不已,濃濃地悲痛化成眾誌成城的鬥誌和勇氣,馬兒快如閃亮般穿過樹林,越過林間小道,直奔平陽城。
半個月後,這場戰爭以野戀國的戰敗求和,鐵可可西裏的血濺三尺,倒向塵埃,拉下了尾幕。陳澤領著平陽城的百姓和將士回到了平陽城,重回故地,眾人百感交集。戰爭後的喜悅中夾雜著淡淡的哀傷。悲涼的哭聲不絕,在清吟送別著一個英雄,一個別樣的英雄。漫天飛舞的冥紙,在訴說道一個感天動地的故事。
那一刻,人們才記起她的正名—雲南麗。
平凡的出身,華麗地落幕,在人們心中定格成永遠。隨著宮中快馬加鞭的,一道聖諭,壯涯上多了一座新墳,一品夫人—範氏原配雲南麗之墓。
又過了三日,陳澤前來範家向子涵道謝,“多虧當日小兄弟的一語道破,才讓平陽城的眾無辜百姓幸免於一難。他日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請小兄弟盡管吩咐。”
“陳將軍,言重了。不過我倒還真有件事,想請將軍幫助。”子涵粗略道起追偷入軍營的經過。
陳澤略為驚訝,不過還是吩咐屬下叫了坐在第一輛馬車中的幾個人出來,幾人一致否認,隻好由子涵自己辯認,子涵仔細盯著他們的背影,覺得都不像,就像泄了氣的皮球,眼睛也沮喪地順下了,無奈地搖頭。
“那個鳳佩對你很重要嗎?”
不知什麼時候,那個白衣男子已經走到她身邊,而她卻絲毫未覺。
“是的,很重要。”子涵抬頭迎上他的關切目光,失望地道。她心裏暗自嘀咕著,穿越時空的寶貝能不重要嗎?
“柯兄弟,請放心。你在城內暫住些日子,我一定幫你找回來。”陳澤拍著子涵的肩寬慰道。
子涵行了個禮,輕道:“那有勞陳將軍費心了,我在此先行謝過。”她暗自尋思著,看來暫時還不能回去了,還得在平陽城再呆一兩天,再等一兩天看看鳳佩的事有沒有眉目。子涵在平陽城危難之際,有勇有謀,獻計獻策,她被奉為上賓,她和秀兒被安排在陳守將的府內客房居住。
這日,黃昏,柯子涵出了將軍府,一個人隨意漫步著,不知不覺走到了城樓上。柯子涵望著落日,想起了子軒,也想起爹和娘,嘴裏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誦起宋朝李覯的詩,“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極天涯不見家。已恨碧山相阻隔,碧山還被暮雲遮。”不經意之間淚又劃過了臉頰。。。。。。
“想家了。”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起,隱隱中帶著幾許溫柔。
柯子涵抬頭望去,遇上了他深邃的眸子,凝視自己的目光,不禁心中一動。
是他,那個白衣男子。
隻見他,溫文爾雅地遞上絲帕。
柯子涵接過絲帕,急忙擦幹了眼淚,良久不語。
“在下慕容寓軒,無意打擾姑娘。”他先打破了這份沉默。
“哦,一時感慨,有些難過罷了。”語聲平淡如清風。
等等,他叫我怎麼來著?姑娘?他怎麼看出來的?柯子涵在心裏打了個冷顫,細細回想自己的一言一行,應該說沒有紕漏才對呀!
於是,便爭辯道:“你真是胡說八道,我分明就是如假包換的男人”。
隻見他性感的唇形微微上勾,劃出了一條很美的弧度,帶著玩味的神情,壞壞地抓過柯子涵的手,“你的樣子,倒真像個女子”。
低下頭,無視他的曖昧調侃,仍嘴硬地辯解:“我隻不過人長得俊俏一點,你怎麼就見不得美男。”
“是嗎,逗你玩而已,居然生氣了?”他見柯子涵生氣便放開她的手。
柯子涵如釋重負責地籲了口氣,“這種玩笑可不能隨便開的。”
他也不再說話,隻是笑著望著柯子涵。為了打破尷尬,柯子涵急忙轉移話題,“慕容公子,怎麼會讓那將軍對你言聽計從,你是什麼身份?”
慕容寓軒一派輕鬆,“我啊,將軍的朋友。”
柯子涵眉頭一皺,隻是朋友嗎?算了,也許你有什麼不能說得隱情,我不也有秘密嗎。你不說,我也不說,公平。
他們閑聊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天快暗了。
“抱歉,慕容公子,在下先行告辭。”說完,柯子涵就在他的注視之下轉身離去了。
羞澀、靦腆、古靈精怪地想出空城計、淚眼汪汪地吟詩、思鄉。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她叫柯子涵嗎?慕容寓軒靜靜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纖瘦的身影成為眼裏最美的風景。宮中如雲的美女,為什麼單單被一個小丫頭的一舉一動所係?靜靜凝望,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之後,才離去。